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争气一点,好好学,早点把所有公务都接过去。
[宿主,你也就只有压榨人的时候像个反派。]系统感叹。
宋笙激动地面红耳赤,“不,是大人教的好。”
他担忧地说:“大人,我会努力的,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小一,我压榨人的时候好像也不像个反派。]沈明泽感叹。
所以绝对不会是他的问题,分明是这些人不太正常。
“对了,”沈明泽想起来:“你和易淮最近有联系吗?”
宋笙神色一凛:“我什么都没和他说。”
“……”沈明泽狐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上次文国公说,想要让你去他府上,你要是想去随时可以离开。”
“大人要赶我走吗?”宋笙低声问他。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只考虑别人,不爱惜自己。
总是想把所有人妥善安置好,再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风雨。
这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也从来只愿意一个人。
“我不会走的。”
宋笙说:“你别想一个人撑着。”
沈明泽不明觉厉:[小一,你听懂了吗?什么叫我一个人撑着,他这到底是给我安排了一份什么剧本?]
系统也是目瞪口呆:[人类真的好奇怪啊。]
宋笙斗志昂扬地表态:“我这就回去把易淮的信全都烧了,以后一个字都不会回他!”
一定要让大人知道,他是最可靠的追随者。
沈明泽艰难解释:“不,我……这……”
宋笙已经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
之后每日,周钺不曾当值的时间都会来丞相府。
有时候他会遇见沈明泽,沈明泽虽然没有催促他,要他及早给个明确答案。
但周钺心里还是生了些紧迫感。
在皇宫的时候,他们父女每次见面,身边都会围着一大圈人。
哪怕目的不是为了监视,他们说话时仍然不自在,藏着掖着,不敢肆无忌惮。
可到了丞相府,也许是沈明泽并不在意,也许是他笃定能控制住他们。
他们每次谈话时房间里的人都会主动退出,只留下周钺、周思柔和碧莺三人。
周钺心中从很早以前就盘旋着一个念头,在周思柔还住在宫中的时候他就想过。
这个念头的实现,再没有比如今更好的机会了。
周钺坚定地说:“思柔,爹爹带你离开这儿吧。”
丞相府的守卫不比皇宫,他这几天来来去去,早已经全部摸透。
趁着现在他们还没对他产生防备,他带着周思柔逃出丞相府,把握还是挺大的。
周思柔听完微愣,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太久太久的时间了,她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感觉。
在丞相府的日子比皇宫要舒心。
没有太多的规矩要守,没有人勉强她要做什么。
偶尔她想出门逛街,也没有人阻止她。
这是她离自由最近的一次。
可只要一想到,她的存在依然是被作为筹码,用来限制她的父亲。
她便如鲠在喉。
周思柔摇摇头:“爹爹,我们能去哪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逃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的。”
“难道我只能去投靠沈明泽了吗?”周钺喃喃低语。
“爹爹,庆朝不只有陛下和沈相,还有四皇子。”这些话周思柔从前就想说,可惜没找到机会。
“我在丞相府,发现沈相这人十分不简单,他与传言中的几乎是两个人。”周思柔说。
碧莺听到这句连连点头:“奴婢之前与公主出门,还听到茶馆里的说书人在讲丞相的事,别的不说,这杀人如麻、生饮人血这一点,确为无稽之谈。”
她们待了这么多天,没听说府里多出一具尸体。
而且丞相府的下人也许是学了沈明泽,总是一幅训练有素从容不迫的模样。
这可不是长期生活在惊惧里应该有的态度。
周钺问:“说明有人在故意抹黑沈明泽?”
“以他如今的权势,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抹黑他。”
周思柔说:“除了他自己。”
碧莺奇怪地说:“公主,可他为什么要自己抹黑自己?”
周钺也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周思柔沉吟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一定是有更大的野心。”
周思柔压低了声音,面色沉重:“沈明泽如今已经把控了朝堂,我能想出来的还能打动他的利益,只有一个。”
——“谋权篡位。”
“什么?”碧莺惊叫出声,反应过来之后急忙用手捂住嘴。
周钺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眼神也透露出极度的震惊。
碧莺小声问她:“公主,为什么谋朝篡位要自己骂自己?”
“应该是用自污的手段,让陛下放松警惕。”周思柔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个度:“事实上,我觉得沈相已经快成功了。”
“文国公几位大臣辞官,他现在已经把持了所有的朝政,一手遮天,陛下已经被架空了权力。”
“他接下来只要能获得父亲的支持,先控制住宁世子,再发动宫变。四皇子不在京城,宁将军远在边疆,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即使之后消息传了出去,沈相手上有宁世子作为人质,宁将军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再狠些,断了镇西军的粮饷,再与匈奴合作,将宁将军斩杀在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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