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墨往椅子的靠背上一躺:“还有八分钟才上课,让何子尧讲,他平时闲的没事就爱琢磨这些。”
这时候其他同学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教室的声音变得嘈杂。
此时的于昭就趾高气昂地去了李晓依的办公室,看这样子就是要去告状,何子尧对此嗤之以鼻,班上的其他同学也在讨论他们刚才发生的“争吵”。
但几乎没什么人来关心这个新同学——朔乌一中这一年来转来转出的人不少,大家已经习惯了,基本上只有新同学身边的人会关心,混一混就熟了,不用刻意接近。
姜以忱问:“被李老师知道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何子尧努努嘴,“李老师早就习惯了,于昭就是仗着这自己家里有钱成绩还不错,就想管着大家,特别喜欢管着我,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惹他了,就说刚才上课那事儿吧,他要真是出自一个纪律委员的自我修养也就算了,但他不是,他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别人不听他的话,还真把自己当成众星捧月的少爷了,我看他真是要糖还要盐,想的真多。”
姜以忱被他的说法逗乐了:“那于昭不是已经家道中落了吗?这还能称得上有钱?”
“以前的事儿呗,大家都不想提,”何子尧顿了顿,又问:“诶,你还愿意听槐树的事吗?”
“想听,讲一讲吧。”
“那就当做我的赔罪礼物好了,”何子尧神秘地笑了笑,“这棵槐树其实不是学校领导种下的,早年在这里修学校的时候本来有一片林子的,全是槐树,当时的校长觉得晦气,又怕出什么事,所以就想把槐树都砍了,只剩下一棵的时候,整个工程队的人全死了,都是冷死的,可是那个季节是夏季,还是八月份,艳阳高照,怎么可能冷死人?然后就把最后一棵留下来了,后来的工程队也没敢动它。当然,这都是传说,反正我是不信世界上有鬼的。”
“天真。”
一道闷闷的、沉沉的声音传进何子尧耳朵里,何子尧四处看了看,他们班上也没人有这种嗓音啊,姜以忱下意识捂了捂压根就没打开的书包,然后轻轻地晃了晃,示意片片安静。
虽然知道片片有分寸,可能那声音只有他和何子尧能听到,但他就是怕有个万一。
何子尧不自觉地打了个颤:“卧槽你们难道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姜以忱率先出声:“什么声音?你不会要告诉我是槐树显灵了吧?”
“姜以忱你别吓唬我!我这人胆子小,从小就怕神神鬼鬼的东西,季轻墨你管管你同桌!”
季轻墨摊了摊手:“我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
一听季轻墨这话,何子尧更害怕了,他双手合十,口中一直喃喃着“阿弥陀佛”,等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说:“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我听错了,一定是我听错了。”
等稳定好了情绪,何子尧又问:“对了,你要住校吗?”
姜以忱毫不犹豫:“住啊,家离这儿太远了,不太好回去。”
不住校靠白天捉鬼吗?他自问自己还没那么大能耐能在白天就把所有的鬼就一网打尽。
阴气监察局说——不能打扰学生的正常行课,不能破坏唯物主义的宣扬。
“我跟季哥寝室就差一个人了,而且我们班也就我们寝室有空位,你要是住校的话肯定跟我们分到一个寝室,还好上次于昭说他要住校但没住成,不然你估计得和其他班的人一个寝室。”
姜以忱点点头,但是没说话。
何子尧就跟自来熟一样一直都在叭叭:“我刚才听你自我介绍说你是从鹤岚过来的,你住在鹤岚哪里啊?离我们朔乌远不远啊?风景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和这儿不一样的风俗习惯?”
这么多问题,姜以忱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了。
季轻墨抬手捂了捂耳朵,开始哗啦啦翻着数学书,试图转移注意力。
姜以忱把一句话四个问题拆开了来回答:“我住在鹤岚的一个山上;鹤岚到朔乌坐飞机三个小时;我们山上的人都不错,都很照顾我;风景很好,但没有作为旅游景点开发,偶尔人多倒是真的,没有特别的风俗习惯。”
第5章 家访
每当云槐山举办玄学界综合业绩大赛,山上就会人山人海,每年的那个时候姜以忱都不想出门,因为出去就很难再有自由活动的空间,其他世家的前辈总喜欢问他的近况,希望自家孩子能够赶超他;平辈有喜欢和他虚以委蛇,总爱套话;至于那些后辈……大多都喜欢拉着他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可作为纸扎世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姜以忱不得不代表纸扎世家去参加业绩大赛。
但年年都是他拿年轻一辈的第一,说实在话,真没什么意思,还要回答那么多不想回答的问题,堪称一年一度的痛苦日。
“偶尔人多?”何子尧眨巴眨巴眼,“那就说明风景还是很不错的,有机会能带我去看看么?我特别喜欢风景好的地方。”
“……”姜以忱沉默了一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再考虑考虑。”
“为什么?”
“嗯……我爸妈不太喜欢不是家里的人去家里,我怕你来会被他们打断双腿,然后再丢出去,让你自生自灭。”
何子尧瞳孔放大:“这……这行为合理吗?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非常合理。小时候就有外来人试图进我家,我爸就把他双腿给打断了,后来让家里人把他给丢出去了。”
虽然这话有夸张的成分在,但也是事实。
只不过当时那个外来人是来挑衅玄学界的权威的,还是一个洋人,只可惜技不如人,结果在大比上输了之后不甘心,在暗地里还要搞些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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