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药效上来了,薄明烟扛不住,在孟栩然低喑的歌声中沉沉地睡了过去。孟栩然从她环抱中抽出手臂时,才后知后觉,薄明烟先前的举动根本不是真的要上厕所,而是因为粘人。
这个认知冒出来,孟栩然心里滋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因为薄明烟太凉薄太坚强了,很难将“柔弱”“粘人”与她联系起来,一旦串联起来,反差萌就好比是平时爱答不理的猫突然凑过来钻进你怀里露了肚皮还蹭蹭求抚摸,那一瞬间,心都化了。
而且是,只对她撒娇,只对她粘人。
孟栩然越想越高兴,洗澡的时候都美滋滋地哼着小曲,但这份美滋滋的心情只维持到了睡觉之前。
平日里看着很冷淡很不需要人操心的薄明烟一病起来,简直是让人操碎了心。
因为薄明烟怕传染,所以两人是分被褥睡觉的。
可能是因为发烧,身体忽冷忽热,被子捂着又觉得闷热,薄明烟被热出了一层汗,她一热就会把手一挥将被子踹到孟栩然的身上。
于是孟栩然时不时就被“胸口碎大石”的梦压醒,然后忍着起床气,看看某人的脸,做深呼吸,帮某人掖好被子。
一晚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最后孟栩然受不了了,顾不上会不会传染了,她钻进薄明烟的被窝里,把两床被子都压在上面,自己充当人形锁铐把薄明烟箍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儿她自己热得不行,就把睡裙脱掉,又箍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薄明烟被闹钟吵醒,皱着眉头没能立刻睁开眼,烧似乎是退了,头也不疼了,就是身上很累,她这一晚没有再做噩梦好像一直再做苦力活,背麻袋卸麻袋扛麻袋,就没能歇会儿。
身侧的人关掉了闹钟又转过了身,皮肤的热度隔着一层布清晰地传递过来,薄明烟下意识地侧过身搂抱住孟栩然。
掌心下的触感柔腻细滑,没有丝毫的阻挡。
薄明烟倏地睁开眼,对上了孟栩然溢满了困倦的惺忪睡眼。薄明烟手指蜷了蜷,从孟栩然的脊背上缓慢滑过。
视线往下,凌乱散落的长发好似绸缎,发丝乌黑衬得肌肤莹白似雪,更显玲珑有致。
孟栩然也清醒了,为了避免薄明烟又说传染的事,她先发制人甩锅道:“你发起烧来,挺猛的。”
怕薄明烟不理解,孟栩然意味深长地又补了一句:“你又是病人,我就只能随你心意了。”
她拍了拍薄明烟的脸颊,感受了下体温,继续说:“看不出来,我们满满,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不要害羞,多多开发。”
薄明烟:“……孟娇娇,脸别红。”
孟栩然:“……”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评论区好凉啊,跟我说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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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老婆
“我脸红是因为!”上扬的音调戛然而止, 刚睡醒,孟栩然大脑还没能高效运作,一时卡壳了。
薄明烟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是因为什么?”
孟栩然忽闪着眼睫, 信口开河道:“因为想到你仗着自己是病人非常不安分守己, 对我为所欲为的景象,但凡是有点羞耻心的,都会脸红的,嗯!”
尾音的“嗯”声音压得特别重,就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样。
“为所欲为?”薄明烟半信半疑地咬着字眼,“怎么个为所欲为?”
正想着怎么让事情听起来更真实点,孟栩然忽然纤长的羽睫狠狠地颤了一下,红唇微张, 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慢慢低下了头。
薄明烟温热的指尖撩勾开乌黑的发丝,若有似无地落在雪峰之上,引起莹白的雪肤一阵颤栗。
孟栩然闭了闭眼, 忍着爆棚的羞耻感和滚烫的热意,抬手环抱在胸前:“就像你现在这样!乱摸乱碰,扒了人家的睡裙。”
薄明烟愣了愣,不是因为孟栩然说的话,而是因为刚刚映入眼帘的景象。
上面是乌黑的发丝缭绕地散在白皙上,下面的光线要更暗一些, 但也能越过平坦,看清一样的色彩, 黑色蕾丝纠缠着雪白。
淡淡的绯色犹如睡莲绽开,由花蕊向外蔓延开来,攀爬向上, 从白皙的脖颈晕染上孟栩然的脸颊。
薄明烟抬眸,烟青色的眼珠比平日更柔和一些,也更朦胧一些。
宛如被阳光照耀的水面,潋滟着水光与涟漪。
孟栩然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用下巴掖着,防止薄明烟再低头去看,看得她脸红心跳。
“就只是……”薄明烟顿了顿,换了个更文雅的词,“脱了你的睡裙?”
