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低头和怀里的捧花大眼瞪小眼。乳白色的花瓣在微风里颤动, 似是在与人群一起迎接欢愉, 傅白却只发愁地盯着它, 叹气。
“听说在婚礼上接到捧花的人,如果下一年不结婚的话, 以后就很难结婚了。”身边忽而传来一道低沉、又带着点玩笑的男性嗓音。
傅白一惊, 猛然抬头侧首去看,一丝毫无厘头的熟悉感霎时涌上心头, 只不过还没等抓住就消失不见了。男人两只手里都端着酒杯,金黄色的香槟在阳光下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见人看过来他脸上扬起微笑,将其中一杯香槟递给傅白:“先生,可以喝一杯吗?”
傅白被他的面容惊了一下,忍不住从上到下地打量起来,闻言嘴角也卷起抹弧度:“……陈宪?”
陈宪眼里多了分柔和:“小白。”
傅白压下心头的惊讶与意料之中,轻抿香槟:“谢谢。”
不觉间, 两个人就离开了婚礼现场, 朝外面更广阔的地方而去,怀里的捧花花瓣更加放肆地晃动起来:“你刚才说的那是谣言, 接到捧花就必须要在下一年结婚吗,都是胡说。”
陈宪轻笑:“你说得对。”
傅白表情不服, 但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介意这个谣言:“我还想多玩儿几年呢。”
陈宪抿一口香槟, 象征性地看过去,算是回应。
“你想要的话送你。”傅白一把捧花塞进陈宪怀里, 眼神里带着肆意张扬。陈宪下意识接过东西,防止捧花掉到地上,有点茫然:“我去跟谁结婚?”
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们两个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但傅白丝毫不见外,看到陈宪的反应还大笑出声,不避讳地狠拉仇恨:“你去找江听闻算账,他特别听他老公的话,这捧花就是这样被他扔给我的。简直太欺负人,你去打他吧。”
陈宪认真:“好的。”说着还真一转身就开始往回走,傅白吓了一跳,忙拉住他,“你打得过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
傅白笑了声:“你怎么会来他们两个的婚礼?上次你说在这儿见面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你认识江听闻?”
陈宪点头:“和江总有一些合作。”
“怪不得。”
别墅的场地里清恕桑与江听闻已经交换完戒指、扔完捧花,流程正在一步一步地减少,如今已经进行到敬酒。
清恕桑看了一圈,倾身问旁边:“看见傅小白了吗?”
江听闻跟着看了一圈:“没有。”
“去哪儿了啊?”清恕桑啧道,“爸爸的酒都敢错过?”
“他不孝顺,”江听闻大手放在清恕桑的脑袋上揉,“不找他。”
...
不孝顺的儿子在一周后就拍响了清恕桑家的大门。
“爸爸,爸爸!你在不在,我知道你在!开门——”
江听闻一大清早和他亲爱的老公说了道别并在他脸上亲了一百零八次,最后被半睡半醒的清恕桑骂骂咧咧地抵住脸赶去公司了,还没睡俩小时又被这惊天动地的拍门声震醒。
他把脸上的枕头薅下来砸在地上,颤颤巍巍地下床:“不孝子!”
“哗啦”打开门,还没等骂上两句,傅白就一阵风地冲进来抱住他,哀嚎:“恕桑——”
清恕桑一脸懵逼:“干嘛?我跟江听闻已经结婚了,现在江听闻不在,你演戏他看不见。昨天已经做过,用了你送的道具,不用你再那么煞费苦心地制造机会!”
他语速很快,并大手一伸条件反射地把傅白从自己身上薅下去,镇定警惕地后退两步。
“哇,”傅白震惊,“这是能说的吗?”
清恕桑面无表情:“。”
傅白:“你不觉得你的反应诚实了吗?”
“……”清恕桑微笑,威胁意味浓重,“滚。”
“不滚不滚,”傅白表情立马转换,紧张地凑上来,“爸爸我有正事。”
清恕桑打了一个哈欠,朝洗手间走去:“说。”
傅白不打扰他去洗漱,自行在客厅站了几分钟,目含沉思。
等清恕桑出来,他煞有介事道:“有人想跟我谈恋爱。”
“啊?”清恕桑去厨房找东西吃,闻言饭也不吃了,眼睛亮的像狼,“真的?”
傅白:“……”
“你什么意思?”傅白抱臂往沙发上一坐,“你这么激动是干什么?”
“我没啊。”清恕桑硬生生将眼里的算计压下去,心道,狗儿子赶紧嫁出去吧,你看爸爸不给你准备厚礼让你死在床上。但有关于孩子的终身大事,不能马虎,清恕桑咳了声,正色,“谁啊?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有房有车吗?工资有你高吗?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哪里人?家里几口人?不会让你下嫁吧?如果是的话我不同意,不是说下嫁不好,我也不是质疑纯真的爱情,但生活中很多例子都表明,下嫁真的不是个好选择。”
傅白:“……”
清恕桑和他对视一本正经。
傅白一个抱枕砸过去,咬牙道:“真当是我爹了是吧!”
“哼,”清恕桑接住抱枕反手扔回去,“那你找我干什么?快说!”
傅白将抱枕搂在怀里,半天才扭捏出声:“我们面对面接触的话,才一个星期。”
“……”
清恕桑:“???”
清恕桑:“!!!”
清恕桑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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