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朝毫无防备怔了怔,心里一悸。船舱中似充满一种安静肃杀之意,天上星月,惧都黯淡无光,名湖风物,也为之失色。
以至于李承允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他都不自知。
李承允道:“先生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柳文朝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整理了一下飘出九天外的心绪,镇定道:“楚王办这一场宴会得花掉不少银子吧!”
李承允笑了笑,贴在柳文朝耳边快速说了一句:“娶你的银子我一直攒着没动。”
柳文朝咳嗽一声,脸上飞出一抹红,但很快就淡了下去。
柳文朝随着李承允走到精雕的桌子旁,李承允道:“六弟,你起来,我和先生玩几场,你去那边掷骰子。”
李琛惦记着柳文朝上次借马给他的情,乖乖地让了位。
桌上剩下两人分别是太子和中了举人的闻翊,四人很快便重新开了一局,李长烁率先打出西,紧接着闻翊也丢了西。
李承允邪笑道:“皇兄,你俩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归西……”
柳文朝抬眸看了二人一眼,笑了笑,没说话,接着丢出一个东。
李承允也跟着丢出一个东,又道:“紫气东来。”
李长烁道:“打个麻将你也整得文绉绉的,俗气不俗气。”
李长烁旁边坐着的舞妓掩口笑起来,李长烁揽过她的腰,那舞妓便顺势靠了过来,给他嘴对嘴喂了一口酒。
船舱内的氛围已经到了最高点,这边打马吊的四人也到了最后时刻。
李长烁轻柔着那舞妓的软腰,笑道:“终于要糊了。”
李承允:“想糊,没那么容易,我截。”
李长烁一拍桌子,桌子的麻将都震了震:“老二,你别过分,不用这么一直针对我吧,打个麻将而已。”
李承允镇定自若道:“我也只是想赢而已,别那么大火气,大哥,给个机会。”
李长烁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有气撒不出,毕竟这个画舫宴是李承允举办的,要是在他这里闹事,皇上肯定也会知道,知道又得被挨骂。
他忍着怒火,继续打着手里的麻将,突然,柳文朝轻飘飘说道:“赢了。”
李长烁一推麻将,一句话没说,搂着舞妓转身离去,闻翊看着氛围不对,也告辞了。
这时,柳文朝转头看向李承允问道:“你是故意惹他生气的?”
李承允端过旁边的酒盏,道:“要不怎么说最懂我的还是先生你。”仰头饮尽杯中酒:“走,带你去看水中表演。”
二人刚来到甲板处,四周便开始燃起了烟火,湖中从水底升起一支舞妓。
柳文朝不觉得有何特色,水中表演年年元宵都能看,柳文朝兴趣乏乏,站在这里吹冷风还不如回船舱内饮点酒。
下一刻,水中的舞妓全部露出水面,柳文朝才恍然大悟,惊讶道:“这是外域那边的美人鱼?”
四周都是人,还燃放着烟火,李承允只得贴着柳文朝耳朵说道:“嗯,好看吗?让先生一饱眼福。”
柳文朝往旁边躲了一步,回道:“你是在哪儿请来的这一支舞妓?”
李承允嘴角勾了勾,又往前走了一步:“我住在弘胪寺的时候,有一外域的使臣,他说要将这支舞妓献给父皇,我趁机说道,让本王替他把关,没问题的话让他再献给皇上,那使臣觉得言之有理,便欣然同意了。”
柳文朝不想和李承允靠得太近,便又往后退了一步,谁知这一退,便一脚踩空,眼看就要掉下去,李承允眼疾手快搂过他的腰,二人重心不稳,一起双双掉入湖中。
四周的烟火还在响彻天空,水中的美人鱼表演还在继续,无人注意到掉入水中的二人。
冰凉的湖水从四面八方灌来,柳文朝呛了两口后,求生欲使他一个劲的想向上游去。
李承允自从小时候被李长烁推入池中后,便学会了游水,现在已经是游水的一把好手。
他很快找到了柳文朝,紧紧抓住他胡乱挣扎的一只手,搂上他的腰,把唇贴在了柳文朝唇上给他渡气。
待柳文朝看清是李承允的一刹那,立刻放弃了挣扎,愣愣地一动不动,他产生了一种强烈地念头,好像只要有李承允在,他就觉得心安,这无端冒出的念头又让他产生了一丝恐慌,随即又开始挣扎起来。
他从未踏进过这种未知的领域,在他的三十年的认知里,凡事只能靠自己,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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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柳永:雨霖铃·寒蝉凄切
第22章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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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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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的慕宇如聋哑人一般,站成了一根松。
顾虑到这里还是舱房,李承允只一回就放过了他,用衾被裹紧了柳文朝,又披衣起身吩咐门口的慕宇去提一桶烫水来,不过一会儿,慕宇便把木桶倒满了水。
李承允扒开被子,吻了吻柳文朝的眉眼,轻声说道:“清川,我抱你去清洗一下!”
柳文朝后腰处传来阵阵疼痛,现下根本懒得搭理他,任凭李承允把他打横抱起进了木桶。
木桶很大,能够容纳两人,李承允把柳文朝放到身前,抱紧他,拿过帕子替他轻轻擦拭着,擦到背上时,发现柳文朝上次的伤长出了粉嫩的肉,李承允的目光落在上面,眼神暗了暗,吻了上去。
柳文朝觉得有点痒,动了动,轻声道:“早就不疼了。”
李承允双手紧紧把他抱住,嘴唇贴在后脖颈上,声音暗哑:“我心疼。”
柳文朝转过身子,温柔看向李承允说道:“如今我已经没什么能给你了,太子之位我会尽快帮你拿下,你也好称早步入正轨,做一个人人称赞的太子,以后做一个贤明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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