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系上衬衫扣子,浓密的长发凌乱,细长的眼睛带着冰冷的笑意,眼波流转。
不羁有不羁的美。
简烁似一阵风,干脆利落,真的走了。
甩上门,“砰”的一声。
阮漠寒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捡起落在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
她走到窗边,手指顺着外面落雪的印子,轻滑,眼睛往下望。
十七楼的高度,人都变成小小的蚂蚁,她不知道简烁是开车来的还是让人送来的,只是随便的张望。
居然真的被她看到了。
简烁站在路边等车。
其实看不到脸,只是看到一个身影,修长的,鲜红丝绒衬衫配墨黑西裤,连大衣都没有。
站在大雪中,极尽浮夸,灼灼耀眼,连斜斜站立的姿势都透着妖异。
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是她,隔着十七楼的距离,也美得出奇。
简烁不知是不是有感应,往上望了一眼。
阮漠寒收回目光,向后退去。
又把浴袍脱了,钻进浴室。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在热水的冲击下,觉得耳垂红肿刺痛。
想起简烁戏谑的笑脸,若说此时的自己毫无yu*念,是假的。
但她不想服输。
就静静在热水下冲洗,什么都不做。
强忍过那一阵yu*念以后,阮漠寒感觉自己,得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
自我惩罚似的。
她穿好衣服,去医院接阮清音。
护士一脸无奈:“音音又把玩具弄坏了。”
她去游戏室看阮清音,手里拿着一个小熊玩偶,耳朵被扯掉半只。
阮清音看到她来,解释:“它耳朵上有个缺口。”
那样的神情,天真又残忍。
令阮漠寒想起刚才的简烁,似无辜的孩童,带着破坏一切的yu望。
阮漠寒对护士说:“抱歉,我赔钱。”
带着阮清音走了。
******
周一的时候,阮漠寒的手机上,又出现了那串陌生号码。
阮漠寒正在办公室茶水间,倒着一杯热茶:“我说了,只能周六。”
“不是约你做。”简烁的声音刚开始很嫌弃,后来变得兴致勃勃:“她回来了。”
“谁?”
“褚行云。”
简烁叫阮漠寒:“来跟我一起看她。”
阮漠寒:“我只有周六空,你难道是在找各种理由见我?”
简烁不屑的嗤了一声:“那就周六,不开*房了,我带你去看她。”
电话挂断。
有其他同事走进茶水间,跟她打招呼:“阮总监。”
“你好。”
阮漠寒微微低头,浅棕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耳朵。
耳垂还微微红肿,因为刚才简烁的声音响在耳畔,又有那种刺痛的感觉传来。
好像简烁在啃噬耳垂上的那颗小痣。
同事走了,阮漠寒望了一眼同事的背影,等待茶泡好的时间,双腿交叉站着。
左脚尖松垮垮,绕在右边的脚踝上。
在办公室想起简烁,是一种奇异的分裂感。
阮漠寒端起水热杯,离开了茶水间。
******
周六中午,阮漠寒的手机上,那个陌生号码又发来一串地址。
竟是聆音的地址。
阮漠寒照例把阮清音送到医院,驱车过去。
停了车,走到简烁指定的咖啡馆。
今天还是下着雪,只有简烁一个人坐在室外。
一件鼠灰色的皮草,松垮垮搭在肩上,里面一件银丝软绸衬衫,亮闪闪的,胸前的飘带也不系,就那样随意的垂着。
阮漠寒走过去,能听到风中,那根飘带击打在简烁胸前的声音。
“她在哪?”阮漠寒问:“褚行云。”
“急什么?”
简烁一手撑着头,带着一副猫眼墨镜,一手撑着线条凌厉的下巴。
话是对阮漠寒说的,眼睛却一直望着前方:“先坐。”
服务生拿着餐单过来:“小姐喝什么?”
阮漠寒没看餐单:“黑咖啡。”
她只喝黑咖啡。
简烁冷哼一声:“这么无趣。”叫服务生:“再给我一杯摩卡,两倍鲜奶油。”
阮漠寒瞥一眼桌上,简烁面前的一杯摩卡,已经喝得见了底。
服务生记完点单,拿着餐单逃回店内。
冷得发抖的天气,她不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坐在室外。
阮漠寒不知简烁已在这里坐了多久。
从她面前空掉的咖啡杯,从她鼠灰色皮草和墨黑色皮草上沾满的雪花。
店员端来两杯咖啡,又逃了。
阮漠寒喝了一口,不是她习惯的味道,立马放下不喝了。
简烁却一口接一口。
连咖啡都要喝的浮夸盛大,双倍的奶油那么厚,喝一口,就像白胡子一样沾在上唇。
简烁无所谓的伸出舌尖,细细把奶油舔掉,一点不浪费。
像个嗜甜的孩子。
阮漠寒看着她。
直到咖啡又喝完了,简烁也不说话,就那样一直望着前方,同一个方向。
她们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了。
阮漠寒不催促,只在一阵寒风中吸了吸鼻子。
很偶尔有路人经过,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坐在室外的两人。
简烁忽然问:“你冷么?”
还是像之前一样,目视前方,话却是对着阮漠寒说。
手伸过来,摸到阮漠寒放在桌上的手。
阮漠寒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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