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记起这段记忆,尤为清楚徐理当时脸上凝固的表情,和她那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治愈自己的童年,有的人在尝试新事物改变,有的人花了一生都没有作用,那该怎么办?那得一直跑,多疼都别停下来”的话。
方周猛地转头看向女人,见女人感应式的回头一笑:“会做蛋糕吗?”
女人沉默了会,微笑:“会啊。”
“做个蛋糕吧。”方周说,“庆祝一下。”
女人不解:“庆祝什么?”
“今天是孩子的生日。”方周说,“来吧,动起来。”
女人露出相当震惊的表情,那双眼睛瞪得极圆,快要掉出来了。
房间还处于阴森和诡异的状态,方周顾不得这么多,起身往厨房走,他不会做饭,别说做蛋糕了。
从他待在裴远身边的经验,需要的东西都能准备好,面粉、鸡蛋、小苏打之类的用品,差不多都给找了出来。
但是到了和面,他还是停止了,加了水又加了面粉,使劲揉啊揉,揉了半天发现和稀了,又加面粉,结果发现太干又加水,如此反复无常。
沙发的女人一直凝视着方周的所作所为,在方周把整个厨具都弄脏了,才过来帮忙。
“我来做吧。”她拘谨站在那里,和面过程情绪伤感,“你怎么会记得她的生日?”
她声音略微颤抖,肩膀一抽一泣。
方周能想起那则新闻,全靠昨晚那本漫画书,同样的两个女孩有着不同的命运结尾,那应该是妹妹房间,是妹妹所渴望的结局。
而马尾辫和那则新闻相似,毕竟她已经杀掉了正在做饭的母亲,按照她的情况,突然找来了那么多人做客,也是想满足自己有朋友的事实。
他叹了口气:“以后不会忘记了。”
女人终于压抑不住开始爆哭,哭得伤心欲绝,眼泪都滴进了面里,整个过程没有说过任何话,抽泣着做蛋糕。
方周趁着她去做饭,来到了主卧,主卧是一张超大的双人床,原本挂婚纱照的墙已经被撕掉了,但撕得不怎么干净。
衣柜里全是各种各样的裙子,看得出来马尾辫的母亲很爱漂亮,床头柜上摆放了几瓶没有收拾的听装啤酒。
床上是灰色,地板是灰色,除了那些有颜色衣服外,里面是灰色的空间。
出了主卧,他再次来到‘客房’,这次在床底下翻找了妹妹的衣服,如果按照一切正常进行,母亲已经死了,马尾辫现在带着妹妹出去,估计回来要收拾的人就是自己了。
方周还是出了门,走廊的眩晕和颤抖,像是随时要崩塌了般。他回到厨房,女人已经把蛋糕做好了。
两个人在一起看电视剧,无聊的电视剧播不完,永远重复着男主害怕女主受伤,女主拒绝分手,哭得痛哭流涕的桥段。
台词看下来,裴远都快背熟了。外边天黑了,迎来昏黄渐落的潮汐,窗外的雨早已没有落下。
正是这点,马尾辫回来了,但是只有马尾辫一个人,女人没有露出诧异,方周自然也没有露出一点慌乱。
两个人捧起蛋糕,双双五音不全得唱着别扭的生日快乐歌,女人边唱边哭,方周不断递纸给她。
马尾辫更是诧异,脸上原本的冰冷,瞬间有了动容,坐在马尾辫对面,做出一副父母的姿态。
方周为了让自己入戏,与马尾辫相处的过程,把马尾辫当成了冯佳佳,自己真的当成了对方的父亲。
“谢谢。”她低着头,掩盖情绪,“蛋糕看起来很好吃。”
女人说:“快许个愿。”
马尾辫捧起双手进行许愿,正在她许愿时,窗外突然闪出电光,雷声响彻,大雨再次夸张下坠。
吃过蛋糕,马尾辫先回房休息了,方周在‘客房’休息,那本漫画被他又看了一遍,窗外夸张的雷声一直响个不停,放下书后,他在柜子里看到把可以折叠的伞。
今晚与之前的夜晚不同,身体不仅没有强制入睡,整个人大脑相当清晰,客厅已经没灯光了,马尾辫房间和主卧的门都紧闭着,他轻轻推开门,发现不仅可以推开,而且还没有了眩晕。
这太奇怪了,更像是某种陷阱。
方周想了想没有出去,重新返回房间,躺在床上等到黎明。这个时间如果出去很容易成为马尾辫的目标,也不排除马尾辫是否设置了陷阱。
这个夜晚煎熬着,天微微亮,他还是睡了会。
客厅的吵闹把方周折腾醒,他推开门,看见马尾辫面前站了个女孩子,女孩子看起来活力四射,正和马尾辫分享最近的琐事。
“叔叔好。”她说着鞠躬,“叔叔看起来没有胡须好看多了。”
方周摸了摸下巴:“那我得保持啊。”
她又露出虎牙爽朗笑了出声。
女孩子和马尾辫关系要好,看程度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马尾辫的父母,方周说着往厨房去,这个时间的女人正在做早餐,早晨非常丰富,色彩依旧鲜艳过度。
他拉开冰箱:“家里没有饮料吗?”
“大清早喝什么饮料。”女人嘟囔着好笑,“多喝些热水。”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有朋友过来玩。”他笑了笑,“需要好好款待。”
马尾辫站起来:“我去吧。”
“诶,天气还不错。”方周睁眼说瞎话,“想出去转转呐。”
女孩子无情打断:“明明还在下毛毛雨。”
“狂风暴雨了一夜,这不是有了好转吗?”方周打了个哈欠,“我们一起下去。”
马尾辫震惊了下,沉默了好会,还是答应了。
三个人拿了雨伞下楼,看到方周的伞,马尾辫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
禁锢四天的楼道终于在第五天对其开放,他打着伞走在两女孩背后,外边冰冷的空气,像极了农历大寒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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