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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哭流涕，语无伦次地表示愿意当两人的狗，只要……只要能够饶他一命。
无论陈词还是傅天河，都没有要直接做掉他的想法。
他们俩都是非常珍视生命的人，把卡莱抓过来，也无非是想稍微惩戒一下。
既然对方提出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干嘛放着免费的劳动力不用呢？
陈词根本就不用怀疑卡莱的忠诚程度，他有一千种方法让对方死心塌地。
恐惧，比任何承诺都管用。
陈词戴好耳机，将摄像头调整为前置。
看到屏幕中傅天河和坐在他面前椅子上陌生Alpha的那刻，陈念“嘶”了一声，倒也没反应得太过激烈。
刚一听到声音，他大概就猜到发生什么了。
况且陈念在地下城也算见多识广，打架斗殴之类的流血事件不计其数，他可不像生活在顶层的娇贵少爷小姐们，看到一点点血就得捂着脸尖叫。
陈念同情了卡莱三秒钟：“这人落到老傅手里，不会出事儿吧？”
“不会，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傅天河这几天也有分寸多了。”陈词说着，离开了房间。
他不想卡莱有任何从自己言语中，推测出两人真实身份的可能。
起码现在还不行。
“噢。”陈念没再询问对方触怒哥哥的具体缘由，反正那个人肯定是做了坏事，不值得同情。
“今天我到秘鲁高原这边来了，和沙弗莱的妈妈见了面，还去天文台学习用了望远镜，之后这段日子应该就在附近进行科考，如果你有时间，随时可以过来找我，反正离得也挺近的。”
陈词点头：“好，这两天可能不行，等我什么时候空闲了，再做计划。”
陈念：“皇后还说，这里的水文站已经彻底确定了水位在下降，秘鲁高原周边已经有非常多的陆地重新线路出来了，也许电幻神国里的剧情真会变成现实。
“我还不知道这个水位下降是以多快速度进行的，刚才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未来的某一天，人类和原初生物之间真的要发生大规模战争，咱俩是不是能起到一些比较关键的作用？”
陈词：“我们通过海皇，和原初生物群体产生联系吗？”
陈念：“嗯，不过现在还什么都不好说，跟我们有关系的海皇就只有耶梦加得和麦克西尼，就算它俩选择帮助我们，其余的海皇也不会愿意吧？更何况各大海皇之间一直以来还都有纷争……哎呀，算了先不想这么多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我就是想把这事儿给你说一声，如果发生什么情况，也好有个提前的心理准备。”
陈词：“行，我知道了，你一个人在那边还适应吗？”
陈念：“挺好的，皇后人特别好，很照顾我，就是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直接叫皇后和阿姨的话，像都有点生分，喊妈妈感觉又有那么一点点奇怪，虽然按照我和沙弗莱的关系，确实可以这么叫。”
陈词不是特别懂这种人情世故方面的歪歪绕绕，给不了陈念什么可靠的建议。
但他知道，弟弟也没想从他这边得到一些结果，只是随口聊起各自身边的事情罢了。
陈词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他们兄弟俩出生没多久就被迫分离，重新相认以后，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太多，任何能够进行交流的机会，都称得上难得。
陈词穿过寂静长廊，推开了废弃厂房的铁门，吱嘎作响的门轴被傅天河上了油，声音小了很多很多。
路灯的光芒照亮他脸上的白色面具，琥珀色的眼眸在美瞳的遮盖下，呈现出平平无奇的黑。
这是地下城的一处废弃区域，也是陈词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傅天河跪在唐纳德身前，指尖插入血肉，挖出了他的义眼。
淋漓的血迹和尸体都已经被清扫干净，Ashes的残余物也在陈词鲜血的作用下消融。
除了两位当事人，不再有任何人知晓，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片区域一度被封锁，直到最近才解除了禁令，陈词干脆就把它选作了月亮雨的据点。
平心而论，这里是很不错的地方，僻静又空间充足，还能随时提醒陈词曾经的耻辱。
他绝不会允许再有唐纳德那样的人，骑在自己的头上。
兄弟俩相互说着分别这几天里各自的见闻，这个时候安安牵着大聪明出现在街道的尽头，看到陈词站在路灯下打通讯，她眼睛一亮，没等加快步子，就被大聪明拉扯的向前一个踉跄，被迫小跑过来。
“师父，我买了点东西当宵夜。”安安抬了抬手，向陈词展示购物袋里的食品。
经过近两个月的修养，安安几乎是变了个人，长了不少肉，看起来不再像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精神力更是突飞猛进。
“好。”陈词点了下头，“先进去吧，傅天河在审讯，你可以帮他看着点。”
“嗯！”安安走进厂房之中，大聪明嗅到了飘来的血腥味，立刻寻着方向跑去。
不过也用不着它带路，卡莱如丧考妣的哭叫就是最好的指引。
“看起来还蛮不错的。”陈念见状，也放下了心。
他知道哥哥和傅天河都是能力很强的人，特别是现在傅天河还有了超强的身体素质，基本上能在地下城横着走，但还是担心只有三个人，如果遇见问题会应付不来。
“我等着你们搅动整个地下城，把三水掀的天翻地覆。”陈念充分发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乔险峰那样的选帝侯，找该麻溜的把位置让开了，就连挑继承人都得和自己沾亲带故，一看就心思不纯，哥你加油，争取把这群人都给打趴下！”
不知不觉，陈词就站在路灯下，和陈念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傅天河走出厂房站在他身后，热络地和视频里的陈念打了声招呼。
“哟，这么快就忙完了。”陈念注意到傅天河还把脸上的血给擦掉了，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是当地时间十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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