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肆宁家?”
姜以忱对这个玄门并没有太多了解,只是依稀记得上一次的业绩考核大会宁家派来了两个代表,可惜都名落孙山,以至于宁家被大部分的玄门世家遗忘。
他能记住也完全是因为蛰肆那地方并不是小地方,而是阴阳交界处,阴气弥漫,按理来说宁家位于交界处业绩应该是一顶一的好,可惜蛰肆相当于一座“死”城。
那里的百姓深居简出,也没有什么外省务工人员,多的是上几辈就在那里住下的人。
蛰肆也被称为“和平中的乱世”,毕竟那地方人鬼不分,居民也早就习惯了。
也就导致占据地理优势的宁家成了玄门中最劣势的一批,基本不会有本地的委托单子给他们,其他地区都有自己的玄门世家,自然也不会麻烦他们。
姜以忱暂时不怀疑季轻墨话的真假,毕竟玄门中人都极有可能遗漏蛰肆宁家,季轻墨能够说出来,可见他和宁家确有渊源。
“是。姜以忱,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你也知道……”
“我知道,没事。”
玄门中少见宋灼那样认出来就直接戳破身份坦诚相见的人,加上季轻墨的性子也不是一见面就把自己从头到脚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所以姜以忱信了九分。
剩下的一分是他的直觉不肯相信,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便将这一小点的疑惑藏进心里,静待时机。
“真的没事?”
季轻墨何等老练,姜以忱在想什么他也是看得出来的,但他不会太过追问,点到为止的处事方法才是最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
“真没事,”姜以忱略微笑了笑,“觉得有事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身体本来就差,还要和阴间的东西打交道,身体只会变得更差,你这只守护灵给你带了不少灾。”
季轻墨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又听姜以忱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身份的?”
“你去桓清的时候,”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季轻墨早就把说辞想好了,“我无意间看到了你打车,你去的地方是岐狐山的方向,我猜到你和玄学界有关系,又想起你姓姜,所以自然就跟云槐山联系到一起了。”
他的说法没有问题,姜以忱也不用去浪费时间怀疑,季轻墨“身份”的问题解决了,那刚才那只小鬼的问题就要好好剖开来了。
“你刚才灭的那只鬼——”
“今天那起案子不是自杀,是他朋友做的,他是个帮手,而且隐隐有◇聚阴的趋势,为了朔中这么多同学的生命安全,我就直接灭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姜以忱先是一愣,而后又恍然大悟,蛰肆宁家最擅长的莫过于知晓鬼的往事,其他玄门需要从鬼的嘴里撬才能知道往事,但蛰肆宁家的弟子可以直接感应鬼生前发生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青天白日推一个学生下楼,对他自己的伤害也不小吧?”
那只鬼是只游魂,实力不强,死的时日也不长,如果想要大白天杀一个学生,要承担魂飞魄散的危险,姜以忱想知道是什么让他愿意承担那么大的风险也要把那个学生给推下去。
“死的是三班的劳动委员孙邬,”季轻墨缓缓开口,“那只鬼叫贺冗,是赵邻越—之前三班的学生的朋友,去年跟赵邻越一起跳楼自杀死的。”
姜以忱:?
“我来的时候阴监局没告诉我朔中自杀过人啊,确认是自杀吗?”
季轻墨点了点头:“是自杀,不过赵邻越是被长期的校园暴力伤害之后选择的自杀,贺冗是被连带的,在他的记忆中我看到长期对赵邻越施压的人就是孙邬,他是来报仇的。”
“在外面晃悠了这么久只为了报仇?你自己也知道这其中明显有隐情吧?班长,你还怕我抢你业绩不成?”
“我道行不……”
“我知道,”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女孩子从树后慢慢地走出来,“我……我知道一点内情,你们要听吗?”
“你是?”
这小女孩身上的鬼气实在熟悉,姜以忱总感觉在哪里感应到过,小女孩有些害怕地说:“我叫李依果,姐姐叫我果果。”
她身上带着执念,停留在世间。
听到这女孩的名字,姜以忱恍然大悟:“你是李依晓的妹妹?一直在李依晓办公室待着?”
李依果慢慢地点了点头,说:“我见过你,我悄悄看过你一眼。”
姜以忱在李依晓的办公室里没感应到李依果的气息,李依果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甚至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李依果似乎是看出了姜以忱的疑惑,她小声地解释:“是,是我身上有个东西,只要我在姐姐的办公室里,就不会被天师发现踪迹。”
李依果说着就把自己的手腕露出来给姜以忱看,姜以忱看到了她手腕上格外显眼的红绳,红绳的末端是一个小小的玉坠,李依果解释着说:“这是姐姐在寺庙里为我求来的,说是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片片感应了一下,说:“大人,她已经死了六年了。”
李依果低垂着眉眼:“六年前一场车祸带走了我的生命,可是我答应过要等到姐姐结婚生子的……我因为执念留在了人间,姐姐一直在这里上班,我就跟着她,有这个玉坠子在,我可以一直留在她身边……”
看见这孩子快哭了,姜以忱连忙岔开话题:“你说你知道一点内情,你知道什么内情?”
李依果吸了吸鼻子,说:“我看到的,孙邬欺负一个姐姐,那个姐姐后来转学了,三天前,我看到了那个姐姐,她来这里找赵邻越,但是没有找到,她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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