“哦~~”孟栩然拖腔带调,装得恍然大悟的样,“你还想对我做点别的。”
“……”
薄明烟闭了闭眼,无言以对。
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自己在梦里非常辛苦地扛着背着大包袱,卸下包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难道梦里卸包袱是在脱孟栩然的裙子么?
想起睡裙,薄明烟又觉得孟栩然是在忽悠她了:“我脱了你睡裙,应该会顺手放在我这边?”
但是睡裙此刻正窝放在孟栩然头后侧的枕头旁边。
“哦……”孟栩然不慌不忙地挑眉,语调闲散,“你是在怀疑我给你扣帽子?”
“我是发烧,不是发酒疯。”薄明烟斟酌着,说出担心的问题,“你是不是给我捂——”
“我本来嘛也不想跟你纠结这事的,女朋友嘛,别说脱裙子,”孟栩然打断了薄明烟的话,被子里的手攥着薄明烟的手腕往下拽,搭在胯骨上,将一侧的系带缠绕上薄明烟的指尖,“脱别的,或者是做点别的都是可以的。”
皮肤的热度灼在掌心,薄明烟只觉得掌心都要沁出汗,她指尖动了一下,下意识地从孟栩然的手里挣脱,往上挪了挪,覆上了凹陷的腰。
勾绕在她指尖的系带,随着她的动作被拽松。
孟栩然只感受到薄明烟掌心的温热,并没有察觉到,她另一只手抚过薄明烟的额头,沿着脸颊缓慢向下,从颈侧滑向睡衣领口,定格在第一颗纽扣上,眸如桃花潋滟暧昧:“至于睡裙,需要我为你情景再现么?女朋友?”
“……”
末尾的称呼,与前半句呼应。
薄明烟垂下了长睫。
她半垂的眼皮很薄,在阳光下几乎能透出光晕,跳动的一下,清晰可见。
孟栩然的心跳莫名其妙地随之空了一拍。
停了好一会儿,薄明烟红唇嗫嚅:“不是老婆么?”
昨天说“老婆”的薄明烟是发烧中的,她刚刚摸薄明烟的额头,已经不烫了,至少薄明烟是非常清醒地吐露这两个字的。
孟栩然脑子里轰地一下像有烟花窜上,灼热的火花地散开到每一个角落,脑袋发热,脸颊发红,耳朵烫得最厉害。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倾身就要吻上去。
薄明烟抬手挡在了嘴巴前:“没刷牙。”
“我又不嫌弃你,”孟栩然眯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都没嫌弃你,你居然嫌弃我!”
“哪有嫌弃你。”
薄明烟无奈又好笑道,一点点垂下手,等孟栩然又凑过来后,她又翻了个身背对过去,避开了孟栩然的接触,轻咳了两声:“会传染。”
孟栩然听她咳嗽立刻紧张起来:“还难受?烧没退?”
“不难受了。”薄明烟说,“烧应该也退了。”
孟栩然从床头柜上摸到体温计递了过去,薄明烟接过体温计贴上耳朵,测好后她看了眼度数,孟栩然也从她背后探头过来看,退烧了。
“不难受也没发烧怎么就会传染了,借口,你就是嫌弃我呢。”孟栩然放好温度计就去掰着薄明烟的胳膊想让她转过来。
“真没有。”薄明烟怕了孟栩然的脑回路,顺着她的力道平躺,不经意间压到了孟栩然另一侧的系带。
孟栩然一无所觉,急躁地跨腿过去,手撑在薄明烟头两侧,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薄明烟的眼睛:“我都光秃秃地被你抱了一晚上了,要传染早传遍了。”
她一条腿曲着膝盖落在薄明烟双腿中间的空位。
昨晚被捂得太闷太热了,薄明烟睡得迷迷糊糊的把睡裤给脱了。
皮肤接触在一起,滑滑腻腻的。
孟栩然不是单纯地把她那条腿放在中间,还往前挤了一下。
薄明烟从喉咙底闷闷地发出了一声较重的呼吸,微蹙了一下眉头,很快又松开,无声地盯着罪魁祸首看。
这会儿罪魁祸首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只是想调整一个更方便亲吻薄明烟的姿势,没想到对碰到那里。
孟栩然弯了弯眼眸,眼底的笑意敛着无辜又狡黠,对上了薄明烟似嗔怪又似放任的目光,孟栩然看着薄明烟脸上的神情,仿若看到了冰裂开的隙缝上绽出的雪莲花,克制不住地想要碰触。
薄明烟垂眸。
视线里,
稠密的发丝流淌在雪岭之上,随着孟栩然俯身的动作,从她的胸前如瀑一般盈盈地落在薄明烟的胸口。
绵软轻轻地压了上来,热度隔着的长发、睡衣的布料传递了过来。
唇瓣覆上温热,薄明烟很慢地阖上了眼睛。她很克制被动地任由孟栩然急躁又热切地吮咬她的下唇,揉捏她的耳垂,直到孟栩然试探着用舌尖抵开她的贝齿。
