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昏昏暗暗的,他再想仔细看看的时候,那件里衣直接被温斐然顺手扔了。
“吱嘎”一声响,温斐然就知道是骆绎书。
除了他,平常没人会造访他这间穷酸的茅草屋的。也就骆绎书天天没事找事儿地三天两头往这跑。
骆绎书还有是些别扭,问他:“这几天干嘛去了?怎么都不见人影?”
温斐然脱下裤子,麻利儿地往里面套了一条秋裤。
他的动作很快,但骆绎书还是忍不住看红了脸,转过头去。说实话,温斐然还以为他不会再来找他了呢!
没想到小少爷还挺念旧情。
他知道那天自己有多可怕。那天他一看到骆绎书的脸破相了,心中就突然烧起了一把无名怒火,怎么压都压不住,要不是骆绎书出声,温斐然可能真把人打死。
毕竟在末世杀人又不犯法。
骆绎书被吓到了从此不敢理他也是情有可原。温斐然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他就从此当个隐形人,没想到骆绎书倒自己先找上门来了。
要告诉他自己在夜总会工作,温斐然怕骆绎书直接炸了。
所以他扯了个谎,谎称:“我去城里打工了。”
“打工?”,骆绎书皱皱眉头。
哪家饭店这么昧着良心,雇佣童工啊?!温斐然还没成年呢!
在他心里,温斐然能找到的,估计也就是端盘子一类的活计。
温斐然“嗯”了一声,“寒假要干一个月呢。”
他让夏哥给他排了白班,等到开学了再给他调回去,之前天天上夜班白天上课的,他真有些熬不住。
温斐然的表情有些冷淡,骆绎书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来。但他想着在饭馆端盘子总比他天天打架要好。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
然后他花了点时间仔细想了想,摸清自己的心境——估计是因为寒假温斐然没法再陪他的缘故。
骆绎书怕归怕,但他还是想要和温斐然一起玩儿的。
今天是除夕夜,他走过去搂住温斐然脖子:“我妈让你晚上来我家吃饭!”
他之所以祭出他妈,是因为直觉温斐然不太可能会答应。要是以前他大可以直接邀请,但该死的现在不知怎的束手束脚的!果然温斐然沉默片刻,侧颜冷淡道:
“我明天还有事儿。”
有什么事儿,不就端盘子嘛!妈的,骆绎书突然间感觉不爽了,有什么事儿比他还重要的!
他不爽地摇着温斐然的肩,温斐然突然“嘶!”了一声。
他肩膀上还有伤,骆绎书真是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他的痛点。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骆绎书身上有股很淡的香气,很好闻。现在两人靠得近了,这味道就钻进了他的鼻子里。温斐然以前也能闻到,他还以为是小孩子的香味。
但现在骆绎书都十三四岁了,不至于还有奶香味吧!
他估摸着可能是可能是洗衣粉的香味或者是肥皂的香味。
骆绎书这人比较爱干净。温斐然挣了挣,发现挣不动,再摇肩膀上的伤就要裂开了。他一把抓住骆绎书的手:
“别摇了!我去!”
......
晚上到了饭点,家家户户都开始放炮仗,喜迎财神,这是龙虎村一年当中最喜庆的时候。
骆妈妈端庄高雅,洗手作羹汤,放炮仗什么的就免了。
骆绎书正撸起袖子帮他妈妈一起择芹菜叶,乖巧得不像话。温斐然也不好干坐着闲着,只得过去一起帮忙。身后那只21寸的彩色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前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
这个年头绝大多数人家里还没有电视机,就算有,也是那种小寸的黑白电视机。
像这种进口的彩色电视机真不多见。骆绎书平时被勒令禁止看电视,会看坏眼睛。久而久之,彩电成了一个背景板。
温斐然面无表情地举起了菜刀,在砧板上“砰!砰!砰!”地几下,直接将厚实的一块猪肉给剁了,声音盖过了联欢晚会。
骆妈妈和骆绎书都被他吓了一跳。
“哎哟,宝贝儿,你咋这么凶残呢!”,骆妈妈虽然省了事儿,但不免心惊肉跳的。她将两小孩儿赶出了厨房,让他们自己玩儿去。
外面的爆竹声炮火连天的,天空被印成了五颜六色的烟花色,不远处还能听见小孩子们玩闹的声音。
骆绎书走到天台上,就觉得有点冷,连手指头都冻僵了,温斐然见状将他冰冷的手捂进了自己口袋里。
感到一阵暖意,骆绎书心里暖洋洋的。
五彩的天空下,黑暗中,他看向温斐然的脸,忍不住道:“我可以亲你一下不?”,虽然温斐然说朋友间不可以亲吻。
但现在是大年夜的,应该没关系吧!
操!温斐然被他震惊了,既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于是骆绎书就自作主张地凑了过去,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湿湿的吻,有些湿润,有些温暖,还带着点浅淡的香气。
温斐然整个人一抖,反应过来后他整个人闷闷地道:“我们进去吧。”
......
骆妈妈的手艺温斐然已然见识过了,但没想到年夜饭方能彰显她真实的功力。
十八碗被她做得色香味俱全,连三鲜汤里的肉丸子都捏得圆滚滚的,在联欢晚会的背景声中,温斐然吃了整整一桌席。
他从来没有吃得那么饱过,于是连刚才骆绎书的那个吻他都连带着淡忘了。
席间听到大过年的骆绎书的爸爸还在出差,要等到正月初三以后才能赶回来团聚。
温斐然就猜想,他的爸爸似乎是常年驻外出差的那种职位。
从这种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以后肯定都会有很多人追吧。
......
年夜饭后,骆妈妈收拾桌子,嘱咐他们睡前一定要洗好澡才行——意思是祛除上一年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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