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摘星会进入后期,擂台赛开始白热化。
以第一宗宗门大比需要一个月时间的经验来看,摘星会至少还得二十天才能结束。
云涅跟曲彧很久没发现曹氏后人的踪迹了。
但云涅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师父出手了。
桑越有的时候不在广场也不在云舟,他悄无声息地融入蓬莱岛,搜寻曹氏后人的踪迹。
那中年男叫曹桂仁,是他们这帮子幸存族人里最擅长躲藏逃匿的一个。
眼见剩余的族人被悄无声息屠戮殆尽,也许下一瞬自己的呼吸也要停住,曹桂仁就惊惧到快要发疯。
他眼中布满血丝,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桑越就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从容踱步,悠悠笑着,不沾半点血星尘埃:
“倒是很会藏,可惜,又有什么用?本来你我两族恩怨已了,你非要报仇找我就是,本君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杀你就够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本君的弟子。”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长。
未免继续连累弟子,桑越也只能心狠手辣一次了。
曹桂仁险些把牙根咬碎。
就是因为不敢直接找桑越报仇,才想着报复他的弟子让他痛苦一番。结果,怎么会有人看弟子比看自己还重?
你不讲理!
曹桂仁怨气冲天,咬着牙从戒子中取出他们曹氏所有的传家宝贝。
他现在没被发现,也是因为法宝。
既然桑越看重他的弟子,而自己现在无法杀掉桑越复仇。
那就毁掉他的弟子和名声,让他痛苦一生!
曹桂仁割破掌心,以血启动法宝,强行突破桑越对这片土地的禁锢,转瞬间来到了广场上方。
“吾乃岭兰曹氏一族后人,与月华仙君有血海深仇!今日桑越杀尽我同胞,血债血偿,还请诸位仙君为我做主!”
.
桑越赶到广场的时候,一片喧哗吵闹,众人不由都看向了他。
他望到紫云仙君脸上的凝重肃穆,又看到受伤的曲彧,毫不犹豫走了过去。
立于高处,桑越一眼就看到贾桂仁与云涅在同擂台上,打的正激烈,云涅压根没注意到桑越已经来了。
“怎么回事?”桑越按着曲彧后心为他疗伤,询问。
“师尊,那个人要杀了云涅!”曲彧激动地说道,“他刚才忽然过来,当众诋毁您的声誉,还想让诸位前辈杀掉我和云涅为他主持公道。”
曹桂仁涕泗横流,又取出族人头颅作证,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诸位仙君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杀掉月华仙君的弟子,曹桂仁见计划不成,便又请求他们保护自己逃离蓬莱岛,否则他就当场自爆让大家陪葬。
为了在场弱小的弟子们,仙君们只好先答应他。
云涅和曲彧实在气不过他的污言秽语,又怕他真的逃掉,便主动站出来与其对峙。
见两人现身,曹桂仁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决定先杀了桑越的徒弟。随后一个不慎,曲彧就受了伤。
在场仙君本想阻拦,谁知云涅竟一把推开曲彧,与曹桂仁立下了生死状。
生死状一立,这两人都无法自裁,只能死于对方之手。
若是外人强行插手杀掉一人,此人会遭誓言反噬。
桑越听罢,怒极反笑,他轻轻移开放在曲彧背后的手,问:“可好些了?”
明明桑越此时语气无比平静,曲彧却莫名有点怕,他点点头,担忧地看向师尊,却不敢问他该怎么办。
桑越直接跳下高台,行步如风,广袖回雪,转眼便来到了擂台边上。
众所周知,月华仙君是个脾气不错和善高雅的美人。
然而此时他脸上的笑看起来那么冷,冷的人不敢多看。
当周遭静下来的时候,云涅和曹桂仁一同望向了桑越。
先是惊了一下,旋即兴高采烈,曹桂仁意识到自己逃不掉的时候就疯了,他撕心裂肺地笑着:“桑越来得正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最宝贝的徒弟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云涅半跪在地上,额前的血顺着流下糊了眼睛,视线一片猩红。
师父……
桑越微微笑着,声音响于整座广场上空:“岭兰曹氏后人,冤有头债有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连累无辜。好啊,真好,既然你如此不顾礼义廉耻,也别怪本君不留情面了。”
桑越在警告在场所有人,不许插手接下来他要做的事。
他做了什么呢。
表面上看起来,他只是招来一座椅子,款款坐下,像旁人一般静观擂台变化。
可实际上,整座擂台已经在他的掌控下了。
没有在桑越到场之前像缩头乌龟一样藏匿好,是曹桂仁犯下的最大错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
这时桑越才看向云涅,不急不缓地说道:“不是要杀了他吗,动手吧。”
细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到云涅耳朵里:
“这算不算插手?月华仙君会遭受生死状反噬吧。”
“真是个疼徒弟的好师父,要我,我可不愿意。”
“可月华仙君杀光人家族人,还插手生死状,未免太霸道了。”
“我也觉得不太好,生死状已立,破坏誓言有违道义。”
云涅焦急地说道:“师父不要插手,我可以!”
桑越忍了这么久,结果徒弟这么犟,一下就绷不住了,他怒道:“可以什么你可以,以身犯险不自量力,这么多前辈在场用得着你逞强?!”
云涅道:“可是师父,会遭受反噬。”
桑越没好气道:“少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没给云涅继续辩解的机会,桑越直接操纵着他的身体,持剑杀掉了曹桂仁。
动手的时候,云涅失去了所有感官,没有视觉、听觉、触觉,也就不知道杀掉曹桂仁是什么样的感觉。
64/85 首页 上一页 62 63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