薄明烟偏开了头,曲起腿想隔开孟栩然:“真传染了有你受的。”
话音未落,孟栩然难以抑制地嘤咛了一声,带着轻轻的颤音,婉转调皮地钻入了薄明烟的耳朵里。
薄明烟羽睫很用力地颤了两下。
膝盖往上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阻拦就直接接触到的位置。
又热又潮。
孟栩然慢腾腾地放过了薄明烟的唇,撑着上半身忽闪着眼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棕褐色的眼眸洇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连眼神都虚化在了雾气里,迷离朦胧得让人看不分明里面蕴藏的情绪。
酒店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好,今天旅游结束,吃完早餐就要回南泉市了,陆陆续续有好些人从房间里出来前往餐厅,走廊上的谈话声隔着门板传进屋里,在二楼听不清楚说话的内容,嗡嗡的喧闹,反衬得房间里的暧昧氛围,犹豫在空气里发酵了一般,更加浓郁。
薄明烟红唇阖动,想说些什么打破这一刻的静默,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她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你……裤子呢?”
难道也被她昨晚脱了?
随后,薄明烟否定了这个猜想,刚刚她还摸到了孟栩然的系带。
放在身侧的手摸到了一团布料,薄明烟从被窝拿出来看了一眼,孟栩然的眸光从眼尾投落了过去,又慢悠悠地转回来。
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
孟栩然满脸“你好好意思问我”的表情。
“……”
薄明烟腿不高不低地屈着,姿势有点别扭,她也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怎么做。
热度源源不断,让人难以忽视。
床上垫了一次性的床罩,有些滑,薄明烟脚撑不住地想向下滑,她下意识地弯曲腿到原来的位置,这时候孟栩然也撑得手酸,落空的瞬间,彻底坐了下去,而后顺着薄明烟曲腿的弧度,滑落了一截。
蜿蜒的轨迹薄明烟感受得分明。
红唇之间又溢出一声轻哼,孟栩然脸腾地一下红透了,羞耻感像海潮似的涌了上来,孟栩然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来,脑袋热得仿佛要爆炸,她没法思考了,不能就她一个人这么羞窘:“我们得公平点。”
“怎么公平?”薄明烟低哑地问。
“你把我脱得光光的,还这样这样,”孟栩然视线从垂落的浓密羽睫指尖瞥落到薄明烟细白的脖颈上,清晰地看见她喉咙上下一滑,“我也要这么对你……”
孟栩然低头吻上了薄明烟的脖颈,弯曲的膝盖又向前抵了抵。
薄明烟微微仰起下颌,呼吸加重,眼里的烟青越发浓稠,传染不传染的问题早就抛到了脑后,她手抚上孟栩然的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抓了一下孟栩然的头发。薄明烟由着孟栩然肆意妄为,等上身睡衣的纽扣全散开了,孟栩然低头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还比了个大小后,她翻了个身,单手把孟栩然抱到了另一边。
孟栩然犹不满足地蹙起了眉头。
怎么总是不让她继续,薄满满该不会是不行吧!
恰好这时候第二个闹钟响了起来,薄明烟压下情动,揉了揉孟栩然的头:“公平了,该起床了。”
孟栩然没再多想,只当是时间不够,她意犹未尽,又啄了薄明烟两口,才依依不舍地退开按掉了一遍又一遍扰人的闹钟,随后朝薄明烟伸出了手。
薄明烟看着她那只手,不明所以。
孟栩然咬了咬唇,实在是吐不出那两个字,自己撑着上半身从薄明烟背后摸到内衣,低声道:“笨蛋。”
薄明烟耳根发烫。
孟栩然先下楼去淋浴间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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