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霏拍了下叶暄文的肩,将神思恍惚的叶暄文唤回神来:“别看了,你说他根本没邀请你,你又何苦上赶着找不自在呢。”
叶暄文默默地收回了视线:“师兄,我只是想让自己死心。”
“你还没死心?”
叶暄文不再答话,只往另一侧去。
江湖中的各大门派,朝廷上的各大官员,还有和祁府交好的各大世家,贺礼堆满了祁府的偏院。
苏明御一早便叫来了白须老妖帮忙收纳贺礼,那时的牧德尔还对此颇有意见,道:“教主,若是让他收纳,恐怕大部分都会进入他口袋里。”
“我知道。”苏明御轻声道:“就当是感谢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吧。”
苏明御对白须老妖偶尔私吞贺礼的行为熟视无睹。
祁决虽然也不在意,却和苏明御不同,偶尔看见白须老妖私吞礼金的时候,还会走过去逗逗他:“今天天气不错啊。”
“是啊,是啊。”白须老妖用鼓鼓囊囊的袖子擦汗,一不小心掉了一块黄金出来。
祁决只是想逗他,并没有抓现成的打算。一时间眼睛也不知道往哪放,只能假装没看见,抬头看天空。夏日的太阳最是火热,格外刺眼。
白须老妖用脚艰难地将黄金拨到自己外衣脚下。
祁决拍了拍白须老妖的肩膀,忍笑道:“我先进去了。”
大婚的前一日,成婚的两人本不应相见,但苏明御近日来依旧会时常梦到先前的噩梦,祁决放心不下,还是选择待在苏明御的身边。
苏明御不解道:“哥哥,按理说我已经放下了,可为何我的梦魇还是如影随形。”
“放下不代表遗忘。”祁决道:“你一辈子忘不了也没关系,我陪你一辈子。”
*
成婚的当日宾客如云,人声鼎沸。
红席铺满了淮城的大街小巷,各个酒楼上都挂满了红绸。
苏明御按照既定的流程走入堂中,一阵喧嚣过后,周围的人仿佛尽数隐去,在一片红烛的光亮里,祁决穿着红色的婚衣,侧身看苏明御。
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里尽是温柔和深藏于心的爱意。
不显山不露水,却如亘古的山川、河流般持久而壮阔。
苏明御走近祁决,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道:“祁哥哥,你终于是我的了。”
“你也是我的了。”祁决轻声回应道。
一拜天地——
夜深微凉,前堂的酒宴刚开始没多久,祁决和苏明御脱身片刻,逃到祁府后花园。两人在池边闲逛了一会儿,都不愿回去,却不得不回去。
“离开那么久不太好。”祁决对苏明御道:“我先回去,你稍候再来。”
“没想到成亲是如此累人的事情,一辈子只成一次也便够了。”苏明御玩笑道。
祁决捏了捏他的脸,假意恐吓道:“你还想成几次?”
祁决正欲回去,苏明御无意间瞥到了假山掩映的一角有个人影晃动,拉住了祁决。
“怎么了?”祁决疑惑地看着他。
“哥哥亲我一下。”苏明御道。
“回去亲不好吗?”祁决笑着逗他。
苏明御攥着祁决的手腕,似乎有点执着,主动凑上去亲他。
祁决被他带动了情绪,主动配合地回应着他,温柔却不失热情地攥取着他的呼吸。
“够了吗?”祁决低声道:“他人都走了。”
苏明御的动作一顿,略带不安道:“哥哥,你早就知道了?”
“嗯。”祁决道:“我的内力虽然不敢妄称第一,这点距离还是能感受到旁人的存在的。”
“那你为何还……”
祁决淡淡地笑了笑,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声音清浅道:“我想让你开心啊,傻瓜。”
叶暄文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大堂,任云霏见他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师兄。”叶暄文道:“我还是有点放不下,可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他为何……”
叶暄文的脸色惨白,终是小声道:“他为何要亲他。”
任云霏以为他在纠结什么,听闻此话,哪怕站在自家师弟的立场上,也不免觉得好笑:“他们都已经成亲了,他当然可以亲他。”
“今晚还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不仅会亲他,还会做别的亲密之事。”任云霏劝道:“你还是早日放下吧。”
叶暄文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任云霏的话,脸色愈发难看。任云霏见他此番模样,轻叹了口气:“早知道你这般放不下,当初说什么也不让你来了。”
祁决的酒量很好,但奈何宾客实在太多,尽管有花眠越、常硕等人帮忙挡酒,还是喝得酒意微醺。
苏明御先顶不住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因着办喜事的地点在祁府,祁决不好脱身。等到酒过三巡,脚步已有些虚浮。
宴席间奏乐的声音还未停歇,祁决终于寻了个借口出来。
他于凉亭喝了点醒酒茶,又吹了会儿夏日的凉风,酒意荡然无存,心中却泛起另一份醉意。
空中的繁星点点,月光倒映在凉亭边的水面上,随着缕缕微风,荡漾起银白的涟漪。他只觉一切都美好得不太真实。离婚房越近,他的心跳声就越强烈。
直到站在房门前,他轻轻地推开房门,见到里面坐着的自己的心上人。
“哥哥,我等你很久了。”苏明御拉着祁决的手抬了抬:“哥哥没带剑吧。”
“没有。”祁决听笑了:“新婚之夜带什么剑。”
他伸手摸上苏明御的脸,温柔地去吻他的眉眼,两人很快就脱尽了彼此的衣服,滚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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