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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云平(GL)——吃饱喝足好睡觉

时间:2022-06-02 10:42:55  作者:吃饱喝足好睡觉
  江折春见她动摇,自是乘胜追击,夸了她一句乖,便掐了个诀从窗外轻声出去了。
  ===
  时间这东西多么残忍却又多么公平,它能令平地起山,亦可叫巨石成沙土,它给所有的人一切都是这么均匀,叫孩童成人,青年老去。
  它缓缓流经每个人生命,给予人思念回忆、快乐痛苦。
  江折春御风上山,所见花草树木未有变化,亭台楼阁皆是原貌,这一切好像都没有变过。
  可是当真没有变过吗?
  夜间巡视的弟子已不是原来的熟悉面孔,更加年轻富有朝气;地面石板之上练剑的划痕被来往的人磨平,再也瞧不见以前的痕迹;原先用朱砂填写的刻字巨石上诺大的“清瀑峰”三字也逐渐剥落;本就傲然的青松古柏越长越高,枝杈已经延伸到了更远的地方;停在会客处的飞舟上金漆剥落,露出原来的肌理,有的木头被更换,不像是她以前乘坐过的那样。
  她熟悉这山间楼阁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看一眼,就陷入回忆往事,桩桩件件,不可磨灭,她二十年来曾不止一次想过回到这里是什么场景,什么时候,可如今这样轻易地回来了,她只看一眼,双眼发酸,双脚发软,仿佛这熟悉的景致有巨大骇人的力量能将她反复碾压,直到击垮。
  她盯着三千尺许久,还能回想起昔日在那座楼阁里的欢声笑语,可现在早就只存在于她的回忆里。
  她这二十年来心肠渐硬,却也在瞧见旧时风景而忍不住落泪,她深知这是自己脆弱愚蠢的一面,故而此番不带云澄,也是为了避免被女孩瞧见。
  接着江折春避过重重守卫,来到巍然峰前,她远远站在无人处,瞧见灯火通明的议事大厅,瞧见弟子们来回走动,她默想了一会,终究忍住了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心思,转而又御风去了岌峻峰赵瑞儿的居所。
  赵瑞儿所住的小阁位于赵归崇旧寓所的南面,坐落在岌峻峰的南边角,正对着浩浩渺渺的云山雾气。小阁并不大,比起赵瑞儿这个宗主之女来说实在太过寒酸,但赵瑞儿因江折春之事而心有怒气,自闭于阁中,不愿再见她父亲一面。
  初时赵归崇心中理亏,还愿意软下身段哄她,日子久了便生怨气,长此以往,这对往日虽有嫌隙但亲亲热热的父女竟是比陌路人还不如了。
  起先那些不知内情的师兄师妹们还曾来劝导,后来日子久了,赵瑞儿不堪其扰便一个个扫地出门去,她也曾试过暗中偷出宗去寻江折春,但谁知赵归崇早知她所思所想,竟下了禁制,将她锁在岌峻峰,赵瑞儿发了狠的修炼,却也赶不上其父修为,二十年来,始终被压制一头。
  在后来日子久了,凡是有上岌峻峰的都被赵瑞儿赶出去,逐渐的,整个岌峻峰便也没几个活人了。
  江折春修为较之往日,可称得上是一日千里,今夜她来并不打算与故人相见,甚至……她甚至不想叫赵瑞儿知道她还活着,可她这些年来被关在海岛,于人世通讯断绝,当下她并不着急知道故人仇敌的下落,反倒将注意力全然投注在过往之事上。
  ——既然出来了,她第一时间便是要查清楚当年之事,是不是如同云澄所解释猜测的那样。
  桩桩件件,她都要了解明白,分析清楚。
  再然后……
  施恩者接受她的恩惠,仇恨者饮下他的因果!
  只是她的身份实在不好露面,虽说二十年来时移世易,容颜变更,但若是有人认出她来,只怕绝不是什么好事,故此她打定主意捏造了个身份。
  云澄是从世外仙山宗门偷溜出来游历见世面的大小姐,而她不再是江折春,而是云平,是云澄的贴身侍婢及护卫。
  二人在海上遭遇风暴遇险,意外遇见了一个自称是江折春的女子,那女子性命垂危,主人家云澄心善,为完成女子遗愿,特来相见。
  江折春心知这理由或许不大站得住脚,但用在赵瑞儿身上已然是够用了。
  于是她压下心中波涛,隐了气息进了屋内。
  屋中摆设陈列一如从前,只是都是些旧物,但瞧得出来,屋子的主人对这些东西很是珍惜,屋中之物虽旧,可都是整洁无尘的。
  江折春将神识探入屋中,出乎意料的,赵瑞儿并未睡着,她面色有些憔悴,越发的狂放无羁,面容虽与十八九岁时相差无几,但眉宇间的戾气深重,气质已与过去那天真活泼的少女姿态相差甚远,修为也日益精进,实在是出乎江折春的意料。
  “是赵瑞儿姑娘吗?”
  江折春将身隐在阴暗处,她的语调大变,修为又高。赵瑞儿闻声猛一睁眼,四下环顾却找人不着,可她并不惊慌,只是从容站着,似乎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并不惊异,整个人气质沉稳,只是低声回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何人,偷偷摸摸入我阁中却不现身,反而装神弄鬼,阁下既然来此,何必藏头露尾,不如现身一谈?”
  “姑娘倒是泰然自若,难道就不怕我这不速之客欲对姑娘你不利吗?”
  赵瑞儿听她说完,只是轻笑,又坐回到蒲团之上道:“以阁下修为,偷偷潜入宗内而不惊动任何人,若是想要杀我,只怕方才进屋,我便没了性命吧!”
  江折春闻言道:“赵姑娘果真是不同凡响,今次来寻姑娘,是做送信之人。”
  赵瑞儿道:“送什么信?谁的信?”
  “姑娘切莫急躁,我且问姑娘,二十年前的旧友可还记得吗?”
  赵瑞儿一听,当即大声道:“是阿春吗!”
  江折春听到她这一称呼,当下有些鼻酸,但她强忍住道:“是江姑娘不错!”
  赵瑞儿当下恭顺起来:“阁下!阁下可是有她的消息?”
  她的话问得支支吾吾的,竟是有些哽咽。
  “她?她不好。”
  虽与好友相隔不过数尺,却不得相认,江折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变化:“她死啦!赵姑娘!”
  这短短六个字刚一说完,赵瑞儿身子一震,随即后退几步,跌坐在蒲团之上,神魂若失,如遭雷击,接着眼中流下泪来,她素来性子外放,此时却是默默流泪,一个漂亮年轻的姑娘默默垂泪,试问谁瞧见了心中不会怜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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