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王一愣,薄唇边还挂着精液,又靡乱又懵懂的模样,叫顾图心如擂鼓。烛光飘暗,江夏王半撑起身子,扁了嘴道:“方才明明也是你说,明日要出征,所以要孤陪着你的。”
他说的可不是后半句这样的话。顾图发窘地道:“可是我——”
“你出尔反尔!”江夏王任性地指控他。
“——总之不行!我,我没想过……”
江夏王突地哼笑了一声,“你没想过?此话当真?”
顾图咬了牙,没能立刻反驳过去,却好像已经输了。江夏王的笑意愈来愈明显,倾身过来,温言软语地对他道:“你既然从没想过,那没法子,孤就只好去芳林馆……”
芳林馆芳林馆,好像那是个可以威胁到他的地方一样。顾图胸中充满了酸胀的感觉,被人压着,脑子发晕,声音也不似自己的:“殿下,我也不是傻子!寒食散,药性燥烈,极伤身体。殿下今夜并未去芳林馆,却还要服散,总不能真是为了和我……”他又脸红地顿住,“总之,我想,殿下服散,定有殿下的缘由。”
江夏王奇异地沉默了片刻。
好像是知道自己今晚终究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了,江夏王歪着脑袋看向他。
“你这蛮子,怎么骗也骗不倒,没意思。”
说着还撇了嘴,像跟他置气。
顾图浑身尚还乏力,斜靠在席上,只见江夏王散乱的长发笼着清隽背影,映在烛火间,像一张单薄的剪纸。
“殿下服药,”顾图低声问,“是为了治病么?”
“是啊。”江夏王却答得很快,“你知道孤小时候,弓马骑射,都是诸王第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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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图一怔。
“后来孤就生了病啦。”少年的语气轻快,像深夜里静寂爆裂的灯花,一跳一跳地就消失了,“有好一阵子,不能下床,不能见人,成日地咳嗽,咳得像个痨病鬼。御医说要用性燥的药物来相克,起初都能克住,渐渐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为了压住寒气,须服的药愈来愈多,也愈来愈烈。最后就用上了寒食散。孤琢磨着它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凶险嘛,便如方才,不也安稳地过来了?”
还说方才,方才您差点把我给强暴了。顾图腹诽。
江夏王坐在他身边,低头对他笑,“但孤的确想试试,看这东西,是不是真能让男人雄风不倒。”
顾图低声:“若我今晚不在,殿下就该在芳林馆行药了,是不是?”
这话像在质问他,语气不太好。江夏王却不恼,但也不回答,只抿了唇,望着顾图轻笑。
他就像很清楚顾图的弱点似的,知道在何时绝不能给他一个痛快。顾图只觉方才被他揉过的屁股也火辣辣地痛起来。
——今夜就要这样过去了吗?弄了一地水淋淋乌糟糟的,欲望纾解过后,又有什么更深的东西叫嚣着想出来。可是明日,明日自己就要走了啊。
“殿下,”顾图轻声道,“当年,是有人害您吗?”
顾晚书的目光定住,烛火在那目光里飘摇。
“大约是吧。”半晌,他道。
顾图伸手去碰了碰他衣褶上的那枚山玄玉,“周王子叔带私通于狄人,引蛮夷入洛阳,是春秋的大罪人。殿下,我虽然愚钝,但我到底是会翻书的。”
江夏王望向他,像在仔细端详着他,“太皇太后怕我会做叔带,你也怕么?”
“我自然不怕。”顾图理所当然地道,“您若是叔带,我不就是那蛮夷么。”
江夏王笑了,好像根本没有把顾图这话听进心里。这让顾图有些难受。
“殿下,您不相信我吗?”
“孤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信不信你。”
江夏王说着便站起身,一边披上了衣衫,却仍大咧咧地敞着凌乱的前襟。顾图坐了起来,又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明明很重要。殿下信不信我,明明最重要。
江夏王赤足又走过来,踩在他两腿中间的地面上,他的下巴正擦过江夏王薄薄衣料罩住的半勃的阳物。像是个很骇人的巨物,却被欲盖弥彰地遮掩住了,江夏王还笑得很纯良。
顾图的喉头竟动了一动。
“所以你此次好好表现,回来后封了上将军,孤就认真操你。”
“我,”顾图这时候终于想起来找补,“这种事,我是当真没想过!”
“行行行,你没想过。”江夏王却好像已经习惯了他这副着急上火的模样,浑不在意地往床边走,“是孤,孤天天想。”
第14章 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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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图醒来时,身在江夏王寝阁的床上,却见不到江夏王的人影。
他迷迷糊糊坐起来,想自己昨夜原是睡在地上的,不知何时被挪到床上来了。外头有侍婢敲门进来,见了他睡过头的模样,脸都红了,眉头却高高皱起。顾图不明白,低头才见自己赤裸着胸膛,唯好在胸膛上的精液早在昨晚已洗干净了。
……胸膛上的精液。
想了半天,自己的脸竟先烧起来,记忆是他不愿细想的浑浊迷乱。拿过侍婢手中的毛巾,道:“我自己来,你们出去吧。”
下人们都如蒙大赦地退下。他想到今日要出征,自己可是主角儿,心头急躁起来,三五下穿好了床头摆的衣裳,推门要走,庭院彼端的侍卫却道:“顾将军醒了?”
顾图一怔:“……你们在等我?”
那侍卫欠了欠身,“殿下留了东西给您。”
顾图走过去,那侍卫便带着他穿过回廊,上了楼梯,走入一间小阁。阁中了无他物,只在空荡荡的中央摆了一把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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