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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之洲(近代现代)——盒家欢乐

时间:2022-05-13 20:16:11  作者:盒家欢乐
  所以陆在河在点进新人直播间,发现对方在玩恐怖游戏的时候停留了下来。
  屏幕上的游戏界面放得很大,左下方是主播的脸,镜头离得远,能照见他的上半身,他坐得极端正,后背挺直,眼睛反射屏幕的光,看上去很亮。
  长相说不上特别好,但绝对是看得过眼那一挂,五官很清秀,皱眉的样子有点傻气。
  鬼使神差般,陆在河就没走了。
  主播在玩的游戏陆在河正好玩过,他不是喜欢评论的那一类粉丝,关注那位ASMR主播一年多也没发过超十句弹幕,最多投个礼物,跟主播说自己想看什么,可在看见这位新人主播玩游戏这笨拙劲儿,陆在河没忍住发了几条,结果又被纠纷的弹幕吸引去看了主播的简介,发现他不能开口说话,一来二去,本来只打算短暂停留的陆在河便真的留了下来。
  陆在河是个纯gay,他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取向,小主播长得挺符合他审美,加上看他被吓得那一激灵,就给人投了两个礼物,他物欲不高,工资不少,平时看直播从不吝啬打赏,为了点自己想看的ASMR,他往平台里冲了不少钱,一年时间都已经混上贵宾了,两个烟花真不算多,可陆在河没想到小主播会这么认真,不仅手写感谢语,还双手合十冲屏幕躬了躬身。
  这一出整得陆在河有点莫名,但看对方诚挚的模样又觉得可爱。
  于是当晚他再也没出过直播间,一直到对方磕磕绊绊闯关成功,直播到十一点才离开。
  看到时间时,陆在河倒吸了一口气,他还从没这么沉浸直播过,主要是一直看着对方打,还想时不时提醒一句,投入感太强。
  这一晚陆在河给于洲打赏挺多,在这个打赏人数不多的直播间一跃登顶,成了他贡献榜的第一。
  退出直播间时,陆在河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没点关注。
  太浪费时间了,他想。
  于洲一晚上被吓得够呛,直播结束以后都觉得心脏咚咚乱跳,异样持续了一段时间,他挪开椅子起身,收拾东西去洗澡。
  合租房只有一个卫生间,出去时于洲附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觉得进门遇见的那一群人应该已经走了,于是于洲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果然已经走了,只留了一个女生。
  她和张振坐在沙发上,女生已经是一副醉态,脸红得发烧,于洲开门时两人正搂在一起拥吻,张振的手不安分地摸进女生的衣服。
  于洲的脸登时红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抱着衣服久久没动作。
  苏恬最先看见来人,她推开张振,嗔怪得擦了把脸,摸出手机,双眼直直看着屏幕,显然是不好意思了,张振一抹嘴,倒没什么羞赧的样子,他转头冲于洲笑道:“你出来啦?”
  “要不要吃点儿?刚刚怕你不好意思,就没强拉你一起吃,他们带了不少东西来,你可以挑自己喜欢的拿,不用跟我客气!”
  于洲摇摇头,手指着衣服,又指向洗手间的方向。
  “哦哦,你要洗澡是吧?去吧去吧。”张振豁然一笑,又暧昧地眨眨眼,“不过你搞快点,我们一会儿也得洗。”
  说完这话他一把揽住身侧的女友,在对方侧脸亲了亲,被苏恬没什么力道地推了推。
  于洲连连点头,慌乱地走向浴室,推门的手心冒汗,差点没拧开,进了浴室和外面隔绝状态才好些。
  于洲盯着镜子,抹了把脸上的汗。
  他觉得简直太尴尬了,张振拉着他女朋友旁若无人的亲密,令于洲感觉不适,但他又不好多说些什么,毕竟他也说不出什么。
  盯着镜子呆了半分钟,于洲一拍脑袋想到张振在他进来之前的叮嘱,他连忙脱掉衣服打开热水。
  他还得快点洗澡,洗完好把浴室让出去。
  等于洲紧赶慢赶,冲完战斗澡出去时,沙发上坐着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洲猜测他们已经进了房间,他朝张振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随后迅速迈步回到自己房间。
  等他吹干头发躺回床上,时间已经很晚,他拿出记账本回忆今天的支出与收入,大体写完后又想起那一波打赏。
  于洲从没一晚上收过如此多的打赏,甚至让他有些惶恐,对方还指点他打游戏,于洲觉得自己玩得烂,不值得对方为他花钱,所以今晚下播时间才会比以往都晚,他拼着一口气玩通关了,于洲猜测这样对方的观看体验应该会好些。
  他直播实在没什么技巧可言,刚开始直播时,为了研究直播内容他看了不少主播的直播间,甚至专门用一本手册记录主播们的亮点和记忆点,虽然那个本子到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用,但于洲对待直播的态度却是一直未变的认真。
