“别急,你才醒来,现在先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医生不太好向她开口说宝宝现在还没醒的事,“其余的,等你男朋友来,再慢慢给你说吧。”
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医院知道司行简就是孩子的父亲。
“有人通知家属没?”
吴嫂立马接话:“通知了!先生他马上就过来。”
盛一帆:啥玩意儿?什么先生?如果是盛博文应该不会这样称呼,还有之前对方叫她太太……
医生又开始问她问题,还有什么“体质特殊”、“之前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之类的,她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好假装精神撑不住,想休息。
医生只好离开了,还说着:“真没想到人这么快就醒了?”
“昨天就觉得她气色好很多……”
盛一帆耳边清净了,也能静下心思索一下自己的处境,她看向吴嫂,问:“你是?”
“我是先生请来照顾您的月嫂,姓吴,太太您有事叫我就行。”
“哦——”盛一帆更疑惑了,谁会给她请月嫂?
还是以她丈夫的名义……难道是她的某个暗恋者?可她也不认识几个异性啊。
“那宝宝呢?”
吴嫂答道:“在保温箱呢。”
盛一帆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
宝宝没事儿就好。
她本以为自己连带着未出生的宝宝被人害死了,她那个渣爹说不定会想办法掩埋她死亡的真相,这个宝宝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世界。
或许,只是错觉?可那死亡的感觉也太真实了……
盛一帆思考了一会儿,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想明白,她就真的觉得昏昏欲睡,然后很快陷入睡眠。
司行简在得知盛一帆醒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而是带着崽崽去楼下转了一圈。
而且,他也不想在警察之前先接触盛一帆。
司行简之前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现在崽崽已经能下楼了。
大中午的,也没有人在小区里转悠。
司行简把崽崽往脖子上一挂,再打个伞遮住,就堂而皇之地去遛蛇了。
崽崽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
他的脑袋搭在司行简的肩头,往外探去,一双眼睛溜溜地转着。
司行简也不知道崽崽的小眼睛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毕竟崽崽用的是蛇的眼睛。
因为考虑到崽崽的身体不适合在太晒的阳光下停留过久,他只带着崽崽在外面转了几分钟。
回家后,他就打开电视给崽崽放动物世界。
权惜鱼已经工作去了,家里只有他和崽崽。
其实就算权惜鱼在的话,他也是一样的自在。
现在崽崽虽住在蛇的身体里,但视力比蛇好,也能分辨色彩。
而且崽崽对蓝色和绿色更敏感一点。
他们住的房间装修简洁,没什么花哨的颜色。
他习惯穿的衣服也多是黑白两色,就连一直陪着崽崽玩的兰兰也是一身漆黑。
现在崽崽一看到屏幕里的花花绿绿,就看得目不转睛的。
司行简见崽崽的情绪不错,就拿出手机下单了几件蓝色绿色的衣服。
等他抬起头,就看见屏幕上两条蛇的蛇尾已经缠在一起……
司行简:!
他,给崽崽放了蛇片?
