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谢燃对自己的客人要怎么做这种事一般不太发表意见,因此什么都没说。景暄倒是笑了一下,用熟稔的态度和白芸开起了玩笑:“你鬼点子倒是多。”
“都是小说里看来的……”白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冷不丁眼睛里飘进了奇怪的景象,“咦”了一声。
前方,张思和吴晋原已经走进了那段小巷里,然而本该风平浪静的小巷竟然突然刮起了一道阴风,前后巷口的景象骤然变得模糊,接着,从小巷的岔路里莫名跳出了一个拦路的歹徒。
“站住!”那个歹徒一亮明晃晃的匕首,凶神恶煞地说道,“再敢往前走我就给你们脸上开两道口子……把钱交出来!”
吴晋原&张思:“……”
白芸:“都这年头了,竟然还有这么直接拦路抢劫的人吗?这里可是闹市区诶!”
景暄低头笑了一声。
“……笑什么?”白芸疑惑地转过头。
“那是你那个‘东哥’。”谢燃淡声说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说好要一唱一和打配合的?”
虽然因为摘花的事情,谢燃对这个“东哥”的印象不太好,不过对他的能力却是挺刮目相看的——要知道,如果不是夺舍,化出人形对亡魂而言并不那么容易。
特别是还要改变自己的容貌,就更不容易了。
“什么?!”白芸震惊了,“我没和他联系啊?天呐,他在做什么啊……我、我得去拦住他!”
情急之下,白芸也没来得及细想,发自本能地就扑了过去。
“别笑了,”谢燃站在隐蔽处冷眼旁观,把那碗打包出来的芋圆递了过去,“赶紧吃,说不定吃完还得我俩插手。”
景暄接过那碗芋圆,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我就知道你还想着我一口吃的。”
“……只是顺手罢了。”谢燃说。
吴晋原和张思面面相觑——眼前这个男人双目充血,一脸“亡命之徒”的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他还带着刀,如果硬碰硬,身为良民的两人肯定不是对手。
脑子清醒的现代人都知道暂避锋芒的道理,吴晋原权衡利弊,倒觉得给钱反而是小事。他强自镇定,冷静地和歹徒对视:“如果我们给钱,你就会顺利放我们走吗?”
“那当然,我……”
歹徒话音未落,忽然全身一僵,脖颈拉出诡异的弧度,双目泛白——
正是白芸扑了上去。
“东哥?是你吗?”白芸试图撕扯那张“画皮”,“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歹徒”那张狰狞的脸被肆意捏圆搓扁,落在吴晋原和张思眼里,就是那个人突然被一双看见的大手疯狂□□了片刻之后,忽地一下消失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世界里,“东哥”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崩溃地朝白芸吼:“你才是,打断我做什么啊!你不是想撮合他们吗?我在帮你啊!”
“可我们不是说好了,让你不要过来的吗?他们的事我自己能解决的,你没必要……”白芸咬着下嘴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蓦地像是泄了气,“东哥,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也不会有结果的。”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说出他们之间的事。
小巷里没了歹徒,巷口的雾却没散。
吴晋原和张思愣了愣,虽然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也打算立刻逃跑,然而往回跑了几步,却发现根本就出不去。
跑到小巷的另一头也是一样的结果——当他们穿过黑雾的时候,总是会从小巷的另一头重新回到巷子里。
联想到前两天的“撞鬼”事件,张思很快就害怕起来,缩着脖子说:“是不是……又‘闹鬼’了啊?”
“这世界上哪有鬼,”吴晋原反倒是镇定了下来,他笑着在张思肩膀上轻抚几下,柔声说,“别怕,总有办法出去的,我们再想想办法……诶,那边有人。”
却是谢燃走了进来。
他暗中拍了拍景暄,让他过去把那两个对峙中的亡魂拖走,自己则面无表情地从巷口走到巷尾,而后包围着小巷的黑雾便倏地散去了,重新露出车水马龙华灯初上的繁华街市。
谢燃走得很悠闲,速度却飞快,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吴晋原这才回过神,一拍同样怔怔出了神的张思说:“可以出去了!我们走!”
谢燃和景暄在另一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中会合。
他过来的时候,白芸和那个“东哥”皆是沉默着,神色复杂地望着彼此。
“你们吵完了吗?”谢燃问。
“吵完了,”白芸忙说,“我们……”
东哥:“没吵完!”
他红着一双眼,直直地望着白芸,“小芸,我做这些,根本不是为了一个回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不喜欢我,我就能头也不回地走了吗?”
这句话的情感太过饱胀,听得谢燃一愣一愣的,他和景暄对视一眼,两个“老怪物”同时后退一步。
就好像这样能降低些许存在感似的。
“东哥,你没必要这样的。”白芸的语气带着抱歉,“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白芸从自家楼顶跳下的那天,是个阴天。
她家小区据说有点邪门,十年来有过四起自杀案件,对一个小型的居民区来说,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案件频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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