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样,真让人安心。”
“那可不!”
刚出了门,秦妈妈就迎了上来,先是作了作揖,随后便出声说道——
“老太太一早就念叨荣哥儿了,说是您小时候爱吃元宵,这会儿专门让厨房做了甜口的玫瑰芝麻花生馅儿、糖渍橙皮丁馅儿跟咸口的鸡肉花生馅儿,就等着您过去了。”
“是吗?”薛晏荣笑了笑“难为祖母惦记,那我可得快些过去呢。”
待秦妈妈转过身去,薛晏荣脸上的笑意登时就收敛了起来,仔细想想,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爱吃过元宵,竟劳烦她老人家还惦记。
到了顺安堂,才发现二房的人已经来了。
薛晏荣自然是与自己母亲郑珺清坐在一处,抬眸看去,却发现薛怀丘时不时就会往自己身上瞧一眼,眼中似乎闪烁着什么,颇有几分算计的意味。
再瞧瞧今日异常热情的祖母,薛晏荣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心中思索——
今日大概又要唱戏了。
“怎么样?这玫瑰芝麻馅儿的可对你的胃口?”老太太对着薛晏荣笑的满眼慈祥。
“甚好,多谢祖母疼爱。”薛晏荣点了点头。
“你喜欢吃就好,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最爱的就是这个呢。”
鲁氏话罢又扬了扬手“不过,你素有积食的毛病,就算好吃千万也不能贪嘴。”
“祖母放心,孙儿知道了。”
薛晏荣随即便放下了碗去,她自然不会多吃,因为她从来就不爱吃元宵。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桌上的碗筷刚一撤走,相应的糕点才端上来——
鲁氏忽的就变了一副面孔——
不由分说的先将薛怀丘骂了一顿。
“今日人多,你也不要怪我下了你的面子,若是再不敲打你几句,只怕好好的买卖就要砸在你的手里了!”
薛怀丘低着头——
“母亲责骂的是,儿子知道了。”
“唉——你呀要是有你大哥的一半我也就不操心了,奈何你大哥走的早。”
鲁氏叹了口气“那本善堂的事情往后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全交给荣哥儿去做,交给老大院儿吧,晏荣在这一方面比你有经验。”
话罢,又顿了顿——
“我知道,这本善堂你也操了不少心,我这样做你心里定是要不高兴,不过,你也放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不亏待他,也不亏待你,往后西街的布庄,你就管着罢,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回你要还是做不好!那往后你就别再进薛家的这个门!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儿子在!”
“是是,儿子知道了,母亲您息怒。”
眼瞧着母子两人一唱一和,摆明了是在演戏。
一旁的郑珺清突的就攥紧了手指,这布庄一向都是她再打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半点儿岔子,怎么能一句话,说给就给呢!
当下脸色就沉了下去,正要出声反驳,却被身旁的薛晏荣摁住了手背——
只见薛晏荣低头盯着身前的八宝茶,说道——
“那正好,刚好母亲身体也不好,如此一来倒少的操劳了。”
说着又抬头看向薛怀丘——
“多谢二叔分忧了。”
鲁氏一瞧,立马就顺势下坡,喜笑颜开道——
“都是一家人,谢来谢去做什么,不谢了不谢了。”
郑珺清被气的胸口发疼,这会儿是一刻都不想瞧见鲁氏跟薛怀丘——
“儿媳身体不适,想先回去了。”
鲁氏自然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不过却也不当回事,点了点头——
“那就回去罢。”
郑珺清咬了咬牙——
“晏荣,你陪我一块回去!”
“是。”
鲁氏只顾着跟薛晏朝说话,对着他们母子,简单的摆了摆手,就算是应允,似乎是巴不得他们快些走,莫要搅扰了她与二房的天伦之乐。
叶善容瞧着郑珺清跟薛晏荣走后,趁着鲁氏没注意,凑到薛怀丘的身边,嘴角不动的说道——
“你还真有本事,刚刚我差点以为,老太太要来真的呢。”
薛怀丘咧嘴笑了笑——
“那是我的亲娘,就算是你不站在我这边,母亲都不会。”
叶善容举着酒杯送到薛怀丘面前——
“你有本事,说什么随你。”
一路上郑珺清走的飞快,刚回来院子,骂声就响起了——
“你方才为什么拦我!那布庄是你父亲留给我的!现如今她一句话说给就给了!饶是把我们母子当成傻子来溜不成?!
她以为我在这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本善堂现如今就是个烂摊子!被薛怀丘搞砸了,倒要让你来收拾!说破大天去!也断然没有这个道理!”
“母亲消消气。”薛晏荣端着茶水送了过来。
郑珺清却是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重重的将茶盏落在桌案上,眼睛似是快要喷出火来!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祖母打的什么歪主意!烂摊子撂给你,收拾好了,等你一走,继续让薛怀丘捞银子,收拾不好了,出了纰漏,你就帮他顶上,合着他们一点责任都不用担!
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饶是他们都忘了,我还有个在宫里为妃的女儿,有些时候也该用这个来压一压他们!否则他们还真的以为咱们母子好欺负!”
许是气的狠了,又说的太急,这会儿郑珺清便不住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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