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他踢翻的人咬着牙抬起头,眼睛一片腥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你他妈的最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对方狠得很,纪煦潮很稀奇,笑道:“我躲起来?”
天不怕地不怕连他最在意的在老子的都经常不怕的纪煦潮乐得跟花一样。
不过人家不是故意挑衅,他只是被别人不小心推了一下,他虽然也是因为下意识的反应打了别人,但总归是他防卫过当了,是他的错,而他急着去校门见他爸爸,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拿出钱包掏出点钱给人,道:“对不起,你先去医院看看,钱少了到高三1班来找我。”
说完,见人不接,他弯腰把钱放到这个人的身边。
等他穿过此时因为看热闹把他们围转了的人群,往校门口跑去,也无视了身后地上那道恨恨盯着他的视线。
这个时候,纪煦潮不知道他遇上了一个很难缠的对手,此后漫长的人生里,这一个因为他过度反应的产生的插曲,骨子里跟他一样狠的杨奕历不知给他使了多少绊子。
人年少时结交的情谊,总会比后来结交的朋友身上得到的友情要显得珍贵一点,连“交”的敌人也如是,其“敌意之情”堪比金坚。
“爸爸。”
门口转弯巷角有不少放学的学生结伴路过,路边此时停着一辆车,纪煦潮很快跑到家里的车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纪盛看他一眼,拿了个面包给他。
纪煦潮笑,接过面包就啃。
“吃慢点。”纪煦潮狼吞虎咽,纪盛把牛奶打开给了他,开动了车。
“爸爸,”纪煦潮啃着面包,含糊跟纪盛说:“明天放假,带我去哪玩?”
说着,面包咽下,牛奶一喝就是一口就没了,嘴边还带出了一点,纪盛腾出一手,拿纸巾在他擦干净,问他:“想去哪?”
纪煦潮想了一下,只想了一下就不想了,“听你的。”
司马成升学没纪煦潮这么快,纪煦潮已经隔着跳了三级,现在纪煦潮要考大学了,司马成还在初中升高中的关键一年,他还天天呆在教室里上课,补课老师那补课。
这天他一回到家,听说这几天纪盛要带纪煦潮要坐飞机去海边玩,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掉地上了。
“干啥呢?”他表情太夸张了,纪煦潮打了下他的头。
此时,他一只脚搭在坐在他身边给他剥虾吃的纪盛的腿上摇晃着,嘴里还嚼着个虾。
他吃个饭都不安静,他爸爸还惯着他,把他当小孩儿宠着,司马成早见怪不怪了,早就习惯不当回事了,他撇撇嘴,有些委屈地道:“我也想去海边玩……”
“那就去,你那些破试卷少做几张就好,明天我让我爸给你请假。”纪煦潮“啊”地张开嘴,让他爸把剥好的虾往他嘴里送。
纪盛在旁没说话,置若罔闻。
对于司马成的事,他从来不管,也不过问,往往都是纪煦潮替司马成提出要求他再按着做。
上个月司马成请了个补课老师,这钱也是他给了儿子,让儿子自己去帮交的。
司马成的事,只经他儿子的手,对司马成有恩的是他儿子。
没他儿子,就没司马成,他希望司马成能记住的是这个事实。
这时,司马成摇了下头,嘴里吃肉的动作都慢了,他稍显丧气地说:“听说今年的数学考试会增加难度,我还得补课,就不去了。”
他要上纪煦潮上的高中,古城最好的那所。
这所学校就算有关系也难进,家里情况好也没用,还要看分数。
纪煦潮这边已经跟他说过关系这边他不用担心,但分数就要看他自己的了,他现在不得不拼命。
这几年跟在纪家父子身边看多了人,也见了点世面,再加上纪盛的态度,这让司马成明白他要是想出人头地,纯粹靠纪煦潮是是不现实的,他自己也得努力。
他要是没点真能耐,纪煦潮以后能帮他的越来越少,他自己要是不争气,可能都用不了几年,连纪煦潮的面都很难见到。
就跟以前他们的小学同学,现在都不再见面了一样。
没有共同之处,人是很难再见面的。
“那我就跟我爸爸去了。”纪煦潮也想他跟纪盛两个人去,司马成不去他也无所谓:“你要是考上了,到时候我这边出资,你找你的朋友带他们玩去。”
“真的?”司马成有些惊喜。
他现在是好好读书了,但依旧是约架小能手,手下还带着一群围着他混吃混喝的小弟,人还挺多的,十个有九个都是穷小子。
纪煦潮实在是太富有了,司马成跟他要钱那是从不手短。
怎么说呢,穷一个纪煦潮,富裕一大帮兄弟,这买卖划算,司马成对此从来不脸红。
“真的,你考上那天马上给你兑现。”纪煦潮点头,允诺了穷人帮老大。
“得。”司马成乐了,扒饭的速度都快了,还不忘招呼纪煦潮:“赶紧吃,吃完我洗完碗就要去做试卷了。”
纪煦潮也忙起来了,拿筷子夹了块肥肉就往纪盛嘴里塞。
纪盛正在想他生意上的事,见筷子伸到嘴边,就张开了嘴,把那块肥肉吞了进去,又面不改色咽了下去。
纪煦潮没心没肺哈哈笑,快乐得不得了。
纪盛瞥他一眼,眼睛里都是笑意。
吃完晚饭,司马成开始打扫,这话一直都是他的。
这纪家,挣钱的只有一个,那就纪盛。
干活的有两个人,那就是纪盛加司马成。
而无所事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纪煦潮这个爹都不怕的小少爷。
饭后纪盛去了书房,无所事事的纪煦潮跟在了他的屁股后面。
书桌边就有一张定做的沙发,上面枕头无数,是纪小爷的专属沙发,有事没事就躺上面看书或者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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