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解释的时候,能不能跟这件事分开。”陆荷阳说,“你这样,我根本没办法生气。”
傅珣佯装沉吟,又将他端下来,坐在宽敞柔软的皮革办公椅上继续动作:“有点困难,这是解释的一部分。”
“意思是,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做,也只会跟你做。”
“我全部的xing幻想,都关于你。”
第70章 番外六:十年后(第三人视角)
我叫周景和,是嘉大的学生,主修美术设计。
我还有一个小名,叫豆豆,不过现在除了母亲没有人这样喊我,就连陆叔叔也照顾我的面子,喊我景和。
高中的时候和陆叔叔一直有联系,因为学美术,他推荐我修美术设计相关的专业。后来如愿考上嘉大,在学校里偶尔也会碰见,陆叔叔就常邀我周末去他家里吃饭。我本来挺惧怕傅叔叔的,一直婉拒。因为我好像总是会记起,他从医院把陆叔叔带走的画面,算是童年阴影了吧,结果后来得知他们已经结婚,我还挺惊讶的。
不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第一次去是大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临近过年,刚下过一场大雪,陆叔叔湿着手来给我开门,他一脸歉意让我自己从鞋柜拿一次性拖鞋出来穿。他在家的样子和在学校里不太一样,袖子挽在小臂上,额上的发似乎被掌根捋过,不服帖地支棱着,看起来有些狼狈,倒是剥除了平常一丝不苟带来的冷冽感。
话没说完,一条金毛浑身湿哒哒滴着水从一楼卫生间窜出来,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旋头,像自带一个淋浴喷头,将地板和墙面全打湿了。
陆叔叔大为崩溃,又跑回去牵狗绳,结果金毛不服管,被拽得脑袋变形,爪子在地板上打滑也不愿意回浴室。我正要上前帮忙,陆叔叔原地大喊:“傅珣。”
傅叔叔就从厨房将头探出来,看到我先点头,然后啧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保持健身,他比我印象中线条似乎更硬朗了一些,我还有点紧张,然后就看到他关了火急急忙忙走出来,腰间系一件围裙,将狗绳捡起来一把勒住,喝了一声:“开心果!”
那只金毛瞬间老实了,耷拉着脑袋,乖乖跳回浴缸里一坐,伸着舌头喘气,不时用黑葡萄似的瞳仁向上瞟,偷偷看傅叔叔的脸色。
傅叔叔从毛巾架上扯下毛巾,递给陆叔叔:“我说送出去洗,你非要自己来。”
陆叔叔就笑,把眼镜取下来,擦手臂擦脸。头发还是湿的,又被傅叔叔夺过毛巾擦头发。
“让景和见笑了。”陆叔叔的脑袋被傅叔叔捏来揉去,声音闷闷的,“本来想送出去洗的,但是快过年最近的那家宠物店关门了,我就想自己在家试试。”
半晌毛巾从头发上移开,他从胸腔泄出一口气,得出一个多么痛的领悟:“下次不了。”
陆叔叔又招呼我,让我随便坐,问我要不要喝水。我说从学校过来,不渴也不累,可以帮他一起给狗洗澡。
但傅叔叔还是倒了一杯水给我,又说:“冰箱里有汽水,想喝自己拿。”然后转身回到厨房,锅碗瓢盆的声音一起,我突然觉得他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后来在浴室给开心果打沐浴液,它的皮毛被照料得很好,被水沾湿以后长长的,又亮又滑。我满手都是泡沫,问陆叔叔:“傅叔叔这么忙,还自己做饭?”
陆叔叔举着花洒试温度,眉眼舒展,有一点点不好意思:“有时候阿姨来做,但他说今天有空他自己来,因为我们阿姨做菜有时候会咸一点,我的性格又不忍心指出来,他担心我吃不好。”
我低头再看开心果,心情就有点复杂。这家伙没心没肺在水里转眼珠,头顶顶一簇轻盈泡沫,鼻子湿亮亮,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我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和它没什么区别,横竖都是吃狗粮。
又过一小时开饭,这时候狗毛吹得半干,陆叔叔让我先去吃,他吹完就来。傅叔叔喊人未果,走进来,把风筒接下,说:“你们先去吃,我来吹。”
陆叔叔摸摸狗头,就说:“那一起好了。”
于是三个人围在浴室等狗毛吹干,开心果备受瞩目,兴奋异常,浑身上下金灿灿的毛被吹得扬起,在热乎乎的风里眯起眼,将爪子搭在傅叔叔的小臂上吐舌头。
“好了。”傅叔叔吹完,糊一把狗头,开心果立刻由坐改站,蹦起来向外冲。
“手酸了吧。”陆叔叔问,接过风筒,插进悬挂的支架上,又再三保证,“下次肯定送出去洗了。”
傅叔叔就笑,环他的腰往餐厅走:“没事。”
餐桌边坐下,摆着一桌子菜,清蒸鳜鱼、茭白肉丝、鱼香茄子、蚝油生菜,都是挺家常的菜,没给我太大压力,但清爽又可口,生菜过了水也是绿油油的,看起来很脆,陶土小锅里盛着香气扑鼻的鸡汤,在冬日暖得人五脏六腑都温顺了。
陆叔叔不断给我夹菜,又问我的学业,他说在宣传栏看到我的画得了奖,又问我以后的发展。
我有些忐忑地说我只想专心画画,不是很擅长社交,会比较害怕和人打交道。
我知道陆叔叔是心理学教授,本以为他要教育我,让我多出去突破自我,结果他没有对此做更多评价,只是说我感到自在就好。
陆叔叔真的是很温柔的人,而且尊重别人的想法,随着我步入社会,接触越来越多的人,我发觉这个特质真的非常难得。无怪乎傅叔叔这样爱他。
吃过饭,由陆叔叔负责洗碗,傅叔叔在院子里抽烟,接一个工作电话,风将树杈上的细雪扬起,落到他的肩上。他接完电话,羊绒衫上闪着晶亮,回屋前掸一掸,随手拂去刚化的雪珠,又折回厨房,帮陆叔叔一起。我在餐厅逗开心果玩,看见厨房里两道笔挺颀长的背影,一个在四溢的水花里擦洗,另一个拿着干布将碗碟一一擦干,好像忽然理解陆叔叔为什么会和傅叔叔结婚。
后来我就常去蹭饭,或许他们也逐渐将我当成家人,有时会在我面前流露十分亲密的小动作,比如亲吻脸颊或是牵手。更多时候是傅叔叔主动,他对陆叔叔的喜欢写在眼睛里。可能因为我是美术生,对色彩更加敏感,当他想贴近陆叔叔的时候,眼底较冷的光会瞬间黯下去一些,瞳仁呈现出一种饱和度很低的很温柔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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