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琛有些懊恼地拧熄了台灯,四下里陷入了黑暗。但还是和林予安隔着一米的距离。
虚惊一场后,林予安也没了再做点什么的兴致,慢吞吞地脱了衣服坐到床上,声音里透着疲惫:“睡吧。”
顾景琛却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地开口道:“明天早上可能会被看到,我还是先回去吧。”
道理都懂。
林予安沉默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房间的空气一寸寸重新冷了下来,像要连心一起冻住。
都快六月了,怎么还是四肢发凉。心脏也有些疼,一阵一阵地喘不过来气。
林予安躺了一会儿,烦躁地薅了薅长发,坐起来从床头柜翻出两片药囫囵吃了。
数据临近提醒值的手环没来得及向在隔壁房间的另一个主人发出警示,就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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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室友提醒我这么写,我就直接写了
“我在水文,你们看得出来吗?”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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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暂时不能形影不离的时间林予安也没闲着,不能谈恋爱了更要努力码字,手头很快又存了几十万字的稿。甚至还向大学时的教授申请了一个母校的临时岗位,也不知道能否通过——所以瞒着还没告诉顾景琛,怕他空欢喜一场。
家长会又开了一次。这一次是顾勇和林芳一起去的,没再要林予安代劳。
再往后数些日子,高考似乎一下子就在眼前了。林予安有些自责于甚至没能陪男朋友进行最后的冲刺,能做的无非是给他热杯牛奶偷偷来个拥抱。
很多时候他们只有这样没有任何营养的对话。
林予安心疼地掐掐顾景琛的脸:“你瘦了。”
顾景琛则会温柔地握住林予安的手,笃定地说没有。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时间和机会发生对话了。
林芳则是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每天围着顾景琛团团转,好像这才是她的亲儿子。
顾景琛开玩笑地问过林予安为什么。林予安想了一会儿,却说了段不想干的经历。
他自己高考的时候,母亲在国外做一个项目。直到高考前一天才赶回来。所以大概是真的把顾景琛当儿子来弥补了吧。
而顾勇平时照常处理顾氏的事务,偶尔还会出个差,现在也对顾景琛关心起来,至少知道儿子考了三诊马上就高考了。
在顾家的屋檐下,林予安和顾景琛好像真的只是一对寻常兄弟,除此之外不该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林予安最近又开始容易感到疲倦了。但反正顾景琛马上就高考完了,于是准备陪男朋友毕业旅行后再去医院系统地检查一番。
这天是6月6日。高考试坐。林予安靠在床头,有些困乏。窗外的蝉鸣一声接一声响个不停,吵得人心烦。他却只希望顾景琛的考场不要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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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考证身份证带了吧?再带瓶透明瓶子的水……明天记得吃饭吃八分饱,别太腻。中午要睡午觉,我们会叫你的,但是自己也要调好闹钟以防万一……试卷要远离水源,考试结束前一定要检查有没有涂卡……”
林芳简直是对顾景琛高度重视,亲自跟着司机去考场接人回来,从晚餐起就开始絮絮叨叨。
“妈,您别念了。”林予安放下筷子,有些哭笑不得。
顾景琛却笑笑说:“没事,谢谢林阿姨。”
对于高考,顾景琛是期待远远大过于紧张的。过了这一关,他就能牵着林予安的手去往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再不用小心翼翼地掩藏着什么。
爱情本不是错,为什么要见不得光?
况且他本就是保送生,高考就是去体验人生的。
然而事实证明这话还是大言不惭得早了。
顾景琛躺在床上数了二百零八只羊,并没有丝毫要入睡的意思。
他又把三角函数的公式掏出来背了一遍,更精神了。
仿佛能马上爬起来冲下楼跑上三圈,再来一场激烈的球赛。
最后他放弃治疗,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本橼最近的新书,翻了两页。
仍是睡不着。
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走廊的夜灯的光泄了些许进来。
“睡了吗?”林予安的声音放得很轻,要不是他此刻辗转难眠,否则根本不会有人听到。
顾景琛索性坐起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没有。你怎么还不睡?”
“不用担心,我提前睡足了觉,就是因为担心你会失眠。”林予安轻笑了一声,坐到了床上,并排紧挨着。他一眼就看见了小台灯旁扣着的那本书,挑了挑眉:“在看我的书?”
顾景琛嗯了一声。
林予安又问:“作者就在你隔壁房间,居然都没想着来骚扰一下?”
顾景琛搂着他躺下,浑身放松下来,头抵在分明的锁骨处,没有应答。
林予安也不深究,只是顺着这略带轻浮的语气,接着问下去:“你一个保送,还会紧张得失眠?嗯?”
尾音上扬,很有磁性,又很温柔。
顾景琛的骨头都酥麻下来。
很早之前林予安笑过他拿自己当人形安眠药,不想这话还真是有效。睡意很快就涌上来,柔和的浪潮像是林予安浅浅的呼吸,轻轻抚摸过他紧绷已久的神经。
“哥哥,我想听你当年高考的事。”顾景琛意识模糊起来,说话是黏腻的鼻音,像在撒娇。
啧,想不到哄睡还附带限定软萌校霸男友。
林予安乐得稀罕,但还是犹豫了一下:“不是什么好故事。”
“想听~”顾景琛这下是明目张胆地趁睡意撒娇了。
林予安见他实在想听,权当说故事了。就用哄小孩的轻柔语调慢慢说:“我英语提前交卷了,但还是上了华清的对家。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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