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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囍(玄幻灵异)——AyeAyeCaptain

时间:2022-06-23 10:38:18  作者:AyeAyeCaptain
  松问童在前,乌孽在后,乌子虚站在长街中段,注视着不远处的敲梆人,瓢泼大雨兜头而下,隔着万千水帘,金戈声仿佛退出很远。
  他想起之前在阿鼻之地,乌孽和他的一席对话。
  那时他已经学会了最后一段将军傩舞,“咱家知道你想问什么。”乌孽淡淡道:“关于你爹的下落。”
  这确实是他最大的心结之一,历代无常子的归宿,在诸子七家中都是无解之谜,银杏斋主当年亦讳莫如深。他七岁接管无常子之位,父亲去世,但魂魄并未入酆都,生死簿上也没有任何记载。只留下一支姑妄烟杆,和烟袋中的一捧骨灰。
  “你是无常子,对阴兵多少该有些了解——阴兵身前有护心镜,护心镜在,阴兵不会有任何意识,只听从敲梆人的指令。”乌孽道:“所谓敲梆人,其实就是阴兵的引路人,以梆子声驱使阴兵,保阿鼻之地太平。”
  “晚辈知道。”乌子虚听得明白,“历代敲梆人都是冥府千挑万选出来的,修为不下阎王。”
  “这话错了。”乌孽看他一眼,“敲梆人是酆都秘职,除了地位极高的鬼吏,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职位的存在,而你说的这套解释,不如说是专门讲给阴阳家听的。”
  “大爷的意思是……?”
  “或者说,是专门讲给无常子听的。”
  乌子虚咬破手指,将血液滴在姑妄烟杆之中,细长的烟杆瞬间变成了朱红色,烟袋里仿佛燃着火,又像是一盏灯。他缓缓踏出一步,继而在雨中疾行,最后飞奔,朝着梆子声的源头狂飙而去,整个人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
  他与松问童擦肩而过,两人错手,乌子虚接过对方手里的刀,对准手臂一划而下,鲜血瞬间喷满长刀,继而将姑妄烟杆狠狠敲击在刀锋上,火星四溅,火势顺着血液一路蜿蜒,像是整把刀都着了火,划开漫漫长夜。
  “关于敲梆人的来历,是酆都专门为无常子打造的一个谎言。”
  “但是如今,知道这是个谎言的,也没有多少人了。”
  “每一任无常子去世后,魂魄都会被专人引渡,成为新一任的敲梆人。”
  “自咱家入主酆都以来,九百二十七年,每一任无常子的引渡,都是咱家亲手为之。”
  那日在阿鼻之地,乌孽对他缓缓道来:“那之后几近千载,敲梆人的来历越来越神秘,甚至在阴阳家本家之中也成为了谜团,因为不是每一任无常子,都自愿贡献魂魄,镇守这无天无日之地。”
  “魂魄成为敲梆人后,会失去生前记忆与意识,只作为镇守阴兵的存在。直到下一任敲梆人继任之前,都只奉行这一个使命。”
  大概过了几千几百年那么久,乌子虚开口问道:“下一任敲梆人继任后,之前的敲梆人该何去何从?”
  “任何魂魄在阿鼻之地停留过久,都会被逐渐侵蚀,所有的敲梆人,最后都会变成和阴兵一样的凶绝之物——不然你以为如今阴兵为何会暴动?天下大乱,地脉不稳,阿鼻之地怨气暴涨,所有的阴兵都会被激怒,敲梆人也一样,怨气支配着他,而他又有着支配阴兵的能力,后果只会更不堪设想。”
  “咱家入主酆都九百二十七年,引渡无常子三十五代。”乌孽轻声一笑,神色看不出悲喜,“手刃三十四条敲梆人性命。”
  “你父亲是自愿成为敲梆人的,他为阴阳家鞠躬尽瘁一生。”
  “在咱家之前,其实也有过别的引渡者,引渡无常子成为敲梆人。而上一次引渡者替换,正是因为近千年前,也发生过一次阴兵暴|乱。”
  “那次暴|乱,诸子七家未能将阴兵彻底铲除,留下后患。咱家身死后成为酆都太岁,又有了这九百多年的漫漫消磨。”
  “咱家一共有两只花球,里面分别有太岁近五百年修为,上次化阵坐莲用去了一只,这一只,送给你跳将军傩舞。也算是还了你父亲当年的人情。”
  “你不是问咱家为什么愿意帮你和天算小儿吗?这一战看似儿戏,但并非绝无取胜之可能,若把握时机,甚至有将阴兵彻底铲除的胜算。”
  “太岁大爷,美人造孽,九百多年来手刃儿孙——咱家实在是累了。”
  “阴阳家再不需要更多的敲梆人了。”
  乌子虚发出一阵大吼,至狂至怒,至悲至哀,他不顾一切地撞入阴兵群中,舐红刀像一把冲天的火,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点燃。
  乌子虚挥出的刀并不是全无破绽的,他的手甚至因为承受不住舐红刀的重量而微微颤抖,他并不是武学的专家,也不善于拳脚打架,每当需要动手的时候他更能化干戈为玉帛——但此时此刻他用鲜血祭刀,硬是开出了一条赤红的路。
  真正意义上的动怒,总是要见血的。
  有时那血变成了火,若没有烧死自己,切肤之痛,亦可脱胎换骨。
  长刀劈入敲梆人头颅的刹那,倾盆暴雨中,乌子虚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银杏书斋的一个午后,木葛生又在絮絮叨叨地抱怨自家老头子不靠谱,说到一半,话头突然转向了他,“老三,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代无常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乌子虚对父亲的记忆是很模糊的,印象里他总是忙于公事。偶尔有一次,那人带着他去看鬼集百戏,十二重案上舞戏花球的少女朝他低下头来,笑眯眯道:“呦,这就是我那曾了不知多少代的孙儿?”
  他被木葛生一句话问的出神,最后却是银杏斋主推着轮椅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虚,你有一个好父亲。”
  “爱子心无尽。”
  “上代无常子修为深厚,若他不愿成为敲梆人,咱家也有的头疼。”
  “但他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只是托付咱家一件事。”
  “照顾好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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