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册将祁乃钰的提议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说实话他和祁乃钰的想法差不多,只不过祁乃钰能直接提出这么个方法还是让殷册很是惊诧。
毕竟,此前殷册故意让祁乃钰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的时候可是故意用这种事情撩拨过他,那时候祁乃钰可比现在害羞多了,可见他现在也是变坏了。
不过这种变化不错,殷册喜欢的很。
“太子殿下放心就是,臣一定将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
殷册这些时日以来都是用我自称,突然换了一个臣字,听得祁乃钰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似乎这一个字中包含了多少缱绻之意。
不过祁乃钰到底知道殷册是没有这个意思,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这个念头,这才打起精神与殷册说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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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册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的生活一直都比较单调,除了最开始年少不知事的时候恣意玩乐了许多年,伺候殷册都一直在重压之下,从未有过改变。
比起他来,祁乃钰的生活也混不多让,要多单调就有多单调。
最常见的游玩时间就是在院子里面赏花,偏偏他还什么都欣赏不来。
出来也是有过的,但大多都是同泰和帝一起狩猎,规矩多,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全程下来祁乃钰几乎虚脱,根本就无半点出门在外的乐趣。
若是没有眼前的这个殷册,祁乃钰其实也承认,中毒身体不好后,他真的轻松了需要。
也正是因此,从前他对安王就有多忍让就是源于此。
这么生活单调的两个人在出游的路上突然就迸发出了乐趣。
没有要事相商,也就不怕旁人听见,殷册怕祁乃钰无聊,就跟他玩起了猜棋子的游戏。
“我将手背过去,棋子可能在左手也可能在右手,太子殿下稍后就猜一猜棋子到底在哪个手。”
“准备好了。”
“孤猜——”
祁乃钰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殷册两只握拳的手,似乎想从其中看出些什么不同。
他从未用棋子玩过这么幼稚的游戏,可在这一刻却平添了无数乐趣。
“太子看便看,可不能随便动啊。”
殷册轻咳一声提醒着祁乃钰,看着他蠢蠢欲动想要偷碰的手险些笑出来,毫不意外,在他说出提醒的话之后,祁乃钰的脸又红了。
“孤只是想要把手反过来仔细看看,并无其他意思。”
“那太子殿下就好好看看吧。”
殷册也不戳穿祁乃钰的话,甚至还十分听话得将手腕一转,手心朝上,“太子殿下尽快选一个,再有十个数的工夫,可就认定太子殿下弃权了。”
“孤选右手。”
祁乃钰指了其中一只手,就见殷册随之松开,右手手掌之中空空如也,哪有棋子的踪影。
殷册好心情的挑挑眉,“太子殿下可猜错了,臣不过是故意将手虚握了一下,太子就这么上当了。”
“那孤选左手。”
祁乃钰毫不相让,直接道。
“那不行,太子殿下怎么这样不守规则,臣可是要背过手去重新放的。”
谁知这次祁乃钰就是固执的很,十分执着得对殷册道,“孤就选你现在这只左手。”
“太子殿下真是霸道。”殷册失笑,同时打开了左手,如右手一样,空空如也。
“看,孤虽然猜错了棋子在右手,却也没有猜错你左手没有,这么慢算下来你我是平局。”
“呵呵呵呵呵。”殷册彻底忍不住笑,“强行平局,好,臣愿赌服输。”
不想殷册说完这句话之后,祁乃钰反倒是有些不情愿的看着殷册,“孤没有说你输的意思。”
这是祁乃钰第一次这么无赖得做一件事情,畅快是畅快,却有些不好意思。
“此事本就是臣故意欺负太子殿下,被太子殿下识破了,那就是输了。”
殷册不是旁人,他愿意包容祁乃钰的小心思,不要说就是这般,哪怕祁乃钰做的更过分又如何?
这话殷册说的认真,目光不闪不避得看着祁乃钰,“不光是这件事,就算是旁的事情,臣也愿意纵着殿下。”
“别自称臣。”
祁乃钰突然就想听殷册自称‘我’与他对话,道,“你这么纵着我与那些捧杀的人可有区别,若是教的我离不开你该怎么办?”
“难不成太子殿下还想与我分开?”
殷册小事上不愿意和祁乃钰产生分歧,换了个称呼继续了刚才的话题,“还是说太子殿下想要用完我就把我丢开?”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乃钰不自觉就移开了眼神,似乎是不敢与殷册对视一样,却被殷册钳着下巴强迫抬起头。
“太子殿下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呢?”
殷册自认自己十分了解祁乃钰,自己了解自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在这一刻他又觉得有些看不透祁乃钰的想法,这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和祁乃钰周围的环境,祁乃钰的许多想法殷册都不甚了解。
遇上那种只要一看就十分需要掰正的思想,直接改造好久可以了,至于有那种想法的动机。并不重要。
但唯独这件事情上,殷册突然生出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念头,“太子殿下仿佛是一直在害怕,你害怕什么呢?”
孤害怕什么,孤能害怕什么呢?
你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人突然闯入孤的视线,霸道的占据孤思想,记忆,没有任何的预兆。
同样的也就如同浮萍如泡沫一样虚无缥缈,似乎下一刻就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样。
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让人觉得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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