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楚感受到他的体温，收回思绪“就是在想怎么面对我妈。”
“我明天还是陪你一起去吧。”秦沐风的脑子里全是当年程娅的歇斯底里，她甩在靳楚脸上的耳光至今还在他心里发疼。
靳楚将电脑放下，在他怀里换了舒服的姿势靠着“不用了，我怕她说些更伤人的话，我就去看看她身体怎么样。”
秦沐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听你的。”
靳楚闻着他身上刚沐浴过的清爽气息，觉得格外安心，秦沐风将碍事的电脑从一旁拿开，顺势将人压了下去，夜还那么长，做点轻松愉快的事情好了。
秦沐风一早就出门去项目上了，靳楚睡醒后便打车去了泷月弯，赵之川接到他电话一早就等在了门口。
“哥。”赵之川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嗯，你怎么出来了。”
“来接你。”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这个地方还和几年前一样，连绿植的形状都保持着以前的样子，一切都很熟悉，却也很陌生。
8栋的门口站着一个打扮得体，气质温婉的女人，她看起来比几年前要沧桑一些，但时光并没有如何苛待她，容貌相比从前没多少改变，程娅笑着和靳楚说话“小楚回来了。”
靳楚应了声，到底还是开了口“妈。”他打量了程娅一下，发现她不像是生病了身体不好，看来应该是赵之川故意这么说的。
赵之川说“别站门口了，进屋吧。”
三人进了屋，赵俊扬今天竟然没去公司，还算悠闲地在沙发上坐着看新闻，靳楚喊了声“赵叔叔。”
赵俊扬说“过来坐下吧。”
靳楚在另一边坐下，程娅和赵之川也落座。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赵俊扬问。
“两三天吧。”靳楚说道。
赵俊扬说“你的房间你妈妈都帮你收拾好了，这几天就在家里住吧。”
靳楚没回答，而是直接说道“我听小川说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回来看看，看到她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
赵俊扬看了眼赵之川没说话，赵之川像是没事人一样看不出说了谎，程娅顺着话说“嗯，前些天是有些不太舒服，这几天好些了。”
“嗯，那就好，您和赵叔叔平时都多注意休息，保重身体。”他这话说得礼貌又疏远，程娅心里一阵难受。
靳楚看大家都没什么事，聊起来也挺尴尬的，就准备离开。
“妈，赵叔叔，我这边还有些工作，就先回去处理了。”说罢就准备起身。
赵之川坐在他旁边，手下意识地就抓了上去“哥。”
靳楚看着那只覆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微微皱眉“怎么了？”
赵之川缩回手“妈特意做了饭…等你，吃了再去也行吧。”
靳楚看了眼程娅，又看了眼赵俊扬，露出个礼貌的笑容“那就打扰了。”
程娅扯出个笑容，尽量自然地说“好，那就准备吃饭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她心里有一块地方塌陷着，一阵一阵地发痛，她只能接受儿子这样疏离的语气，再多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一家人整整齐齐吃了个中饭，尽量聊一些大家都不敏感的话题，比如赵之川在学校成绩如何，人际关系怎么样，靳楚的工作情况什么的，中规中矩，赵俊扬还会偶尔给他们提一些相关建议，总的来说，这顿饭吃得还是很愉快的。
吃过饭，靳楚帮程娅收拾桌子，赵之川也跟着搭把手，程娅感叹“小川现在也懂事了，都会帮着分担家务了。”
靳楚笑着说“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以后会更懂事的。”
赵之川没说什么，只拿着个干毛巾站在靳楚边上，靳楚洗完一个碗他就接过来擦干放进消毒柜，动作十分自然。
程娅让那两兄弟忙着，自己只在后面静静看着，她想起来，6年前，也有这么个孩子和靳楚这样在厨房帮她收拾碗盘。
她不敢问，怕这和平的气氛被打破，便转身上了楼。
收拾完厨房，靳楚和赵之川说“我得回酒店了，还有工作要处理，妈没事就好，你下次不能再用这种借口了，听到没。”
赵之川耷拉着脑袋，闷闷地点都应声“知道了，那你以后就多回来好不好。”
靳楚看着他有些无奈“知道了，我要是有空，就回来。话说你怎么还没开学？”
赵之川抬眼看他“就这几天，你们哪天回去，我跟你们一起？”
靳楚“知道了，那你这两天多陪陪他们吧。”
赵俊扬在书房处理工作，靳楚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敲响这道门，里面说了句“进。”
靳楚推开门站在门口说道“赵叔叔，我就先回了。”赵俊扬抬头看他，见他没要进来的意思，才说道“小楚，进来坐坐吧，我们聊聊。”
“好。”靳楚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落座，等着赵俊扬开口。
赵俊扬的目光在靳楚左手的无名指上停下“你和小秦，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靳楚也看着自己的无名指，然后迎上他的目光，声音肯定“嗯，是的。”
“小楚，几年前我干预过你们的选择，但你们并没有因此就结束这段关系，虽说我不是你的父亲，但也算是你的亲人，哪怕是现在，我依然不太看好你们这段关系，可是你既然要坚持，我也不会再说什么，只是小楚，你妈妈她可能还是很难面对你们。”
靳楚声音平淡“嗯，所以是我自己回来了，我和沐风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赵俊扬又说道“你别怪她，你妈妈她背负了许多。”
怪她？靳楚心里苦笑，他能怪谁，他和秦沐风从来都是在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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