司行简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
虽然崽崽不是蛇,到底他现在住在蛇的躯体里,或许崽崽根本看不懂,但崽崽现在情况复杂。
万一短时间内崽崽回不到自己的体内,到时候蛇的身体到了发-情期……
司行简不愿意再想下去。
崽崽看屏幕变成一片黑,有点懵地扭头爬到司行简的胳膊上。
“给你看个别的。”
司行简找了部动画片,看真正的蛇片有风险,还是动画片比较可爱,适合崽崽看。
虽然崽崽可能看不懂,但也能看点热闹。
“大大大,小小小……”
片头曲响起。
司行简想:这部动画片里好像有条蛇来着。
作者有话说:
这个世界就当是现实世界的平行宇宙
因为会用到某些著作或影视作品
第88章 骗子大师(10) [V]
司行简只让崽崽看了一集,就给崽崽洗澡,让他睡觉。
要是一般的蛇,二十天洗一次澡比较合适。
但这是他家崽,要是崽崽二十天都不洗澡的话,他大概不能接受。
司行简让崽崽自己在水中玩了一会儿,就把扑腾个不停的崽崽捞出来,用浴巾包住。
崽崽现在身体灵活多了,也不像他第一天见到时那样几乎整天都在睡觉,一天大约能有五六个小时都是清醒的。
被浴巾包住的崽崽不安分地扭着身体,想要挣扎出去再玩一会儿水。
司行简警告道:“再闹,明天你就不用洗澡了。”
崽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他敏锐地感受到其中的威胁意思,很快就把脑袋垂了下来,不再扭动。
司行简把崽崽擦干后拿出来,就看到没精打采的崽崽。
他也没哄崽崽,只笑着用指尖挠了挠崽崽不太明显的颈部,然后崽崽脑袋一歪躲过去,张嘴咬住了他的食指。
崽崽的牙齿虽然尖,但远比不上没长牙的小孩咬人疼,崽崽把这当成一个游戏,好一会儿才放开。
他的小脑袋里装不了太多东西,很快就忘了要玩水的事情,重新活泼起来。
灵巧的脑袋绕着司行简的手腕左探一下,右探一下,像是在躲猫猫。
结果绕着绕着,就把自己缠住了。
司行简看着犯蠢的崽崽,无奈的笑笑,把崽崽解开摆好,哄他睡觉。
*
医院中。
警察正在和盛一帆了解情况。
其实本来警察担心盛一帆的身体撑不住想缓两天,但盛一帆主动提出要配合。
就算警察不来,盛一帆也打算报警。
她现在已经知道她是出事的第二天才被人送往医院,而现在她已经在医院呆了五天。
她本来是有点怀疑她是没有死的,但一听说她是第二天才被她的不知名的“丈夫”送来的,就知道她是真的死了。
不然盛博文应该立马送她去医院。
盛博文一怒之下失手杀了她,之后不把她送往医院,显然是想隐瞒她的死亡的事实,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小生命都不顾了。
她把当晚发生的事说了。
盛博文知道她怀孕,孩子还不是周天羽的,就把她的手机都收了,还把她锁在房间里,让她打胎后“嫁”给一个死人。
他又一次拿外婆来威胁她。
这一次她反抗了,没想到盛博文会发疯成那个样子,直接捂住她的嘴,想要砸她的肚子,给她物理堕胎。
她这才发现,原来盛博文是个疯子。
为了钱,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她挣扎中咬了盛博文的左手,被激怒的盛博文直接把她的脸按在枕头上,骂她不知廉耻,让她听话不能做任何反抗,他还说:“你就和你妈一样,一样不听话,一样该死!”
是盛博文硬生生把她捂死的。
可现在她还活着……
而且那时候,她似乎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围着,腹部也没有感到疼,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梦一般,她并没有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
盛博文性格很偏执,控制欲强,没有什么本事还自负得很,其实只敢对她这样的弱者下手。
面对像周家那样的人,就变得一脸谄媚,努力讨好。
她对盛博文只有恶心和厌恶,没有什么惧意。
盛一帆努力静下心,尽力多回忆一些细节,让警察能早点把盛博文绳之以法。
她以前只觉得盛博文重男轻女,对她不关心,只想拿她换利益,可她没想到他会狠心到杀了她。
就算对方是她的父亲,她也不可能忍气吞声。
警方掌握的证据,再加上盛一帆的证词,证据已经足够了。
除了盛博文动手时留下的痕迹,还有他作案过程留下的录音。
怀了宝宝之后,盛一帆就很注意防辐射,不怎么常用手机。
她买了个录音笔,录点自己念的故事和诗词之类,给宝宝做胎教。
她被盛博文关起来的时候,就只能给宝宝读读书。
那天晚上,她一见盛博文进来,就把录音笔塞进卫生巾里……
盛一帆一直不觉得那是她家,一旦进到那个房子里,她就像是在玩潜伏一样,把值钱的、涉及自己隐私的东西全藏起来。
没想到,她那些小心的举动还有派上大用场的时候。
现在她就等着给盛博文定罪量刑那一天。
*
司行简是在盛一帆醒来的第二天下午才去的医院。
他看崽崽睡得安稳,又嘱咐兰兰不能离开崽崽半步后,才有点不放心地离开。
他也不想把崽崽留在家里,可崽崽又不是能揣进口袋的宠物蛇,而且他去的又是医院,带着崽崽实在不方便。
但医院这一趟,他又不能不去。
崽崽的身体还在医院呢。
司行简希望能和盛一帆商量好,争取把崽崽的身体早点带回来。
说不定崽崽和自己的身体一接触,就自己回去了呢?
