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廖正一在跟冯宸聊天:“哎你知道吗,我妈有个同事说她女儿来咱学校借读,花了五万借读费,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冯宸朝易淮的方向侧了侧头:“你问问他,他应该知道。”
廖正一于是喊了一声易淮:“大哥,咱学校借读费真的五万吗?”
“戒毒?五万?”易淮迷迷糊糊地应了声,“什么戒毒所啊收费这么贵。”
廖正一耸了耸肩:“得,这人睡觉的时候你就不能跟他说话,你说前门楼子他说胯骨轴子。”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廖正一吹了声口哨:“方姐来视察啊?”
方年年掂了掂手里的作业本:“来收物理作业。”
廖正一“哟”了一声:“我们这排不是没划在您的片儿区里吗?”
八班算上方年年一共四个课代表,正好每人收一大排作业,方年年一直负责的是靠走廊的那一排。
方年年看了一眼正趴着补觉的易淮,稍微有几分不自在地说:“今天开始你们这片归我管了。”
然后便朝廖正一手一摊道:“作业呢,拿来。”
接着又转向正在看书的祁航直:“还有你的。”
廖正一嬉皮笑脸地拿了自己和冯宸的作业给她,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等着看她是怎么收易淮作业的。
易淮仍然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两条胳膊叠在一起,额头抵着一边小臂,背部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显出好看的脖颈线条。
方年年迟疑了一下,俯身轻轻叫了一声易淮的名字。
廖正一友情提示道:“方姐,据我观察他睡着的时候听不懂人话。”
方年年瞪了他一眼,想拍一拍易淮的肩膀。
然而在她的手离易淮的肩膀还有十公分距离的时候,一直没抬头的祁航直突然在她之前弹了一下易淮的后脑勺,同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小狗儿,起床了。”
他的手臂正好挡在了方年年和易淮中间。
易淮被这一下给弹清醒了:“不是,你使这么大劲儿是怕我得不了脑震荡吗?”
“交物理作业。”祁航直淡淡道。
易淮这才看清站在自己旁边的方年年。
廖正一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祁狗这一波操作,别说没让方年年碰着易淮,还让俩人连话都没说成。
易淮“哦”了一声,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物理作业本。
方年年现在注意力却不在易淮身上了,她看着祁航直,向他确认道:“你刚才叫易淮什么?小狗儿?”
易淮这才发现祁航直无意间把家丑外扬了,平日里对方叫他小狗儿他都习惯了,刚才也没听出来,现在方年年问起,他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他瞎喊的,”易淮把作业本递给方年年,看着她怀里的那摞本子,又说,“我帮你抱过去吧,看着挺沉的。”
廖正一表示本子再沉也没有此时此刻祁狗的脸色沉。
他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趁机在旁边添油加醋:“易淮你这么关心方姐,是不是她要是想把你作业烧了你还恨不能给她递打火机啊?”
易淮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拿出平日里那种跟女生聊闲天的态度吊儿郎当道:“递打火机哪行,这不得钻木取火啊?”
“钻木取火?”祁航直缓缓重复了一遍。
易淮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边去接方年年手里的作业本,一边随口道:“钻木取火你不知道?就是拿一根树枝……哎你干什么?”
祁航直一言不发地把本子拿到了自己手里,说是拿都不太准确,看他那不容反抗的架势,易淮都觉得这摞本子里是不是其实夹着什么致富秘籍。
“我去送。”祁航直说。
易淮不知道这话是说给方年年还是说给自己的,看方年年没接话,他便道:“也行。”
方年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却跟着祁航直一起出门了。
易淮一头雾水地望着两个人的背影,等他们走了以后问廖正一道:“他怎么了?”
“你说谁,方姐还是祁狗。”廖正一问。
易淮朝祁航直的座位偏了偏下巴:“我说我同桌。我看他挺奇怪的,你说他关心方年年吧,他那脸子就跟人家欠他八百万似的,你要说他不关心吧,他又主动去帮人家搬作业。”
“你同桌啊,”廖正一看易淮不明白,也不准备给他点破,不然以后平白少了多少乐趣,“我也不知道,可能青春期的人就这德行吧。”
易淮想起昨天晚上非得逼自己喊他一声的祁航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都是青春期的毛病。”
处于青春期的祁航直跟方年年一起沿着走廊向高二物理组的方向走,学校里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亲戚关系,因此看见他们肩并肩地往前走,还有人不自觉地议论一两句:“祁神最近跟方年年走得近了?”
方年年被看得有点不耐烦,随手从祁航直那里又拿回几本作业捧在手上,显示自己不是没事儿干非要跟这人走一起。
“从上次换座位的时候我就想问,你跟易淮……”她犹豫了一下,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第99章 是怕我学会吗
其实如果按祁航直的性格,他就直接跟方年年说实话了。
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喜欢谁会主动追,谈恋爱也不会藏着掖着。
但想起上回体育课易淮那副小心翼翼怕被人发现的样子,他动了动喉结,到底还是没接方年年的话,反而云淡风轻地反问了回去:“关心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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