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鱼赶紧拽着师无疑转过去,压低声音道:“这么跟小朋友说话不好吧?”
师无疑皱眉,“我说的是实话。”
习武这种事也是需要天赋的。
这小子四肢不协调,稳定性和平衡性也差,天生就不适合。
大部分习武的人四五岁上就开始练基本功了,他现在已经八岁,骨头都硬了,想习武的话要吃很多苦头。
牧鱼:“……那你也可以说的委婉点嘛,人家还是你的粉丝呢。”
难得小朋友有个目标,你这一发凶狠的直球打出去,太挫伤积极性了。
师无疑转头看了眼,就见那小胖子眼圈都红了,蔫哒哒的,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
师无疑:“……”
现在中原的小孩都这么脆弱吗?
牧鱼啼笑皆非道,“你别拿自己当模板嘛,现代人基本都不会功夫的。”
稍微懂点儿就能鹤立鸡群了。
师无疑看着他,“你在夸我?”
牧鱼一愣,大哥你这侧重点是不是歪了?
“你在夸我。”师无疑点头。
牧鱼失笑,干脆利落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对,我就是在夸你,你太厉害了,所以你不能用你眼里的普通标准去套普通人嘛。”
师无疑很给面子的笑了下。
显然心情很好。
与此同时,一楼。
老太太像以前无数次做过那样帮儿子拽了拽衣领,唠叨着,“天冷了,自己记得加衣裳,别仗着身体好,就不管不顾的……少喝点酒,伤肝,说话容易不把门儿,恶语伤人六月寒啊!给孩子看了影响也不好。
夏天热的时候也别老也喝冷水,别贪凉吃冰棍,回头该闹胃病了。
也别去那什么湖啊,河里游泳,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赵长书就无奈的笑,“妈,我40了,不是4岁。”
啥冰棍儿啊下河的,叫老婆孩子听见多不好意思?
老太太戳了他一指头,“40怎么啦?你就算80,也是我儿子!”
指尖碰到额头的瞬间,赵长书猛地打了个哆嗦。
好冷啊。
他几乎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啊,妈妈真的走了。
莫大的悲痛突然降临,赵长书再忍不住,抱着老太太放声大哭起来:
“妈,妈啊……”
妈妈去世已经快两年了,可他好像直到今天才终于彻底地认识到,他真的没有妈妈了。
世上再也没有会无条件无限度包容、爱护自己的人了。
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屋檐不断风化、垮塌,最终彻底消失。
而我也成了要为别人遮风挡雨的人。
老太太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傻小子,人都会死,早晚都有这一天,你也一样,哭什么呢?”
赵长书哽咽道:“我才40,您老就不会说点吉利的吗?”
老太太呵呵笑起来,“吉利不吉利的又能怎么样?你怕死,难不成还就不死啦?”
赵长书狠狠搓一把脸。
这是专注拆台的亲妈没错了。
托老太太的福,悲伤的气氛得到缓和。
赵长书稳定了下情绪,就问起托梦的事。
老太太就道:“也不知怎么了,这些日子每天就有一阵儿,身上火烧火燎,疼得厉害。”
老伴怕疼,又见托了好几回梦,儿子也没什么有效举动,干脆气呼呼投胎去了。
赵长书心疼极了,“您老受苦了,不过我这回请了高人,等会咱们请教请教,一准能行。”
老太太笑呵呵点头,“确实是高人,哎呀,能这么面对面说话,我真是不敢想啊!”
又认真叮嘱,“可不敢怠慢了,能遇见这些高人是缘分,也是福气。”
当时她正在奈何桥上排队呢,琢磨着下一辈子到底还能不能当人,突然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走在半道上她还不敢相信呢。
赵长书道:“那是,外面那些所谓的大师牛逼吹得满天飞,也没见过有这样的本事,我都打听好了,他们现在住在翡翠园,明天我就让中介帮忙在那寻摸套房子,直接住过去。”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住别墅算什么本事,睡在高人眼皮子底下那才是真实惠。
娘儿俩也不敢让人多等,又略说了几句就去了负一楼,结果一眼就看见斗斗在扎马步。
小胖子体质一般,才摆出姿势几秒钟就抖得跟筛子似的,师无疑不断用箭矢指出不足,严厉得吓人。
赵家母子:“……”
什么情况?
咋还体罚上了?
赵太太顾不得跟婆婆的那点不愉快,非常忐忑的跑过来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见丈夫满脸喜色的叫了一声好。
好小子,真不愧是我的种!
老子还没想好用什么方法套近乎呢,你这就要拜师了?
什么,人家没说要收徒?
那没关系,只要肯指点就有半师之谊,咱们就占便宜了!
赵太太:“……”
妈的,这狗男人指望不上了。
听赵老太太说了症状后,野道士就说:“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被至阳之物所伤,说的简单点,二老的墓碑被人泼了黑狗血或者是鸡血。”
黑狗和鸡极阳极烈,是阴煞之物的克星,鬼魂但凡沾一点儿都受不了。
“可是墓碑上干干净净的呀。”牧鱼说。
赵家人也跟着点头。
野道士呵呵几声,“那就要问值夜的人了。”
出了这种事,肯定是墓园管理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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