  把直播的收入也计入账本,于洲躺上床,他闭上眼睛,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于洲醒得很早,他煎了个荷包蛋,煮了碗清汤面,拌好调料随便吃了,临出门前隔壁的房间一点动静也没有。
  上个月张振与朋友合伙开了间小酒吧,据他说钱没赚到多少,作息却彻底颠倒,于洲一周能休两天,那两天上午基本都看不见对方人,张振一般要睡到中午。
  他拿了钥匙把门轻轻关上,踏着大步出了门。
  楼下门房出口的位置停着他的小电驴,开锁前于洲将电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异常之后才开锁。
  于洲之所以这么小心,是因为前两周张振的车出了问题,他的车之前也停在同样的位置,不过比于洲的小电驴高级多了,他开的是一辆摩托,纯黑色的,于洲认不出牌子,张振说价格不低。那辆车刚提回来没两周,张振开着它招摇过市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呢,某一天就被人偷了,不只是摩托,当天电瓶也被偷了一辆,于洲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明明车就停在张振摩托旁边,愣是分毫没动。
  张振气得去报警,可老旧小区监控就跟摆设一样,连着去派出所好几回,也没有摩托车一丝下落。
  于洲听说最近偷车的人很猖狂,有些电瓶目标大风险大,他们就直接偷零件,最近出了好几起都是这样,电动车车身还在,零件缺胳膊少腿了,搞得于洲每次下楼都得看看自己的小电驴有没有事。
  充电充了一晚上,电早就充满了,于洲把充电器放好,松了一口气,骑着电瓶准备出发,但跨上去的一瞬间他突然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他赶紧下车,低头一看,轮胎瘪了。
  于洲连忙查看,发现轮胎里扎进去一块玻璃渣,也不知道怎么卡的,把轮胎划破,气儿也放完了。
  过了一个弯,没料到还有一个坎儿。
  于洲叹了口气,拍着脑子想着怎么修车,一看手机时间,又眉心一跳。
  往常有电驴,赶去上班时间充裕,今天发生了意外情况,时间就有点不够用了。
  于洲忧心迟到,车也不敢管,把车重新锁上,他赶忙跑出小区。
  可天不遂人愿,于洲紧赶慢赶上了公交,结果遇上堵车,等到饭店的时候,他还是迟到了。
  除了于洲外,后厨还有另一个人迟到,不过他比于洲好点儿,先到了。老板卡着点儿,着急忙慌赶来的于洲正好撞在老板火气蓬发的枪口上。
  一天开始就不顺利,仿佛在预示他这一天的崎岖。
  事实上于洲也确实过得不太舒心,又有客人反映问题,说从青菜里吃出了虫子,菜是他和后厨另一个人一起洗的。
  老板来排查问题,另一人就喋喋不休地为自己争辩,说自己负责的部分绝对不会有虫,等他说完,老板又看向于洲,于洲低着头,听到后厨有人低低笑了一声。
  “老板你还等着他说啊?他能说什么。”
  最终老板决定公平一点,两个人一起赔偿顾客的损失,等老板人前脚一走,后脚于洲就听见身侧的人往垃圾桶“啐”了一口。
  “弱势群体就是好哈,走哪儿都加同情分。”与于洲一同洗菜的人明显不服老板的决定,觉得有失公允,但后厨没人响应。
  周遭冷冷清清,那人觉得郁闷至极,丢下一句“我出去抽根烟。”就走了,后门一摔,像巴掌一样隔空扇在于洲脸上。
  于洲沉默垂首洗菜,耳根难堪地发红,脑子像涨了血一样。
  有人经过他拍了拍他的背,于洲没去看是谁,幸好到了饭点,后厨很快忙碌起来,没人在意这个小插曲。
  陆在河虽然有入睡障碍,但起床的生物钟一直很准时,只是昨晚实在熬得太晚,看完直播后他又挣扎了两个小时才迷迷糊糊睡着,所以早上起床时脑袋像被谁打了一闷棍似的,头重脚轻有点晕。
  为了赶快恢复状态,他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终于好点了,困顿的感觉消退大半。
  一看表时间还早,他准备给自己做个早饭。
  陆在河独居的时间挺长,细算下来也有些年头,只是一直没学会做饭,这玩意儿和他天生磁场不合。陆在河很想提高生活质量,前些年还想过等空闲时练练厨艺学习做饭,可事与愿违,这么些年也没空下来,反而愈来愈忙。
  但进步还是有的,陆在河拎着两片吐司丢进吐司机,把盒装牛奶倒进玻璃杯又放进微波炉后乐观地想。
  阿姨隔一周来一次,为陆在河打扫卫生、整理房间,陆在河吃完早饭出门时正好和阿姨碰面。
  “哟,小陆先生早啊。”阿姨拎了个大挎包,笑得很开心。
  陆在河看向她,注意到她新纹了眉毛,有点深,形状倒很适合她。
  “阿姨早,”陆在河说完,竖起大拇指,顺嘴夸一句:“眉毛不错。”
  “啊!”阿姨抬手半遮着眉,笑容更大了,“哎哟,昨天刚弄的,一直担心不好看呢。”
  “好看,显年轻。”
  “小陆先生就是会说话。”阿姨笑得前仰后合。
  和阿姨分别,陆在河去车库开车,到医院时间正好,他换好衣服,值夜的同事小声嚎啕着与他交班。
  “瞧我这俩大黑眼圈。”宋逸舟指着眼下,疲惫地喘了口气,又小声与陆在河交耳,“你小心32床病人的家属,我瞅着他有点不对劲,昨天凌晨过来的,一来就是一顿嚎一通喊,整得我都神经衰弱,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咿咿呀呀。”
  “他现在还在那儿?”
