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学术著作,一般都挺厚重,劳烦娇娇的白少爷扛来扛去,穆颂可不敢。
“哎呀,穆颂哥!跟我你还客气?难道,我不是你最最最好的朋友吗?”
看着白煦委屈巴巴的表情,穆颂一滞,尬笑一声,不无安抚道。
“哎呀,那自然是啊!何止是最最最好的朋友,你可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呢!”
“真的么?!”
突然被穆颂承认地位,哪怕只是朋友,但占了个“唯一”,白煦都激动地,从榻榻米上弹起来。
“那穆颂哥不靠我,还能靠谁呀?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隔着桌子,白煦一把揽住穆颂的肩膀,还大力晃了晃,晃得穆颂脑仁疼。
穆颂:……
少年如此热情,再拒绝,就有点辜负好意了。
“好好好……那就只能拜托小少爷你了。”
这下,穆颂的书有了着落,白煦也寻着了跟穆颂频繁接触的正当理由。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心满意足,刚刚好,热气腾腾的寿喜锅端了上来。
一切,都那么恰如其分。
真好!
透过徐徐升腾的汤气,看着白煦不识愁的少年笑颜,穆颂忽然发心地感谢命运。
让他在肆意挥霍了青春后,还能收获如此简单真挚的友谊,还能在红尘闹市间,体会什么叫,人间有味是清欢。
老天爷,实在待他不薄!
心情一好,饭也吃得香,那神户和牛品味起来,确实不同凡“牛”。
“科比的名字,起得不亏!”
穆颂很给面儿,给白煦点了个赞,夸得少年笑得更灿烂了,又兴致勃勃地,给他穆颂哥讲起各种逸闻趣事来。
于是,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吃了许久,直到快十点,穆颂才到了家。
饭局太开心,以至于,穆颂都忘了下午和陆远的争执,甚至,忘记了那人的存在。
所以,出电梯时,还动静不小地和白煦互道晚安,又哼着小曲开了门。
可刚一进家门,对面突然有了声响,吓得穆颂一激灵,赶紧把门关上。
我去,好险!
想到就差一点儿,又要面对陆远那要死不活的脸,穆颂就不无庆幸。
正打算赶紧换鞋进屋,离门外的煞星远点,却被行李箱的滑轮声留住了脚步。
……
咦?这狗男人终于要放弃了?
穆颂转过身,轻身轻脚地来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果然,门外的陆远,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拖着行李箱,看起来,确实要出行。
唔,真的要走了呢。
与想象中,终于摆脱陆远的快意不同,穆颂此时的心情,有些奇怪,可又说不清,到底哪里奇怪。
“大概,是美梦骤然成真的虚空吧……”
擅长自我开解的穆颂,并不想细想,纷繁复杂的情绪里,那一抹淡淡的怅然,又是因何而起。
“叮!”
电梯来了。
陆远拉起行李箱,正要迈进去,却突然侧过头,直直看了过来。
“我去!”
门后的穆颂急忙闪开,压制着剧烈起伏的心跳,
“擦,走之前还不忘偷袭一下!”
穆颂骂骂咧咧,却底气不足,很有些忐忑,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偷窥。
要是发现了,他会不会误会啊?穆颂很怕陆远因此又缠上来。
好在,很快,行李箱滚动的声音,随着电梯的关门声,一道消失了。
穆颂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又透过猫眼看出去,果然,只剩空空荡荡的走廊,和对面紧逼的门。
说不上,是为了确定陆远真的走了,还是别的什么,穆颂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躲在窗帘后,往楼下看去。
没一会儿,就看见陆远,提着刚才的行李箱,走向停在一旁的车。
一个司机模样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很是殷勤地,帮陆远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又打开车门,请他上了车。
而这一次,从始至终,陆远都没有再回头。
不然,他一定能看见,18楼的窗台上,那个被室内灯光投射的一清二楚的身影,一直目送他,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这大概,才是最后的结局吧……”
穆颂没想到,目睹陆远离开的全过程,自己会是这样的心情——
轻松之余,不无唏嘘。
若这世间姻缘,真靠得是月老的红线,那十年的日夜纠缠,他和陆远之间的那根红线,按理,早该打成死结了。
世人以为,死结难解所以稳固,却不知,越是解不开的死结,越会迎来快刀。
一朝斩断,再无关联。
曾被死死捆绑在一起的人,终有一日,也会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
“真好。”
回过味的穆颂,抽离了目光,走进书房。
一堂线上课程下来,方才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只余迎接新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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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远:呜呜呜,老婆你没有心啊……
穆颂:你第一天知道么?
白煦:瞎胡说,我哥最有心,不过是看人下菜碟罢了!是不是呀,穆颂哥……
穆颂:……谁能告诉我,这两位的语文老师,是不是都是体育系毕业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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