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又是谁家的。”季秋生眉毛一挑,上下打量着燕时,语气很是讥讽。
“季师弟,这位是我本家那个燕时,是清遥仙君预定的徒弟,可不是那个无名无分的小子,他可不能……”燕辰小声在季秋生耳边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季秋生有些不耐烦的打断燕辰的话。“你看着点他,别给我捣乱,我也不难为他。”
然后他又抬头望向燕时,表情顿时变成还算友好的微笑。“原来是燕时燕师弟。”
燕时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
季秋生看到燕时的表情神态未变,只是微微撇了撇嘴。“我们这不是……”他抬眼看了一下狼狈的萧楚玦,发出一声嗤笑又继续道:“我们这不是关爱一下残疾人嘛,只是动作难免也粗鲁了一点。不过萧公子来自山野之地,吃我们青岚山的用我们青岚山的,想必不会计较这点子小事。”
“快,还不赶紧替萧公子洗干净衣裳?!”季秋生给了跟班一个眼神。
站在萧楚玦身旁的跟班得了指示,伸手一拽一推,直接把萧楚玦连带着竹制的轮椅一起推到了荷花池里!
燕时没想到季秋生如此大胆,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做这样的事情。他连忙想要冲进去救人,却被本家表哥伸手拦住。
竹制的轮椅本就已经伤痕累累,在冲击之下直接散了架。萧楚玦翻滚着沉进池底,他不停地挣扎着,双腿却完全用不上力气,反而被池底的淤泥带着打滑,只能用双手无助地拍打着水面。
岸上的人欣赏着萧楚玦的狼狈,却没有人知道——
萧楚玦在荷花池里……拼命的给自己灌水。
他遭了这样的羞辱,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欺侮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萧楚玦:嘤嘤嘤师尊,他们欺负我;
戚晚:再一次被蒙蔽了双眼
第8章
萧楚玦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绝望的感觉了。在他杀了欺骗利用他的师尊,报复了燕家一家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人能欺负他。
可是这一次不同,他重生回到了过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陷害别人。
荷花池里的水很深,连接着外边的山泉,水面足足有一人高。山泉冷冽,透着彻骨的寒意。
无边的水向萧楚玦的方向蔓延,他无力地吞咽着池水,暴露在外边的手臂已经冻得麻木。
那一瞬间他恍惚回到了十二岁那年。
母亲早早去世,他本来就已经瞎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可偏偏如今的燕夫人仍然不放心,生怕他抢了嫡子燕时的风头。
于是在那年深冬,驱使他到河边搬冻好的冰块到冰窖里。他年纪小力气也小,好不容易把冰搬到冰窖门口就被身后的人推了下去。
紧接着冰窖的门就被关上,无论他怎么拍门,怎么求救都没有人过来。
冰窖里寒气逼人,他脚上的不过是一双薄鞋,冷意从脚底一直透到双腿。
他的一双腿先是冷后是痛,最后变得麻木起来,只能感觉到周围无尽的寒冷向他涌来。
不……不……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要回去!他要亲手屠了燕氏夫妇,他要把那些欺辱过他的所有全都折磨至死!
可是回应他的仍然是无尽的冷。
萧楚玦开始拼命地挣扎,他双手胡乱的想要找到一个支点,但是无力的身体被淤泥越带越偏,让他滑倒在池底。
直到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他,把他拉到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
紧接着无边无际的水四散而去,彻骨的冷意从他身上褪去。
恍惚间仿佛有一个人打开了那扇严丝合缝的冰窖的门,把他救了出来。
即便他什么都看不见,却也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一缕光照在他的身上。
萧楚玦躺在戚晚的怀里,呕出一大口水,猛的咳嗽起来。
“清……清遥仙君?怎么清遥仙君也来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窃窃私语起来,但是对于戚晚如今的修为,即便是窃窃私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季秋生没想到清遥仙君这个时候会过来,也没想到会替这么一个眼瞎腿瘸的玩意儿出头,顿时脸色一白,额间多了一层薄汗。
燕辰也看得一愣,顾不得阻止燕时,被燕时挣脱开。
燕时立刻跑到了戚晚身旁,替戚晚扶着趴在地上咳嗽的萧楚玦。
“是谁做的,自己站出来。”戚晚站起身扫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了季秋生一行人的身上。
他的神情冷漠疏离,不怒自威。明明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却看起来甚是可怕。
季秋生周围还有一圈吃过午饭过来看热闹的,纷纷后退想要离季秋生等人远一些,生怕牵连到自己。
季秋生身为季家的小少爷,自然威风习惯了,即便戚晚站出来他也没有及时低头认错,只是低头站着。
而他身边的小跟班们家世一般,都连忙跪倒在地,跪成了一大排。
戚晚抬眼望向季秋生,目光冷漠居高临下。
“青岚山门规第五章第三条,拉帮结派,欺侮同门,轻则杖责三十,重则赶出师门。”
“燕辰、李启明、赵都、陈青山恃强凌弱,杖责三十。季秋生欺侮同门,不思悔改杖责五十!并罚抄《定心决》五十遍。若有再犯,赶出师门!”
戚晚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他的声音。
“你们自行领罚。”戚晚一挥衣袖,便准备带萧楚玦离开。
可偏偏有人不让他离开。
“凭什么罚我们!凭什么!门规说欺侮同门,他一个又瞎又瘸的,无名无分,算什么同门!”季秋生向来跋扈,不相信因为一个残废就要惩罚于他。
更何况以前也不是没欺负过同门,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凭什么这一次要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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