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凌上车时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用猜也知道墨池这小笨狗又给慕容尘灏这小狐狸给骗得团团转。
慕容尘灏果断抛弃墨池,露出一副饶有兴趣地样子看向蔚凌:“蔚公子,你怎么上马车了?”
蔚凌奇怪:“嗯?”
刚问完,就看见马车门“啪嗒”一下被推开,郭见朝一张煞白的圆脸撑起笑容,结结巴巴地说:“蔚、蔚公子、请、请你与我来一下吧。”
慕容尘灏幸灾乐祸:“郭大人这是怎么了?”
郭见朝拍着胸口:“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要是把时间倒回至早晨,郭见朝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多嘴,都怪他瞎唠叨着什么:明明大家都是修为极高,非要凑热闹坐马车,对高手来说,去锦川只需要两三天脚程,甚至能御剑,一天就到!这话偏偏给夏洲听了过去,让他对马车产生了一种莫名排斥。可他打心底没把去锦川当成是干正事,反倒是游山玩水踏秋享乐,于是他猫脑袋灵机一动,逼着郭见朝给他牵了两匹马来。
“这都是琉璃城里上好的马。”夏洲左手牵黑马,右手牵白马,见蔚凌来了,很自觉把白马递了过去:“阿凌,你可会骑马?”
蔚凌愣了愣,又把白马还给他:“不会。”
夏洲若有所思点头,随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甚好,与我共乘一匹。”
蔚凌道:“谢谢,不过不必。”说完就准备走,又被夏洲拉了回去。
“阿凌,你既然愧对于我,就要拿出些诚意。”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蔚凌腰上,准备把他捞上马。
“我何时愧对于你。”蔚凌把他的手拿开。
夏洲就是不放,还靠得更近了些:“你捅的伤口可是还痛着。”
蔚凌蹙眉:“伤口痛骑什么马?马车上躺着罢。”
夏洲笑:“我身体特殊,躺着睡着没用,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抱着你才能治好伤。”
蔚凌:“……”
郭见朝在旁边看了半天,看得整个人在秋风瑟瑟中凌乱,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他才赔笑道:“蔚公子放心,这马乖得很,第一次骑也没关系,何况你是大仙,摔、摔下来也不会死,你试试吧,这马挺贵,我、我半年的俸禄呢!”他就举着袖子,默默擦泪。
郭见朝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声泪俱下,好似蔚凌不骑这马,便是愧对了他一世良心。
蔚凌深刻感觉到,所谓恶妖本性为恶,除了不杀人外,其他恶事夏洲确实没少干。
世道就是这样,丧尽天良的“人”总能笑到最后。
这不,最终还是如了夏洲的愿,蔚凌骑了白马,夏洲骑了黑马,就这样随马车一起出发了。
郭见朝是个诚实人,这马确实温顺,刚开始蔚凌还不习惯,骑了一阵子才发现,一路上确实别有另有一番趣味。夏洲拽着马加速跑到前面,朝蔚凌勾勾手指,蔚凌就跟他追去,两人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在路上驰骋起来,清风拂面,山河静好,一路上还能遇上别的侠客,问候一声询问两句,短暂相逢,却也有话可说。
后来墨池和紫菀儿也心痒想骑马,蔚泠把自己的马让给他们,自己在附近小茶铺休息。
“这里茶铺,没有酒。”夏洲点菜前第一件事就是灭了蔚凌脑子里的念想。
蔚凌呵呵,顿时不知道该点些什么好了。
“虽然没酒,但也有别的好东西。”掌柜笑容和气:“二位要不要尝尝小店的醪糟汤圆,那可是米酒做的。”
蔚凌暗淡的双眸立马跃起火光:“好!”
不一会儿,白白嫩嫩的醪糟汤圆便端了上来,蔚凌端起来尝一口,眨眨眼,又继续吃,夏洲本来没什么食欲,看蔚凌吃的香,有些心动,等他再吃两口就伸手把碗接了过来:“这醪糟汤圆里是放了金子么,吃这么开心。”
蔚凌看着自己的碗怎么就跑夏洲手里了:“挺好吃。”
夏洲吃了一口,一脸不屑还给他:“不就是普通的醪糟汤圆吗?”
蔚凌道:“我喝过米酒,比这个烈,不知还能煮汤圆,味道不错。”
“阿凌,你该不会第一次吃?”
“嗯,是第一次,很奇怪?”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哈哈。”夏洲满眼怜悯:“你在尘世这么多年,还没我混得地道。”
蔚凌平静地道:“正常,我至幼都在琉璃山,来人间历练身上也没什么钱,全靠包子馒头过,后来去边关,跟着军队吃军粮,在皇宫里也是皇帝亲自安排膳食,没见过这种小吃。”
夏洲听得心疼,立马招来小二,叫他把店里的饭菜挨个上一遍。
蔚凌刚想叫他别浪费钱,可一想,好像这也不是他的钱,要出口的话临头一转,变成了别疑问:“你的金主到底何等身份,纵容你这般挥金如土?”
夏洲想了想:“你可听过心系芸芸众生的‘李云云’?”
蔚凌道:“没。”
夏洲自然不指望一个连醪糟汤圆没吃过的人会认识江湖人士。
“他可是著名的月琴演奏师,不仅爱弹,还爱唱,唱词都自己写,写来全是各种各样奇闻怪谈,听说他最近写得一个曲集,叫‘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紫薯’!”
蔚凌思忖,原来是个卖艺的,敢情这世道卖艺人也能富得流油 ?
夏洲见蔚凌兴趣不大,正准备再说两句,可旁边突然杀出个郭见朝,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气腾腾在蔚凌和夏洲旁边坐下:“夏阁主,你刚才说那人可是李云云?”
夏洲立马敛了笑容,换了嫌弃状:“是又如何?”
郭见朝咬牙切齿:“你可知那‘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紫薯’,唱的可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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