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认真的还是哄我的?”
“自然是认真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哄你。”
话罢便走到了叶善容身旁,揽住了她的肩膀。
“算你是个有良心的。”
“那是自然。”薛怀丘见叶善容脸色缓和露出笑来,便趁机又张口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就是前些日我同前国舅孙茂达在席上多饮了几杯,他同我说内藏库眼下空了个肥缺,正打算调派人手,想说用些银子打通里面的张公公,好把这个肥差拿下来,我一听,那岂不是赚大发?!
你想啊,内藏库是什么地方,是银子进出如流水的地方,若是我能到那里头儿去,往后还怕口袋里没有银子——”
“还有这等好事?”
“当然了——,这天上不会平白无故的掉馅饼,自然是要付出些的,不过也不多——就——”
薛怀丘伸出两根手指在叶善容的眼前晃了晃——
“两千两——”
“什么!”
叶善容登时就像炸毛了一般,噌的一下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不去抢!那样倒还来得快些!”
“你瞧瞧你,每回一提银子就是这样般,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两千两,你当我是什么?!造银子的聚宝盆?还是吐钱板儿的金蟾蜍?!我告诉你!我可没有那个能耐!”
“真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现在舍不得这两千两,往后错过的可就是十个百个的两千两!”
叶善容眯着眼睛,冷笑道——
“你别在这儿跟我瞎扯那些,反正我就一句话,银子我是一分没有!”
“你这是半点夫妻情分都不讲了?”
“夫妻情分?合着你丘老爷的夫妻情分只看着银子来?有银子就是有情有义,没银子就是无情无义了?
那随你说去——我倒也不怕!这些年嫁给你,我也贴补了不少,嫁妆底子哪回不是用在你的身上?就是说破大天去!我也不怕人戳脊梁骨!”
眼见硬的不行,薛怀丘就只好来软的,搓了搓手,放下了些身段——
“就这最后一次,你再帮帮我,等回头儿我上任了,连本带利的再补还给你还不成?”
叶善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语气遂也变轻了些——
“你也不必求我,我倒也不是那种太狠心的妇人,可是你张口就要两千两,两千两我就把自个儿卖了,怕也弄不来,这样吧,我那还有个压箱底儿的玉麒麟,你拿去当了,少说五百两也是有的——”
“五百两能做什么?你这不是让我去人家那丢人现眼嘛!”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办法了。”
叶善容两手一摊,往胸前一抱,脸就转向了另外一边。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打算管了?”薛怀丘抖了抖胡须,两条眉毛用力皱在一起“咱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好就是你好,这点道理难道还用我来说?”
“话是没错,可我没有!你也不能硬逼我不是?这些年你手上的那些佃租地租,我可从没多拿过一分,少了缺了不都是我自己想办法,哪回为难过你呢?若不是我省着当着,这日子早穷的没发过了。”
“你可别跟我哭穷,这院子里头儿别人我不知道,你叶善容叶二夫人富的就差嘴里流油了!”
“我呸!”
叶善容猛的啐上一口——
“你少说这没良心的话!恶心谁呢!我富的嘴里流油?!我倒要问问看,哪户人家的夫人,富到要去当东西过活!”
叶善容歪着嘴角,怒极反笑道——
“你要真这么缺银子,我倒是还有个好招——”
薛怀丘一听,倒也先不急着跟她计较了——
“什么好招?”
“自然是大房那边,荣哥儿这些年除了交到公中的银子,私底下捞的怕也不见少,别说一个两千两,就是两个三个的他也拿得出来。”
“你这是什么好招!”薛怀丘眉头一皱,一脸的晦气“我一个长辈还要跟他个晚辈开口要银子?!传出去我还有脸吗?!”
“不朝他开口也行,那就去找老太太呗,荣哥儿给她送了个珊瑚金岛呢,沉甸甸的晃得人直眼晕,随便扣下来一块,倒是也够了。”
薛怀丘瞧着她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冷笑道:“你这是说笑话呢?可真有你的!”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办不办的随你。”
“你!”
叶善容不再理会薛怀丘,转过头将窗子推开了个小缝,没好气的叫嚷道——
“莲儿呢!沏个茶沏到哪里去了!嗓子都要冒烟了!”
“来了来了——”
莲儿捧着茶水急急忙忙的进来,却忽的一怔——
“老爷回来了。”
随即将茶奉到叶善容的身前——
“我再去沏一杯来。”
“不必了。”薛怀丘沉了沉声音,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回来喝茶的!”
说完便又展了展身上的衣服——
“我走了!”
可临到门前,却又停下步子,转身看向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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