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姓赵的?”宋孟琮仔细回想着她们的疏离,就是那日之后“我跟他没有关系,你后来不是都知道了吗?我——”
“那是你的事,不必跟我解释。”薛音涵抽出自己的被这人捏着的衣袖,狠了狠心“我亦不想听。”
薛音涵似是铁了心,什么都不愿说,什么也不想听。
对着她,宋孟琮像对着棉花包,根本使不上力气,见她要走,便下意识的去拉。
“宋姑娘请自重!”狠甩掉她的手。
“叫我自重,那你呢?你来做什么?”宋孟琮不是傻子,近一年的相处,她有感觉,不然也不会贸然拦她“别跟我说你是路过,也别跟我说你来采买东西,我不会信的。”
手腕被她牢牢握住,薛音涵羞愧又狼狈,宋孟琮就如同一面镜子,将她照的□□。
“你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说为什么不理我,又为什么来找我?”
薛音涵咬着牙,但不敢抬头看她,用力挣脱,却是徒劳。
“你弄疼我了!”
宋孟琮怜她疼她,急忙松手。
“我看看——”
疼的明明是手,望向的却是眼睛——
宋孟琮不会看错的,薛音涵眼底有情。
忽的鼻酸起来“这么久不理我,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想我。”
越过她的手,探向她的肩,如果可以,她想抱抱她。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人,薛音涵慌了,她向后退去“宋孟琮,我们这样算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宋孟琮僵在原地,霎时脸上就没有颜色。
是啊,她们这样算什么?
女女生情,有悖常纲,没名没分,为世俗唾骂。
“当朋友也不行吗?”
“我年岁不小了,迟早是要说亲的,我是薛府的三小姐,你是薛府的府医,本来就不该有这一遭。”
宋孟琮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若不是亲耳听见,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这话竟是从薛音涵嘴里说出的。
黄粱一梦,终究是自己唐突了。
薛音涵说完就后悔了,但说出口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这样也好,各自都能断了念想。
宋孟琮不知在想什么,盯着地上的青砖,沉默许久。
薛音涵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沉默的如同一块山石,凝着眉间晦涩难懂。
唯有悲伤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游走。
薛音涵陡然升起一股张惶,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
想张口唤她,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直到——
宋孟琮神游的魂归来,从怀里将那个绛紫色的香囊拿出——
递去,不,应该是归还。
“我既然不是你的情郎,就不该收这个,今日物归原主吧。”
宋孟琮走了,她没有看见薛音涵眼底的水雾,也没有看见溢出眼眶的泪珠。
薛音涵以为自己是最绝情的,没想到宋孟琮比她更绝情。
回了府,薛音涵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她不敢哭的太大声,怕锦绣发现,只敢捂着嘴默默地流泪,指腹在香囊上一寸一寸的摩挲,这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自己的心意——
她就这么不要了,连个念想都不留?
蒋幼清来的时候,是直接推门而入的,平时她也是这般,但今日的状况,似是有些不同。
“音涵?”
“嫂嫂——”
薛音涵把香囊窝在手里藏着,但她的眼睛实在是太红了,即便笑的再灿烂,也骗不了人。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蒋幼清从没见薛音涵哭成这样过。
“没有,没人欺负我。”薛音涵越想停下,越是停不下。
眼泪像断了线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蒋幼清看见了她手上握着的香囊,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是音涵送的。
“是不是宋孟琮——”
话还没说完,薛音涵的肩膀就抖了起来,香囊是女子赠与情郎的信物。
“你别怕,我、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我谁都没有说,你放心,就是你二哥哥都不知晓。”
蒋幼清安慰着薛音涵“是不是她欺负你了,要是她!我这就去跟她算账!”
“嫂嫂——”
事情被发现,薛音涵以为蒋幼清会骂自己,又或是怪自己,可她连一句大声的话都没有,只担心自己受没受欺负,霎时间心里的难过,全部倾斜而出。
不知哭了多久,蒋幼清肩膀都被眼泪打湿了。
“嫂嫂,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二哥哥丢脸的,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越是坚强,越是脆弱。
“音涵,你要是不想嫁人也不打紧,我同你二哥哥说过了,你不想便不会逼你,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
“嫂嫂跟二哥哥对我的好,我都知道。”
“那宋孟琮——”
“别提她,别提她了。。。。”
————
宋孟琮虽还住在宅院里,但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两人便会偶遇。
如此看来偶遇,也是刻意。
若不是薛晏荣夜里受凉,有些不适,她绝不会出现在后罩院。
“二爷无甚大碍,用了药好好休息两日便可,还有这几日与两位小小姐莫要太亲近,孩子年岁尚小,体质不比成年人,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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