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风:“……”
炽奴点头:“啊,是,是。”
胡宴接着说:“老公!”
云从风:“……???!”
炽奴:“啊,是,是——嗯?掌柜的您醉糊涂了吧?”
“没有!”胡宴喊得超大声,炽奴寒毛倒竖:“是……是是是。您先上楼歇着吧?店里还有客人过夜呢。这么晚了别吵着他们。”
“嗯……哼哼哼~”胡宴很得意地扛起已经酒醒了八分的云从风,晃晃悠悠上楼去了。云从风睁着眼睛,脑袋一团糨糊:“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过路的小新娘子哎……哎……”“砰!”胡宴一脚踹开了门,摇摇晃晃倒在床上,头枕到云从风肚子上,清醒了的云从风掐了掐自己的喉咙,强忍着咽下去了,满喉咙酸味儿。
他喘了口气,开始想怎么办——胡宴是醉疯了吧?嗯,一定是这样,得赶快起来……
他斜眼瞟胡宴,软趴趴地跪在床前,这姿势不累么?他攒了点力气,把胡宴脑袋推了推,慢慢撑着自己坐起来,又歇了会,头还是很痛,喝酒之前的记忆也没有了,就是心态意外的平和,感觉有些不对,但说不清哪里不对。
歇好了,云从风继续使劲抽身,悄咪咪的要跑。胡宴猛地抬头:“啊……醒了?”
“嗯,嗯……”
胡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云从风僵着,大脑一片空白。
“云从风。”
“嗯。”
“我今天就跟你直说了,前世你是我老公,这一世也必须是。”胡宴口齿不清,脑袋也不太清:“我上一世死了,你陪我一块儿死的额,这一世我重来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死了。”
云从风傻了。
胡宴趁着酒劲,一股脑把自己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了:“就这么说吧,我想和你一块过以后的日子,你,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再续前缘!怎么样?!”
“我……”信息量太大,云从风一时消化不完,傻愣愣的。胡宴一席话唠唠叨叨完,清醒了些,出奇地没什么情绪,坦然地说:“我说完了,你答不答应?”
云从风缓了又缓:“胡宴,这不像你。”
“是……不像我,可能是因为忘忧酒的效力吧?忘忧酒没法真正让人忘记忧愁,只是能够抑制波动较大的情绪——但是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云从风沉默良久:“你说的前世……是真的?”
“我骗你好玩?”胡宴挤了挤脸,他发现自己做不出表情来了,说着石破天惊的话内心却一丝波动也无,忘忧酒还真是奇妙呢。
“我……你……”云从风憋了半天,“可我是男的啊。”
“就这?就这?!没有问题哦,上一世我是男的,你也是的。”
第43章 谢府
得知胡宴是转世重生之人而且自己上一世是个断袖这个极具冲击力的事实,云从风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而且忘忧酒药力一过,神思清明,胡宴所言反复在脑海中重现,弄得他神思不属,整日浑浑噩噩。
“嘿,兄弟,今儿是怎么了?丢了魂似的。”权弘方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他抖了个激灵:“啊……家里出了点事。”
“哦。”权弘方没有多问,他来找云从风,为的是另一件事,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昨天晚上门口的递过来的,给你的。”
云从风接过信封,信封上的笔迹很好认,是白玖的。他来找有什么事?云从风想着,拆开信封,先掉出来一叠金红相间的纸,权弘方捡起来,扫了一眼:“哟,宴帖呢。”
云从风接过来,宴帖上画慈眉善目的白眉光头老人,身边簇拥着顽童仙鹤聚宝盆,手捧寿桃——寿宴,云从风不记得自己结交过哪位老人,如果硬要说的话,院长司永望算一个?
再看信,白玖介绍过大寿的是书院七先生,当朝天子圣师谢季同,亦是白玖的授业恩师之一,四舍五入也算是云从风的先生了。请他寿宴当天,拿着请柬在附近见面。
云从风收起请帖,算算时间:“权大哥,后天司里是谁值夜班?”
“你啊。”
“我?那……我跟你换班成不?这宴正好是后天晚上。”
“没问题,没事。”
“谢谢大哥了。”
宴会的事转移了云从风的注意力,既然要参与书院先生的寿宴,总归要带点东西。整理完一天的公务,一下班云从风就到街市上溜达去了,也不知道买什么合适,兜兜转转,兜里的钱出不出去,无奈转头打算回去了。他下山前,师兄师姐给他塞过不少东西,一直存着没看过,翻出来看看或许有几件能拿得出手的。
一想到回去,云从风又糟心起来,早上他不知道是怎么飘出客栈的,现在回去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又是一桩头痛事。
心事重重,到了客栈门口。云从风探头探脑往里看了好久,他紧张,这个时候看到胡宴,他觉得尴尬,他还没缓过来,心情复杂。
胡宴似乎不在,云从风稍稍松了一口气,迅捷上楼进屋,环视了下屋子,开始翻东西。
师兄姐赠予的东西都好好地存放在妙意玲珑箱里,玲珑箱机关复杂,抽屉极多。他翻了好久,挑出几样卖相不错的药材灵器,堆到一边,只是在闭合玲珑箱时,不知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机关,几个抽屉突然脱离,咕噜咕噜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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