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尘:你变了。
洛银河:嗯?
李羡尘:讨喜了。
洛银河:哦……
李羡尘突然话多.wav
洛银河:这格式有点占地方。
第4章 真·断袖了。
相顾静默。
显得车马之声的节奏尤为清晰。
洛银河寻思着,这茬儿如何能岔过去。
忽然车辙似乎撞在了什么硬物上,将军的车驾即便再制作精良,却也是两个木头轮子套着骏马。
车厢剧烈晃动,洛银河猝不及防,生生撞在矮桌之上,情急用手去撑,忘了自己左臂的伤。
皮肉撕扯之感顿生,疼得他抽了一口冷气。
福兮祸所依嘛,眼珠一转,来了主意,能拖一时是一时。
洛银河低头去看手臂患处,伤口迸裂,他将衣袖抽起,血已经浸红了里衣。
脸上浮现出忍痛的神色,确实也是疼的。
伤口似是迸得很严重,他用右手用力压住,血还是越渗越多,眼见指缝中,都透了红色。
李羡尘皱眉旁观,终于看不下去了,“啧”了一声,将自己里衣的袍袖扯了一大片下来,把那一截袖子紧紧扎在在洛银河臂弯处,捡起座椅上的两个软垫,叠高放在矮桌上,又捡了一个扔在地上。
“你坐低,手臂架高。”
洛银河依言照办,脑子里的念头却不知为何都是小说中的情形,腹诽自嘲:如今若说将军为我断袖,可半点都算不得胡说。
眼随心动,他忍不住就去看将军的神色。
李羡尘这会儿也从座椅上下来,在洛银河身边坐好,见他看自己,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略带调侃的表情,道:“昨日河堤旁对自己下手,可半点眉头都没皱。”
……苟命要紧呗。
说话间,将军的手压上洛银河的伤口。
他的手微温,不知是有什么奇异的手法,还是因为那半截断袖子,洛银河并未觉得他压得很紧,可血就是渐渐止住了。
因为撕了衣袖,李羡尘手腕处空荡——他腕上系着一条极细的金丝链子,不松不紧,刚好卡在腕间,链子上坠着一块精致的白玉无事牌,玉色温润但款式纤巧。
莫不是,哪个心仪的姑娘送的?李羡尘当然不知道此时对面人心里的弯弯绕。
他右手未动,左手解开了洛银河臂弯处的袖子,血又因乍一通畅,向外涌了一小股,便再不怎么流了。
李羡尘松手。
洛银河得了松快便想将胳膊稍微换个姿势,立刻被瞪了一眼。
“别动。”说着,将军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洒在洛银河伤口上,又将另一只袖子也扯了,叠了两叠,递过去,道:“按一会儿。”
那药撒在伤口上,微微有些清凉,原本火辣辣的痛感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将军,咱们到了。”
洛银河觉得添宇的声音好听极了,从未有过的好听……
李羡尘从马车上下来,两手是血;洛银河从马车上下来,捂着伤口。
“找府医来再给瞧瞧,”说罢,李羡尘头也不回的往府门去了,走出两步,又停下来,“以后驾车,仔细一点。”
添宇只得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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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府医赵昕南给洛银河摸着脉,接着又查验了他的伤口。
“这……是不是昨日周府……周凭动了什么手脚,才让洛先生这伤口又崩开了?”添宇站在一旁问道。
赵府医微微摇头,道:“昨日夜里我就查验过他给洛先生用药的药渣,没有问题,如今再看洛先生伤处的情况,也不似是用伤药在患处做过手脚。”
这话一出,倒是出乎洛银河预料。
原来李羡尘心思竟深沉缜密至此,他一早知道周凭有问题,又不愿打草惊蛇,才安排赵府医暗中查探监视,保障自己的安全。
伤势处理好,赵府医嘱咐了一番,便和添宇离开了。
第二日,洛银河本想与李羡尘将皇上的情况交代一二,却一整日都未见他人影儿,也不知他在忙什么。
只有添宇上午一趟,下午一趟的来送药,周到得很。
他看着洛银河将药喝了,道:“将军交代过了,晡时过半,便送先生入宫。”
洛银河问道:“将军呢?”
添宇道:“好似是去了刑部,今日晚膳皇上并未邀请将军,所以只有洛先生一人前去。”
听了这话,洛银河心里有些没有着落。
短短两日,他竟对李羡尘信任至此,渐生依赖了吗?
洛银河自省,也难怪,到这莫名其妙的环境,经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似乎只有李羡尘对他没有恶意。
正有些出神,添宇递过来一样东西,道:“这是将军叫小人转交先生的,以备不时之需。”
洛银河伸手接过,入手温润,是一块白玉的方牌,上面刻着盘龙。
添宇见他有些迟疑,又道:“将军将先帝亲赐玉佩给先生,也就是让先生傍身之用,先生独自面圣不必太过紧张。”
“他……将军怎么不亲自给我?”
这话一问,添宇的话匣子如洪水决堤:“是呀,但这事儿小的也无从得知啊,将军这两日心思阴晴不定,有时候小的都能看出来,他心里分明记挂先生的伤势,但又偏偏故作冷漠,先生和将军到底因为何事闹了不痛快?”
八成儿就是那个过不去的茬儿吧……
“小的自幼跟着将军,将军的脾气最是吃软不吃硬,先生找个机会说两句软话,快化解了吧……”
洛银河只得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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