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只觉眼前的皇叔亲切,另一只手摸上宴云河的手指道:“皇叔,你的手这里怎么硬硬的?”
“这是茧子,若是一直用手握着东西劳动,手上就会生出茧子。”宴云河解释道。
“皇上,该摆驾回宫了,莫要让太后娘娘久等。”一道声音打断了宴云河与小皇帝的对话,不是别人正是楚海德。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只有小皇帝没有感觉到气氛的紧绷,恋恋不舍地松开宴云河的手指,小声对宴云河道:“朕先去看望母后了,下次再与皇叔聊。”
“好,下次再说。”宴云河起身送小皇帝离开。
众臣恭送小皇帝之后,理应散去了,路之言却在这个时候主动与宴云河搭话道:“许久不曾见过王爷,今日一见,王爷身体应是康健了,是否该重理朝政,接过先皇交予王爷的重任了?”
宴云河微微皱眉,看来路之言在与楚海德的争斗中落入了下风,不然也不会提出让他重返朝堂。
但宴云河并不想搅合这些事,于是故作虚弱地咳了几声道:“孤先前就已言明不再插手政事,反正交到孤手中也是一团糟,虽然愧对皇兄嘱托,但这也是无法的事,是孤无能为力,以后这朝堂还是右相和众位一起协理吧。”
路之言则道:“王爷此言差矣,之前王爷以最快的速度平叛,处理起政事更是井井有条,这都是我等看在眼中的,王爷需要休养时,我们体谅王爷不敢打扰,但如今王爷身体已然大好,正是该履行摄政王责任的时候,何故推脱不受?”
宴云河扫视众臣,将他们各异的表情尽收眼底,许久才开口道:“右相的意思孤已明白,但孤想还朝堂清明的心也是一片赤诚,如今朝中有左右两位贤相,并诸位尚书,已经将朝政料理得明明白白,何须孤再横插一手?就让孤安心做个闲云野鹤吧。”
“王爷,皇上年幼,他还离不开王爷的辅佐啊,难道您忍心不管皇上吗?”路之言并不死心,还想继续劝说。
宴云河摆摆手,说道:“皇上有太后精心照顾,相信诸位也是对皇上一片忠心,不需孤再给他添乱了,就这样吧,大家都辛苦一天了,都散了吧。”
“王爷!今日乃先皇忌辰,他生前是如何托付你的,你都忘了?还要故意推脱,将先皇遗命置于何处?若你今日不愿遵先皇遗诏,那下官就撞死在这,下地府告你抗旨之罪!”一名大臣高声喊道,不等众人反应就要去撞那石头柱子。
作者有话说:
谢谢山莲和淡古两位小天使的营养液,收到投喂,又是开心的一天:D;
爱你们,么么哒——
第43章
◇
太后
宴云河看出这人明显是搅局的,几乎是同时和路之言喊道:“拦住他!”
皇宫侍卫中迅速冲出一人,眨眼间就将那要触柱的大臣反剪双手拿下,宴云河仔细看去,发现那人竟是楚静安,但此时他也没空去打招呼。
自宴云河受伤以来,朝臣们再没见过他怒气勃发的时候,反而将他病弱的模样记了个一清二楚,直到此时众人才恍然,王爷依然是那个摄政王。
宴云河跨前一步,他面容冷峻,独属于个人的威势压得众臣无一人敢出声,“殿前失仪,押下去交给有司治罪,革除官职,此后永不录用。”
不等此人争辩,又有两名侍卫上前将他捂嘴拖了下去。
“王爷……”楚海德声音刚出口,宴云河就转头看向他,冷冷道:“左相可是对本王的处置有什么意见?”
有些人以命相博是因为无路可走,有些人以死相逼是因为贪名逐利,宴云河敬畏生命,珍惜生命,所以对后一种人尤为不喜。
楚海德再怎么位高势大,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不敢反驳宴云河的,只因为宴云河是一位王爷,身份地位上完全碾压众人,这个世上,真正能命令宴云河的只有小皇帝,连太后也不行,更何况是楚海德?
“臣没有异议。”楚海德此时选择暂时退避,他的目的在于阻止摄政王还朝,此时看来,宴云河尚无还朝的打算。
若是能使得宴云河与路之言交恶,那是再好不过,即便不成,于他也没什么损失。
虽然这个搅局的棋子是楚海德布置的,但楚海德在分析一番利弊之后,选择舍弃这枚棋子,可惜宴云河反应太快,没有让这枚棋子发挥出作用,他想到这里,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楚静安,但凡这个儿子出来的慢些,也不会被宴云河把控住局面。
路之言却是真正出了一头冷汗,他是在之前与一些朝臣说好今日定要让摄政王应诺还朝。
但却没有以死相谏这一出,且这「谏」还明显带有逼迫意味,显然是有人在算计。
以如今朝堂的局面,路之言自然想到那人定是楚海德,他现在急需摄政王的支持,万不能于此时和摄政王交恶。
想到这里,路之言不顾自己右相的身份,直接跪下叩头道:“王爷,朝中需要您来主持大局,非是我等逼迫王爷,而是我等力有不逮,需要王爷您这根主心骨啊。”
路之言说完留下两行泪来,在场众臣竟有一半随着他跪下,恳请摄政王还朝。
宴云河深知自己此时若是还朝,不只之前说的话就像是放屁,毫无信用可言,之后在朝中的威信更是大受打击,绝不能被逼迫妥协,且自身能力与一人之下的摄政王一位并不般配,以后还是要被看笑话,名望值绝对会降,到时可能就要拖着这一副疲弱的身体一辈子了。
他当即道:“先皇忌辰不议政务,此事过后再提,诸位用心孤已知晓,会慎重考虑,今日就到此为止,孤累了,先行告退。”
说完,不管朝臣反应,径直朝宫外行去,众臣不敢阻拦,见宴云河一心要走,也是拿他毫无办法,路之言虽能跪请宴云河还朝,但却也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竟让宴云河就此离去了。
楚海德看路之言这一出,冷笑一声,虽并未多说什么,但一切意思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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