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眠熟练的和这位老主教以神职人员的礼节问过好,在流动水池里洗净双手,站在对方身边的祷告毯上开始例行祷告——事实上是低着头发呆。
这个不知名的教会甚至没有像样的神像,不规则的黑色铜块摆在台座上,表面有奇怪的凸起凹陷,即使让他真的对着叨念一番,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站了半个小时左右,陆续有人走进来。
哈维尔察觉到,慢步上前拉开长桌下的抽屉:“这是今天的圣水和面包。”
易眠会意,把它们分发给进门的每一个人。
“谢谢您,祭司先生。”
“愿乂维的光辉照耀您。”
非神职人员的普通教徒不能坐也不能站,全部都跪在神像面前,他们对此习以为常,双目紧闭,脸上写满虔诚。
祷告时间结束,所有人理好衣服正准备离开,有个男孩急匆匆的跑过来:“主教!”
哈维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慢点说:“怎么了?尼尔。”
尼尔大声道:“有一群外地人在广场上问路!还要住在这呢!”
大家互相对视,议论纷纷。
“外地人?是其他镇上的人吗?”
“我们这确实很少有人来呢。”
“我要去看看!”
“我也要去!”
广场就在教堂旁边,五个穿着打扮明显和镇上人不同的异乡人,围着一个少女像是在询问什么。
易眠跟着走近,让人群挡在自己前面。
哈维尔用手里当拐杖的权杖敲了敲地面,肃声道:“年轻人,你们从哪来?来这儿做什么?”
有个中年男人反应过来对方是镇上的大人物,回答道:“我们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是支旅游团,想在这儿住一阵子。”
“旅游团?是什么团?”
“也许是他们的名称。”
老主教明显学识渊博一些:“原来是旅行者,好吧,你们可以住在西边的红顶二层木屋里,不过,记得遵守镇上的规定。”
几人连连点头。
人群散开,易眠也收回视线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他很清楚,这几个人就是这场游戏其他的逃生者了,但鉴于上次的情况,易眠不打算马上在对方面前暴露身份。
担任好“祭司”的职位。
任务只有这一句话,让他更确定自己又是被针对的那个,也许要找个办法打探到别人的任务。
按主教所说,祭司并没有复杂的工作,不需要像修女一样从早到晚泡在教堂里,他只要每天清晨和黄昏带领居民进行祷告就行了。
“请问,我们可以进去吗?”
在下午例行祷告开始前,五个逃生者站在教堂门前,礼貌的询问道。
“当然可以。”老主教微笑着点头,示意他们跪到居民右侧的地上,“请保持对乂维神的尊敬。”
易眠站在最前面,并没有回头。
半小时过得很快,他听着后面人们站起来的窸窸窣窣声音,才侧过身走到居民中间。
那五个逃生者果然在能起身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正原地跺着脚。
还有人制止他们:“不要在神像面前制造噪音!”
“……抱歉,我们会注意的。”
领头的男人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道了个歉,带其他人退出教堂。
易眠心思微动,跟了上去。
他们队里有个穿运动服的青年在不停说话。
“李哥,你说这是什么年代?他们生活水平太低了吧,连个灯都没有!”
“咋没有了,煤油灯不是灯?”
“你这不抬杠吗?”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道:“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是来做任务的,又不是来养老的。”
队里唯二的女生走在一起,讨论道:“要是没有游戏,这个地方真适合养老,人也不多,环境也好。”
“这倒是,不过我还是想赶紧通关回家。”
“唉,我也想,你明白任务是什么意思了吗?”
“不懂,什么叫从教会手里拯救居民?他们教堂里才三个人……教徒倒是很多,我腿都快跪麻了。”
中年男人咳了两声:“你们小声点,不要让人听见。”
女生们听话的住了嘴,加快脚步跟上队伍,五人很快走到二层小楼前,鱼贯而入。
因为技术限制,这里房屋建筑并不牢固,裂缝漏水常有发生,窗户也只是个被挡起来的空洞,易眠走到一楼的木窗子下面,屏息细听里面的动静。
被叫作李哥的中年男人关起门,好像放下了心,说话随意了些:“好了,你们目前有发现吗?”
运动服青年拉长声音:“完全没有——”
男人无视他的回答道:“你们呢?”
短暂的静默。
“行吧,还没了解情况,第一晚我不赞同冒险出门,安排一下守夜,明天再做打算。”
他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逃生者,一举一动充满谨慎。
天空渐渐染上黑色,易眠没有停留太久,从房子后面绕路回了家。
他和那个李哥想法一样,今天的夜晚未必会安全,逃生者全员到齐,游戏这才正式开始。
深夜。
白日热闹的小镇空无一人,道路上连一丝光亮也没有,木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阴影中似乎蛰伏着什么,等待着下个误入黑暗的猎物。
第二天,易眠出门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四五个人,见他走来,纷纷冲他挥手。
莲娜率先问道:“祭司先生,您昨天晚上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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