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管家乖乖出去了,独留燕恪和黑袍人在屋中。
烛影摇曳之下,氤氲的火光之中,黑袍人总算摘下了斗篷,露出一张酷似柳衾的脸,只是下颚更明显,一双桃花眼妖冶自含情。
“景王殿下比我想象中混的还差啊。”这人慢慢呼出一口气,道。
燕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阿衾哭了。”
这人手上动作一顿,眸光瞬间变得有凌厉:“你把他惹哭了?”
燕恪:“我说你死了,他就哭了。”燕恪每每想起柳衾通红的眼睛都觉得心痛得不行。
好在周清衍没有真死,当日地牢被埋后阿莲当夜竟然能挣脱绳索跑去挖地牢,也是因为阿莲的不信邪救了周清衍和楚恒。燕恪没有惊动任何人把这两个人拉了上来。
一天后楚恒醒来,双眼失明脑子却很清晰,主动开口和燕恪合作。
“你凯旋回朝功高盖主燕雎不可能放过你。”楚恒如是说,“燕雎暴戾无常曹毅虎视眈眈,钱太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算我死了也还会有无数个“楚恒”站出来。”
“你就算不为百姓考虑,至少也要为柳衾考虑。阿衍死了柳衾肯定会不顾一切地为他报仇。”楚恒道,“你何必走到这样的境地?”
燕恪总算有了些许的动静。
思绪重新回到景王府,燕恪不由自主地想到柳衾,又忍不住多看了周清衍一眼。后者心思何等敏锐,转头疑惑地看他。
燕恪别开眼:“你们周家的儿子竟然那么像。”不仅是相貌相像,心性也相像。
周清衍重新戴上斗篷,把冯管家准备的东西放好这才扯了扯嘴角:“同父同母如何能不像?”
虽然他已经全然记不得爹娘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依稀能从柳衾身上找到一丁点爹娘的影子。
周清衍临走前犹豫了片刻:“子渊的眼睛可有医治的方法?”
燕恪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周清衍笑了笑,推门离去:“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楚恒的眼睛是魏成云亲自毒瞎的,一个月来一直找不到方法解毒,也只能暂且搁置,等到一切结束再遍寻天下名医。
三日后。
皇宫宴厅内。燕雎神采奕奕地搂着霍氏进来,群臣纷纷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雎:“众爱卿免礼平身。”
钱太后脸色如常地坐在该坐的位子,淡淡地看了眼燕雎,却从头到尾没有瞟过旁边的霍氏。钱云儿出身高官之家,自然看不起霍氏这样的小门小户出身。
尤其是在霍氏设计害了林娘母女——钱云儿便更看不起这种人了。不过这种拎不清的人大可以利用一番。
钱云儿借着喝酒掩住了眼中的精光。
不多时,门外小太监来报:“景王殿下到!”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走进来的人吸引。
另一边,京城城门口。
守城的士兵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浓重的夜色,今夜连颗星星都没有,黑得很,没意思得紧。士兵们都不喜欢值夜,因为无聊还不能休息。
借着浓厚的夜色,有一股兵马无声地接近了城门。
“将军,大炮准备好了。”
夜色中那个将军稍微动了动。
作者有话说:
双更完!
第93章 决战前夕
没曾想那人只是简单地换了个躺姿说:“等着吧。”
士兵小声嘟囔:“将军, 您怎么看着那么悠闲?”
闫华辉瞥了一眼士兵,恨铁不成钢:“你个瓜娃子!楼主不是还没发信号吗,边上全是咱们兄弟各个都睁大眼睛盯着呢。”
士兵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也跟着瞪大眼睛盯城门去了。
城门口多少夜色深重都挡不住宫内载歌载舞灯火辉煌。觥筹交错之间, 燕雎甚至当众喂霍杏妤喝酒,晶莹剔透的酒顺着女人殷红的唇边洒落, 被燕雎略显粗暴的抹去。
霍杏妤顿时吃痛地叫了一声, 却换来了燕雎的哈哈大笑。
底下的大臣们半年来也大多摸清楚了新皇的脾性,胆子大的还敢和燕雎开几句玩笑话,句句都说在燕雎心坎上。
霍杏妤忽然觉得委屈极了,却硬撑着不敢落泪。她出身低微位份低,只是仗着帝王的宠爱才能越过皇后坐到离皇上最近的位子,她如今若是惹了皇上不快, 未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钱云儿看了她一眼冷笑连连, 一国妃子地位卑贱到这个地步, 还不如那些个勾栏院里的狐媚子——至少青楼女子都知道陪酒卖笑不过为了生计。
霍杏妤还傻愣愣地觉得自己受尽帝王宠爱。
燕恪也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只是他什么也没说, 淡薄地转过头喝酒, 表情像极了一个迫不得已的将军心里憋屈地喝闷酒——燕雎对这样的表情十分受用。
“六皇弟。”燕雎笑眯眯地开口, “朕敬你一杯。”
皇帝说着抬起了酒杯。
燕恪又转过头去看他,手没动:“本王不喝。”
燕雎的脸色刹那间冷了下来,眉峰紧紧地皱起。
原本热闹的大殿鸦雀无声, 众大臣的目光全停在燕恪和燕雎两兄弟身上。霎时间殿内静得仿佛连稍微重一些的呼吸都能清晰可闻。
钱云儿微微弯了弯嘴角:“皇帝,依哀家看这杯酒着实不该喝。”
燕雎猛地转过头, 语气强忍着怒气:“母后何出此言?”
钱云儿优哉游哉地说:“皇帝莫气, 哀家也不过是随口胡言罢了。”
这种话更是让燕雎勃然大怒, 但是碍于群臣都在又不好直接发作, 只得重重地把酒杯砸下,酒水洒了满地还吓了霍杏妤一跳。
燕雎半晌冷笑:“六皇弟心情不佳定是因为家眷不在身边。来人,把六皇弟的亲眷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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