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进行这么久了,对于主神的意图,普通逃生者隐约也有猜测。
所有人都有同一个感觉,不管主神目的是什么,现在已经到了最终收网的时候。
阎如月是从活人公寓里出来的,她差点以为最后自己要死在主神手里,但是一睁眼却回到了二号世界。
她大概猜到了主神的意图,却不能和队友说明,她顿了顿,轻声道,
“别担心,总之不会比一直进行无穷无尽的游戏更糟。”
*
白韩宇漂浮在一片黑漆漆的空间内。
自从他失败一次游戏后,就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了,但也没有直接死亡。
他一直感觉浑浑噩噩,脑内眩晕,时不时有针刺的痛感,这是从整个神经共同发出的震颤,好像灵魂被囚禁在密不透风的暗牢里。
他时常会想,这是为什么?自己明明经历了小说主角般的重生,却做不出相对应的结局。
他明明也因为足够优秀,单独被主神关照过许多次。
白韩宇何止是不甘心,他清醒的时候,懊悔的情绪能占据他全部心神。
失败后并非就躺着养病万事大吉,失败者们要顶着头痛,参加主神专门为他们做的逃生游戏,忍受痛苦和死亡的威胁,继续源源不断的为主神提供能量。
【你还想要一次机会吗?】
他恍惚间听见主神的声音,艰难的撑起脑袋,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要!我要!!”
他就知道,他总是特殊的!
*
周末的清晨,易眠一如既往地从床上醒来,他稍微捋了捋凌乱的黑发,打着哈欠走到客厅。
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厨房里掂着平底锅,他眉眼间写满专注,袖口向上卷起,露出肌肉绷紧的小臂,黄油和肉汁的香气从他手中的锅里飘散出来。
“早。”
易眠冲着厨房打了声招呼,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
男人闻声转头:“早啊,今天早上吃牛排可以吗?”
“好,麻烦你了。”
男人晃了晃锅铲,对他眨了眨眼:“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种话。”
“哦,我的那份少放胡椒。”
合租两年,易眠已经习惯了室友时不时的抽风,他自动过滤掉这句话,按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屏幕里是主持人凝重的脸,很快又切成一个泪流满面的中年女人。
她声音悲切:“小山只是和平常一样去公园踢球……”
易眠坐直身体,在她涕泪交加、断断续续的讲述中,艰难的把这期新闻捋明白。
这个女人的儿子上小学四年级,每周末会和同班同学去公园踢足球。
公园在他家右侧的街道旁,距离非常近,而且休息日人来人往,很少有家长担心自家孩子在众目睽睽下会出什么事情。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她的儿子——小山,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回家,她急匆匆的出门寻找,问遍了街道上每个人,却一无所获。
小山失踪了!
电视里的女人还在抽噎,褚雾端着两个盘子送到易眠面前,瞥了一眼屏幕:“小孩子失踪?绑架?”
易眠点头又摇头,把牛排切成小块用筷子夹起来:“不一定,今天有得忙了。”
作为一名警察,他有预感,这起案子马上会出现在他案头。
手机应景的滴滴响起来。
易眠起身,把椅子推进桌下,匆匆披上深色外套:“我走了。”
“晚上见。”
房门“啪嗒”一声合上。
褚雾慢悠悠的把青年剩下的西蓝花扒拉到自己的盘子里,敛起轻松的神色,认真的看起屏幕上的新闻。
工作日的周一,马路上的车都比昨天多了不少。
他居住的地方叫怀西,是一个小城市,自从他被调到当地刑侦局,这里发生过最大的案件也不过是入室抢劫,没有过人员伤亡,他们平时的工作经常是支援其他地区,帮隔壁市区处理案件。
易眠坐在驾驶位,左手在方向盘上滑过,自从今早新闻播出后,他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许是警察的直觉……
想到这,他无奈的勾了勾嘴角,来怀西才不过两三年,之前他失踪案的经验也不多,还是收起自己不着边际的直觉最好。
今天的公安局很不寻常,办公室外的玻璃大厅堆了七八个人在吵吵嚷嚷,他皱着眉,用手护住外套挤进去,看见了几个在指挥混乱的同事。
一个高个子男人看见他,眼前一亮想要靠过来,但是在周围人的阻拦下显然有心无力。
“易哥!……唉你别挤我!”
“张队!帮帮忙啊!”
有人在哭,有人在喊,平时冷清的大厅热闹得像菜市场。
他好不容易揪住一个躲在门后的同事:“小李?发生什么事了?”
同事先吓了一跳,看清是他后才叹了口气:“就是前天的失踪案,你看新闻了吧?这些都是受害人的家属。”
这么多家属?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挤作一团,易眠怀疑这个小男孩的七大姑八大姨在警局搞家族聚会。
因为家属太过迫切,冲动向警察施压的例子不是没有,但是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人。
“怎么办啊?易哥,张队脸好黑,估计马上就要骂人了!”
这个同事小李是刚毕业的新人,入职几个月就是在跑材料交材料整理材料,还没跟过案子,平时最害怕队长板起来的脸。
“行了,都给老子滚……”
一个皮肤略黑的男人在人群里骂骂咧咧,他声音极大,轻易的压制住了不断吵闹的其他人,
“妨碍公务,谁想被拘留?!你可以再喊得大声一点!”
大部分人被他手里闪着银光的手铐吓退,只有一个中年女人不依不饶的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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