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凌看着他就心里暖和,声音也温和下来:“去吧,好好教。”
墨池点点头,一看又有人的手往下塌,眉头一皱,准备上前指教,可刚走两步他又突发奇想回过头:“对了,夏阁主让师尊醒来后去地窖找他。”
蔚凌“嗯”了一声,想着去地窖该怎么走,缓缓转身离去。
“哥哥。”不料刚转身,迎面而来一个笑容嫣然的姑娘,手中还捧着直冒烟的红薯:“烤红薯!”
“我也有份?”蔚凌双手接过。
小姑娘笑容嫣然:“哥哥你好漂亮,我请你吃红薯。等我长大了要有你这么漂亮,肯定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红薯。”
蔚凌笑了笑,这姑娘也是一介凡人,尚且年幼,穿着打扮不过普通的街坊小孩,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纯纯天真。
“谢谢你。”蔚凌把手里的红薯一分为二,一半递给小姑娘,一半自己留着吃,这红薯烤得刚刚好,里面松软香甜,稍微有些烫嘴,抿在唇间确实甘蜜。
没想到水月阁内竟有这般人间气息,从昨天到今日,蔚凌总觉得自己不讨厌这里,忘了这里栖息恶妖,忘了曾经肆虐瘟疫。
他吃这红薯,慢悠悠走去地窖,途中小姑娘陪他走了一程,说了些童言童语,可走到地窖外的竹道前,她又停下脚来,说夏阁主不让他们去这边,她先回去了。
蔚凌将半个红薯吃掉,挥手告别小姑娘,独自一人一步步往地窖里走。
外面秋日气爽,碧空白云,一转进地窖却显得阴暗潮湿,火把烧得啪啪作响,摇曳角落蛛网时明时现。
夏洲正盘腿坐在桌子上,面前放着一盆水,他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染着火光阴影斑驳,在蔚凌走近时轻轻一颤,睁开眼睛,随即露出了笑容。
“还以为你们修仙之人早睡早起,这都太阳当空照了。”
蔚凌道:“桑落酒果然烈,睡得不省人事。”他走到夏洲旁边,目光瞟着水盆,发现水盆里竟然倒映着画面——
乍看之下,好似将某人所见之事倒映在了水中,他正在东张西望,看天看地,最后看向旁边,正是万乐坊那少年的容颜。
“慕容尘灏?”蔚凌喊出了少年真身的名字,迅速理解到眼前的一切:“这是郭见朝所见之事?”
“对。”夏洲坐直身子:“那日我在他身上施了妖术,他的所观所闻,我亦能感受。”
蔚凌看他:“什么妖术怎么好使。”
夏洲笑笑:“这就是俗话说的鬼上身。”
两人不再交谈,一同看向水盆之中,慕容尘灏似乎在说什么,但水中只有影子,并没有声音。
夏洲问蔚凌:“想听吗?”
蔚凌好奇心起:“想。”
刚说完,人就被夏洲拽过去,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耳朵,温软的触感游走半晌,竟还暧昧地揉了起来,蔚凌被搞得有些痒,一抬头,对上夏洲那双不怀好意的凤目,心中察觉被诓,缩了身子想躲,可这时一丝凉飕飕的感觉在脑海里散开,把他方才的杂念扫了干净。
“操,夏洲那个混蛋,居然叫本小爷一个人来,我他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非屠了你的水月阁满门!”
郭见朝的声音突然凭空传来。
蔚凌:“…?”
夏洲不以为然:“这是他心里想的。”
竟然连心里想什么都等听到,妖术还真是一言难尽。
蔚凌耳边满是郭见朝对夏洲的抱怨,夏洲还神色自若,全当了空气。
水中画面总算从看向前方,周围景色看起来像是在庭院间,小河流水环着假山,风景很是优雅,郭见朝一直在东张西望,望了半天,总算看向最前方。
那里站着一位女子,容貌姣好,盈盈笑容间还能露出两个酒窝。
“来啦,郭大人,等您很久了。”
秋花夫人说话温和,声音湿湿黏黏,光是听着都能当成享受。
慕容尘灏毕恭毕敬地介绍,说这位就是秋花夫人,郭见朝呆了呆,满脑子质疑:“夫人?秋花夫人?怎么称呼她夫人……?难道她…嫁人了?”可再向秋花夫人的脸,又垂目落到她胸上,然后又看脸,又看胸,最后干脆定格在胸上,不往感叹一句:“嫁人就嫁人吧,她可真美啊。”
蔚凌道:“这样没办法识别她是妖是人。”
夏洲懒散托着下巴:“是妖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等着罢。”
此时郭见朝内心全是龌龊心思,而这些心思还一五一十全传到了蔚凌耳朵里,好在蔚凌对这种毫无意义的话向来置若罔闻,随便郭见朝想什么,都不会影响他全神贯注观察水中动向。
“……这是?”他微微凝神,正要仔细看,可刚才那画面一闪而过,又回到了秋花夫人身上。
“怎么了?”
“方才他扫过旁边的侍卫,衣服上的符号有些眼熟。”
蔚凌很有耐心,一直瞅着水盆,可那郭见朝太不争气,眼睛就像被锁在秋花夫人身上,挪了半天也没能挪开。
夏洲啧了一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弱智。”
他骂完这句,郭见朝已经被秋花夫人邀请走进了长亭,那一瞬间,他目光再次扫过旁边侍卫,蔚凌等的就是现在。
触目的一刹,他面色僵硬,难以置信道:“还真是雪狼军府的符号。”
夏洲歪着头看他:“雪狼军府?守着东境城那个雪狼军府?”
“对。”蔚凌扶额,陷入沉默,夏洲以为他是被郭见朝乱七八糟的胡的心思吵得心乱,一弹指,断了他与郭见朝的连接。
此时水盆中,郭见朝已经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品着茶,欣赏美人,好有情趣。
蔚凌心里想着别的事:“雪狼军府不止驻守在东境,他们本是皇上直属的精锐战团,统帅名叫白烈,人称雪狼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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