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后面有几段看得更清晰的语句。
今天,晴,妈妈又把我绑起来了。
今天,阴,爸爸给我吃很苦的东西,我不喜欢。
今天,晴,妈妈很久很久很久没带我出去玩了。
今天,晴,身上好红,好疼。
丁雨想了想:“他们在虐待儿童?”
易眠若有所思的拾起笔,示意他往外走。
二人来到上课的房间,丁雨有些犹豫:“大佬,这不好吧,孙彤玫还在里面呢…”
易眠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身体剩余精力,没有多废话,直接再次从对方手上拿过钥匙开门。
这间屋子和白天大相径庭,中间床的位置变成了一张圆形茶几,下面压着厚厚的流苏地毯,天花板上水晶吊灯错落有致的垂下来,悬在沙发上方。
比起白天的“廉租房”,现在它更像是和整栋楼真正风格统一的书房。
“这这这……”丁雨瞪大眼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窗边依旧摆着桌椅,只不过更看上去精致。易眠粗略的看过,上面的书都是些儿童看不懂的名著典籍。
“大佬,这是什么情况啊…”丁雨握着笔和本努力的在窗边找了个光线最亮的地方,希望能得到易眠的解答。
易眠只在本上安排道:“找找和这家人有关的东西。”
每次抓取实物就像做了一场实验一样耗费精神,他现在已经有些疲惫了,解释的话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丁雨这个人神经大条,也不是真的想问出个答案,他把问题抛到一边,哦了一声就开始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从茶几下面的抽屉翻出一本皮质硬纸本。
“这是他们家的照片!”丁雨翻开,看见第一页上贴着两个年轻男女的合影。纸页微微泛黄,看得出它起码是好几年前的东西。
照片记录了两个人相爱,结婚的全过程,有艺术照也有居家日常,翻到后面,照片里多了一个小婴儿,他们抱着孩子,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幸福微笑。
婴儿慢慢长大变成现在的小女孩,夫妻俩的笑容却渐渐消失,合影也逐渐变成中规中矩的白色背景全身照。
最后一张照片三人站成一排,小美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两个大人表情阴郁,眼珠盯着镜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夫妻俩好吓人啊,鬼上身了吗?”丁雨被最后一张照片吓了一跳,赶紧把影集合起来,联想到刚才的日记,“正常人不会对亲生女儿这样吧。”
易眠写道:“嗯,去主卧。”
丁雨这次倒是听话的跑过去打开主卧的门,站在门口打量:“这里没变化,大佬。”
易眠也没指望他能看出什么来:“继续找。”
房间里实在整齐无比,每样物品都规整的放在该在的位置,像是装修公司作展示的样板房。
丁雨吭哧吭哧的翻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伸手去拉衣柜最下面的抽屉,差点把自己给拽一个趔趄。
“大佬,这有个锁住的柜子!”
他福至心灵般想起自己手上的一串钥匙,试了两把:“卧槽,真开了!”
抽屉里整齐的码着一排针线团,花布料,还有裁衣服用的锉刀和其他工具。丁雨大失所望,一屁股坐到床上。
“怎么办,这里啥也没有啊。”
易眠慢悠悠的飘过去,把本子塞到对方手上:“找到了,走吧。”
“???”
“大佬,你找到什么了??”
“怎么回事??”
青年挠了挠头,小声对四周喊了几句,一脸茫然。
两人走到最后一间门前,丁雨也听见了里面压抑的哭声,打了个冷颤。他不安道:“这里有人啊,还要进去吗?”
易眠瞥了他一眼,在纸上写道:“我们可以回去。”
丁雨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害怕!我就是……我这就开门!”
他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把门打开,一扭头看见本子上写着:“其实我知道里面是谁了,但你这么想看,进去也可以。”
丁雨:……
都怪自己这该死的自尊心。
屋内空空荡荡,正中央摆了一把椅子,一个粉裙子的小女孩坐在上面。她嘴上被方巾缠了一圈,双手反剪在身后,连脚腕也被固定在椅子上,露出来的皮肤上青青红红,满是伤痕。
她看见有人进来,用噙满泪水的大眼睛求助般的看向他们。
“是小美!大佬,我们要帮她吗?”丁雨有点不忍心看她可怜的样子,别开眼小声问易眠。
易眠上前,用手一勾把小美嘴上的布条挑开。
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们帮帮我,我好难受…呜呜…”
丁雨突然眼神一亮,突发奇想道:“小美的困扰算不算家庭的困扰?把她救下来?”
易眠摇了摇头,把他往走廊的方向拉了一下。丁雨顺着力道走到门外,疑惑道:“我们不管她吗?”
易眠写道:“暂时不用,下去吧,明天秦川行要是问你,实话实说。”
丁雨看着对方在纸上留下的字迹,笔锋劲瘦犀利,字尾锋利如刀刃。
真是字如其人,他把存了满肚子的疑问咽下去,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祥姨准时从外面买菜回来。
众人吃过早饭,秦川行走到丁雨面前:“你昨天晚上去二楼了?”
丁雨被易眠嘱咐过,一点不意外,在心里夸了一句大佬料事如神,面色自然的回答道:“是啊。”
昨天晚上,秦川行其实一直在留意周围的动静,自然发现了丁雨偷偷溜上楼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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