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自己来。”
闻振锐看了他一眼。
江焱闭嘴挪开自己踩住衣服的脚,退后一步。两个大男人杵在这,浴室空间一下子狭小起来,水汽挤占四周。
江焱没话找话道:“你的门是什么型号,我现在上网买一个赔你。”
闻振锐:“不用。”
江焱习惯性客气道:“要的,要的,师兄你要是这么见外,我可不好意思继续租下去。”
闻振锐:“装修得比较早,这种门不好,我明天请人打掉,换成无锁的推拉门。”
江焱脸颊一红,这扇门用了好几年都没出事,他一来就被卡住了。
江焱打着哈哈往外走:“这个钱我来出吧——”
下一秒,他的胸膛被一只横过来的胳膊挡住。
浴室地方不大,闻振锐只是单手撑在墙上,就隔绝了江焱的出路。
闻振锐看着他,眸光渐深:“你确定要跟我谈钱?”
“江焱,你把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忘了?”
江焱腿一软,咚地一下坐在马桶盖上。
角度一低,师兄变成居高临下。
江医生又想站起来,但可能有点缺氧,没有力气。
闻振锐朝他伸出手救援。
江焱还没来得及感激,掐住胳膊的力气骤然一重,他被一下拉起来,撞进了闻医生怀里。
灼热的手掌毫无阻碍地按在他后背上,江焱后背立即烧了起来,滚烫的火星爬上脖颈,在耳垂处凝成血一般的红。
闻振锐声音很低地叫了一声“江焱”。
江焱顿了一下,深深抱住了闻振锐。
迟来七年的亲密无间的拥抱,他们终于跋山涉水跨过天堑,怀抱是彼此的逆旅,不需要更多语言。
江焱觉得自己能抱到天荒地老不松手,时光停在这一刻也无所谓,但一分钟后,他感觉到一个吻落在他耳后,往复徘徊,或轻或重。
江处男一下子手足无措,他隐隐知道这个吻的终点在他唇上,但因为路途辗转而止不住地颤抖,希望他快一点不要磨人,又紧紧咬住了牙关作抗拒状。
“唔。”
闻振锐掌腹在他后颈一碾,江焱便阵地溃守。
……
元旦第三天,江焱睡到中午才被一通电话吵醒。
他闭着眼睛摸到电话,凭感觉按了接通。
把门弄坏的裴蹲蹲直到中午才被爸爸允许打电话问候江叔叔。
“喂?”
“江叔叔你还好吗?闻叔叔给你开锁了吗?”
江焱:“挺好的,蹲蹲一走门就开了。”
不仅开锁,还开荤。
裴蹲蹲语气凝重:“江叔叔你感冒了。”
江焱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吓人,急忙道:“不是感冒,因为叔叔昨晚吃了很多辣椒,上火了,蹲蹲要引以为戒。”
裴蹲蹲:“真的不是因为没穿衣服着凉吗?”
要不是知道蹲蹲的意思,江焱快要无地自容:“不是。”
话音刚落,他从听筒里听见了大美人放肆的笑声。
裴蹲蹲扭头疑惑:“爸爸在笑什么?”
裴容道:“因为爸爸不吃辣椒,所以嗓子不会哑,有点高兴。”
“哦。”裴蹲蹲叮嘱江焱,“叔叔,我们下次吃青椒吧,不要吃红色的辣椒。”
裴蹲蹲挠挠脸蛋,灵关一闪,“爸爸,我想给江叔叔买点药。”
江叔叔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
裴容道:“爸爸已经送药了,蹲蹲不用担心。”
裴蹲蹲:“爸爸好聪明!”
“江叔叔有没有收到?”
江焱配合道:“收到了收到了一大袋子呢。”
绝了,没一个省心的。
再见。
他愤愤挂了电话,睁眼发现师兄走了进来,顿时觉得这通电话还可以再久一点。
闻振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发热吗?”
江焱:“没有。”
他看见闻振锐提着一个袋子,问:“这是什么?”
闻振锐:“裴容说你问他拿的药。”
还真有药啊?
而且还是一大袋子。
江焱惊讶地忘记否认,坐起来,牵引到酸痛处又倒下了。
闻振锐给他垫了一个枕头,“还好吗?”
江焱:“还行,让我看看药。”
裴容这么身经百战,给的药应该也不错吧?
他一个偶尔复出的明星,肯定要保持好状态,那不得药到病除?
江焱和闻振锐都是医生,看见药什么额外想法都没有,下意识先看说明书。
除了两盒市面上有的消炎药和喉片,剩下的都是私人调配的膏药,说明书都是手写的。
江焱的脸颊一下子红起来,结结巴巴道:“闹着玩的吧。”
闻振锐倒有不同看法:“可以试试。”
江焱严厉谴责:“我们拿正规医师执照的,怎么能用三无产品呢!”
闻振锐拿起一管绿色膏药,看了看尾部,道:“也不算三无,有生产时期,保质期一个月。”
不用就过期了。
江焱被按着上药,师兄的目光和呼吸如芒在背,他绞尽脑汁想点话题,一张口,道:“师兄以前有过对象吗?”
闻振锐的手指一顿,道:“没有。”
江焱紧张道:“我也没有。”
闻振锐:“我知道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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