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沁拿起手机说:“许老板,你也太未雨绸缪了吧,小范还没进大学,你就在帮他筹划考研了?现在每年政策变化很大,没必要这么提前。”
“不用操心我,”范哲安做着自己的事儿,头也不抬地说,“我到时候肯定会硕博连读。”
罗沁:“……”
许真诚淡淡道:“不是我替小范儿筹划,是他替我筹划,我想考研。”
罗沁非得嘴贱再问一句,“许老板你打算考哪儿啊?”
许真诚再补一刀,“随随便便考个B大吧。”
罗沁趴在桌上,把专业书扣在了脑袋上,“你们说这话,是人吗?!太打击我了。”
许真诚微微一笑,“我说的都是事实,哪儿又打击你了?”
罗沁哼唧两声,不愿意再搭话了。
许真诚在用手机看关于考研的经验贴。他不打无准备的仗。看得越多,他心里越有底。
不就是认真学习吗?
小事一桩。
院长在这时给他打了电话,许真诚出了网咖才点了接听,大概听明白是什么事儿后,他觉得是件好事,但是心里又有点惆怅。
回去后他给范哲安转述得很简洁。
“那个给福福捐献骨髓的玉姐,想带着福福到A市去做手术,”许真诚说,“A市医疗条件比江市好,福福后续能接受到更好的治疗。”
范哲安手里的动作停下来,“这是好事。”
“我也觉得。”但许真诚没笑。
范哲安看出他的心思,“她们什么时候走?”
许真诚说:“明天。”
“去送福福吗?”
“当然得去。”许真诚想也不想地说。
次日,他们去医院接福福和玉姐到机场。
福福很舍不得范哲安和许真诚,小眼睛又红成了兔子眼,但是她很懂事,知道玉姐也是一个对她很好很好的人。
玉姐会是她的新妈妈,会给她一个家。
时隔两年,许真诚再次把福福抱了起来。小孩子的重量很轻,福福因为生病的原因,更是瘦到让人心疼。
许真诚悄悄在福福的书包里放了一张银行卡,玉姐看到后眼神中布满诧异,许真诚对着她点了点头。
玉姐小声说:“谢谢。”
“真诚哥哥,小范哥哥,你们会到A市来看我吗?”福福忍住不哭,“我听医生说,我输入了玉妈妈的血后,会进一个小房子里待很久,你们这种时候不用来看我哦,等我好了后,一定要来看我!”
刚做完骨髓移植后,会进移植舱观察一段时间,确定没有排异才算手术成功。
许真诚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好,等你好了,我们一定来看你。”
福福这才笑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期待,“小范哥哥我会好好练习钢琴的!”
范哲安的手被福福牵住,“到时候我来A市再来教我们福福新的曲子。”
“拉钩!”福福说。
再多的不舍得也敌不过时间的流逝,到时间登机了,福福跟着玉姐依依不舍地走了。
飞机掠过城市上空,划过云层留下一道白影,感谢高科技,让人们的距离一点点缩近。
福福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好福气,即将迎接自己崭新的生活。
有家,有家人。
许真诚站在安检口看了很久,转身的时候手臂压在了范哲安的肩膀上。
“要是我能生,高低给你生一个像福福这么好看的姑娘。”许真诚玩笑道。
范哲安看得出来在说着玩笑话的许真诚心情并不好。范哲安说,“为什么不生儿子?”
“儿子太闹腾了,我喜欢安静点的闺女,” 许真诚想了想,“哎,说得我真能生似的……”
回家后,许真诚把手机拿出来看他和福福的合照。
有人觉得很奇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真的会产生亲情感吗?
答案是会的。
两年时间,他看着福福成长,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点点长大。今天看见福福有了好的归宿,他很高兴,也觉得低落。
现实原因,他没办法收养福福。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范哲安站在一边,感受着许真诚难得露出的脆弱悲伤感。许真诚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给别人展现自己软弱的一面,难过了也不会给任何人说。
“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范哲安从后面搂住许真诚。
许真诚看着窗外浅红的落日,“以后还长呢,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范哲安说:“我想给你证明这一点。”
说完,他便松开了许真诚,拿出手机给向莉打了电话,他无所畏惧地点了公放。
许真诚抽出一根烟,点燃后,笑着看向他。
向莉很快接听了电话,“喂,哪位?”
范哲安拿着手机说:“妈,我没换电话号码。”
“我儿子反应真快,”向莉笑笑,“为什么突然联系我了?不是说这几个月不联系了?”
“我想跟你和我爸说一声,”范哲安说,“我还是想要从医,是我想去做,不是觉得应该去做。”
向莉顿了顿,“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了?”
“因为有人教会了我,”范哲安看着许真诚说,“让我知道了什么是责任感和信念感。我想当一个可以治病救人的医生。”
向莉语气变得轻快,“我的乖乖儿子,你前几个月要是有这样的觉悟,我们也不可能不同意。”
用向莉和范骏的话来说,从医不是一件小事,肩上的担子会很重,必须要有足够的责任感,与其开始得稀里糊涂,不如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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