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着气站起来,赶时间一般慌慌张张地穿裤子,听到水龙头的声音停住,表情瞬间调整,看不出半点儿不自在的样子。
这样的伪装,许未维持了一下午,他甚至为了防止暴露在座位上乖乖坐了一下午,没有起身走动过。
倔强的代价就是他的情况一点儿也没好转,只有趴着的时候能稍微舒服点。
江砚白真可怕啊……
许未突然觉得找江砚白偷师这一招是个昏招。以前以为他是alpha,那没什么,自从知道他真正的性别后,干什么都不自在。
套近乎根本行不通,迟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丢人啊……
许未叹气,心想当初江砚白是A他都没输什么,换成O他就——
不对,他本来也不差多少啊!
江砚白能装得那么好,那他为什么不行?
做人万事还是得靠自己。
许未当即决定,还是和江砚白保持安全距离比较好。
但江砚白阴魂不散。
许未提心吊胆了一下午,身心俱疲,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眼,是江砚白发来的消息:
【债主: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许未眯着眼睛回:“?”
他记得他还钱了啊,还有什么?
哦,对了,他要请江砚白吃饭来着,只不过江砚白一直没有时间,明天星期六,江砚白有空了?
许未懒得再打字,正要发语音,就看到江砚白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债主:你说过要带我去找快乐^-^】
【债主:快乐呢^-^】
许未:“……”
对不起,没有了,哥决定自力更生了。
【债主:好期待呀^-^】
满屏的笑脸,许未没来由的心虚,总觉得江砚白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许未想了想,回:“那你明早在霞枫路的公交站等我。”
【债主:好哦^-^】
许未觉得像是在嘲讽自己,嫌这个备注扎眼,于是顺手改成“同桌”。
改完他想起了件事,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对了,你微信名的FFFFFF是什么意思?”
看着像某个愤世嫉俗的烧火团。
【同桌:#FFFFFF代表白色】
许未听笑了,不知道江砚白算是严谨还是马虎。
江砚白点开许未发来的语音,声筒里流溢出少年清朗的没有杂质的笑声,还有不加掩饰的张扬:“喂,江砚白,那你是不是还漏了口井?”
语音被连续播放了三遍,江砚白才不紧不慢地回复:
【同桌:我讨厌被束缚。】
【同桌:#看起来像枷锁,我不喜欢QAQ】
许未简直要被江砚白逗得笑岔气了,无情地对他发出语音嘲笑攻击。
江砚白也干脆用语音回,听筒里流泻出来的声音低低缓缓,像是有磁性一般,让人耳朵仿佛被电了一下,有些微发麻。
许未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泡水后根本没修好,否则怎么会漏电?
他听到江砚白也带着笑意问:“那你呢?”
“W是什么意思?”
低低转转的声音慢慢流出,好似凑到耳边的呢喃:
“未?”
“或者……”
“未未?”
许未确定他的手机没修好,刚刚他耳朵又被电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痒。
“我猜对了?”江砚白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不。”许未无情否认,“不是。”
“哦?”
许未冷笑一声,语气嘲讽道:“草。”
不等江砚白反应,许未又说了句:“困了,先睡了,明天见。”
“好。”江砚白顿了顿,轻声道,“晚安。”
许未是真的困了,放下手机没多久,就睡着了。
同一时间,江砚白还在书房里,他坐在书桌前,用电脑将方才的语音都扒了下来。
他摘下眼镜,眸色不加掩饰,又在灯光的照耀下,映成了浮浮沉沉的猩红的欲.海。
江砚白指尖摩挲着自己的嘴唇,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就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按耐不住狩猎的冲动,舔舐着它的利刃。
“还差一分半,就能刻出一张完美的黑胶了。”
“不含杂质的声音……”
江砚白愉悦地靠进椅背里,椅子后仰,令他整个人都得以放松,呈现出极为舒适的姿势。他眉眼弯弯,嘴角噙着餍足的笑意。
而在他的身后,整整一面墙的玻璃展柜,展示了大大小小的、用描金镂花的精致铭牌作注解的珍贵物件——
比如那个黑金的长方形礼盒,里面是一套床品以及一张信息素检测报告,铭牌上的注解是:好梦。
比如黑金礼盒旁的粉色方形礼盒,里面也是一套床品,比起黑金礼盒里那套的昂贵舒适,这套简陋粗糙得多,只是普普通通的医院病床的白色床品,还残留着红花油的味道……
它的注解是:余温。
再旁边是一瓶被琉璃小托盘呈起的只剩下三分之溶液的红花油,注解是:desire。
还有一个被装点进相框里的纯白的信息素阻隔贴,注解是:偷吻。
作者有话要说:
江砚白:猜猜看我还有多少好东西^-^
许未:滚,你个变态!
未未的微信名W真的是草啊,就那个日语里笑的发音是わら(wara),所以网络上用表示笑,跟2333和hhhh一样的用法,www连起来一片看着像草,就中日双重含义的“草”,提现了咱们未未不屑的嘲讽(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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