  “不在,好像是出去了,没注意。”
  “好,你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嗯,我估摸着在附近吃个早饭就走。”
  宋逸舟把衣服换了,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卡通饭盒。
  饭盒的款式有点瞩目,看上来不像是宋逸舟会买的东西,陆在河瞥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饭盒啊,”宋逸舟被这话题激发,分享欲爆棚,“我女朋友昨天送来的爱心餐,贼好吃。”
  陆在河这才记起宋逸舟脱单的事,他一拍嘴,觉得自己就是多余问这句。
  不想往下接着聊,宋逸舟却起了话茬,“谈恋爱就是好啊,现在一想,单身太惨了,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他“啧”了一声,夸张地摇摇头。
  “食堂什么时候缺你一顿饭了?”陆在河把工牌夹好,往兜里放了三支笔。
  “此饭非彼饭,等你什么时候吃上你就懂了。”
  宋逸舟摇头晃脑,爽了一番哼着歌走了,红光满面笑意满满,哪儿还有精神不振一脸萎靡的样子。
  后厨的卫生是轮着做的,一人两天,今天又轮到于洲,他忙活完最后一个离开饭店,街上的路灯都打开了。
  时间不着急,今晚也不需要直播,他就没坐车,打算慢悠悠地走回去,走了两条街才想起还得修小电驴,于是找最近的公交站牌上了一辆公交。
  小区外面几乎找不到修车的地方,于洲推了很久才看见修理店,在修理店等着换胎,换完胎再回去,时间已经快十点。
  于洲推开门发现沙发上只有张振一个人,没看见他女朋友,于洲顿时松了一口气。
  张振正在玩游戏,游戏音效大得刺耳,他听见开门声转头,冲于洲吹了个口哨,“难得啊,今天怎么这么晚?”
  于洲自然不可能回答他,刚想要拿出手机打字给他看,张振就又扭头对战了,他那一声问只是客气地打个招呼,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于洲发生了什么、干了什么。
  于洲把掏出的手机又放回兜里。
  将包挂在出门的位置,于洲径直走向冰箱,晚上虽然有风,但他一路奔波还是热,他记得自己往冰箱冻了饮料。
  余光瞧见他走的路径,张振喊:“对了,于洲,我喝了一罐你放在冰箱的饮料,明天我去买了给你补回来。”
  于洲开冰箱门的手一顿,他之前就往里放了一瓶。
  “你渴吗?冰箱里冻了酒,你要实在想喝东西就拿吧。”张振摸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但他也没想过站起来下楼买,开玩笑,还打着游戏呢。
  况且他知道依于洲软面团似的性格,于洲一定不会怪罪。
  不出他所料,于洲果然没什么反应,他沉默地走到另一侧的沙发,沉默地坐下。
  张振和于洲当室友的时间也不短了,偶尔他觉得于洲真好欺负,偶尔又容易生出同情心。
  比如此刻,于洲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他又恰好喝掉了于洲唯一一瓶饮料。
  张振一边操纵游戏,一边与于洲攀谈。
  “于洲,你是在哪个平台直播啊?”张振笑谈,“我还挺好奇的。”
  ——小平台
  于洲打字,把手机屏幕举到张振眼前。
  “那你能赚钱吗?”
  ——有一点
  张振不知道这个有一点是多少,猜测肯定少得可怜。
  他可不看好于洲直播,从知道于洲直播的那一刻就好像听到了一个玩笑话。
  毕竟直播不像别的行业,一个哑巴能直播什么。
  “那你可要小心啊,我前两天看到一个新闻,说是现在很多小学生拿父母手机给主播打赏,一打赏就成百上千的,小学生看什么直播啊……艹!特么!小学生来打什么游戏啊!”张振突然暴躁,他手指一点打开游戏麦,冲屏幕吼:“送你妈呢,真会打,放学回家就着急打游戏啊,回去好好上点课行不行!”
  游戏内也传出骂声,张振霎时加倍狂暴。
  于洲听得额头血管直跳,他默默回了房间,脑海里却一直盘旋着张振说的话。
  拿父母钱打赏……一打赏就成百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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