他现在还没找到引魂入体的方法,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让崽崽恢复正常。
司行简到了医院之后,先去看崽崽的身体。
他隔着玻璃看了崽崽的身体许久,总觉得崽崽的身体似乎长大了一点点,但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
司行简指尖轻点着玻璃窗。
好想抱一下软乎乎的崽崽。
家里那个也软乎乎的,但总归不太一样。
那个只能缠在他胳膊上、搭在脖子上,他很难把已经一米六的一条抱在怀里。
他要双手才能托住崽崽,就像是捧着一根白色的哈达。
那画面……
要是崽崽本来的身体的话,他就可以好好抱着了。
司行简收回自己的手,深深看了崽崽一眼,才转身准备上楼。
一旁经过的护士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惜和同情。
这么年轻又喜欢孩子的爸爸,面对一直没有醒来的宝宝,却坚信宝宝有醒来的一天,他还这样故作坚强,维持着礼仪从没有对医护人员发脾气……
真是太可怜了。
司行简:“……”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他心底虽然有一丝疑惑,但也懒得去追究。
司行简走到盛一帆的病房前,轻轻敲门。
正在听吴嫂讲育儿经的盛一帆,听到这不重的两声敲门声,忽然有预感来的人是谁。
吴嫂走过去开门,“先生,您可来了,太太都醒过来一天了。”
“嗯。”司行简没有解释,让吴嫂暂时回避一下,就进了病房。
他照常看了一眼盛一帆的神色,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但他还是问道:“感觉怎么样?”
而盛一帆看到他的脸,既觉得意外,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虽然过去大半年了,但这张具有辨识度的脸,盛一帆还有点印象。
再加上男生很少有人留长发,还有之前好多人都提到过孩子的父亲……
那么这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盛一帆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并不是因为什么爱情。
她只见过这人那一面,大多数时间还在睡着,两人都没什么了解,更别提感情了。
她在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之后,也一直没有去那家度假村查过。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孩子的生父是谁,她只想把孩子当成她一个人的。
现在给宝宝提供精-子的那个男人找来了,她觉得好尴尬啊。
“挺,挺好的。”
盛一帆像个小学生,回答完问题就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本来以为不会再和这个人有交集的,谁能想到会这么巧。
司行简就开门见山地说:“要是身体撑得住的话,我们聊聊?”
“哦,好。”本来她有很多疑惑的,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问。
司行简完全掌握着主动权。
他在沙发上坐下,开口道:“你出事的那天盛博文联系我,说家里闹鬼。我第二天上门两次,第二次去的时候就见到你躺在空调房里,已经没了气息……”
对盛一帆,他就没必要隐瞒太多,毕竟崽崽的情况还要她知情。
他只是没有说她母亲的事情,既然她已经去世那么多年,现在说出来也只是徒增遗憾。
盛博文动手杀了盛母,而盛母既不甘又有恨,死后就一直在用阴气影响盛博文。
长久以往,盛博文就变得暴躁易怒,还不-举。
自己一向听话的女儿胆敢反抗,甚至还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怀了孕,这对于一个本来就心术不正又心理不太正常的人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盛一帆的母亲本意是想杀了盛博文,保护盛一帆,可在某种程度上,却造成了盛一帆的“死亡”。
还有盛一帆的怀孕,也增加了盛博文的杀心。
这当然不能怪受害者,但也不能否认其中的因果联系。
不过也正因为盛一帆没有放弃这个孩子,才能转危为安,或许今后会真的一帆风顺。
司行简把事情大致给盛一帆解释一遍,又问:“你还有什么疑问?”
盛一帆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所以,你,你是个道士吗?”
“算是吧。”
“那,道士也,也能……就是,不用守色戒之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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