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风背起他,胡宴不重,如此云从风仍禁不住调侃:“你的尾巴去哪了?为什么不重?”
“啊?你说我尾巴?”
云从风背上一沉,像是瞬间加了千斤力量,只是一瞬,差点把他压趴下。
“行了行了,我错了。”云从风赶紧认输,虽然他还是没明白胡宴怎么把尾巴藏起来的。
大雨后的山路分外湿滑,云从风一步一步走得谨慎,生怕不小心会跌倒,他跌倒了没什么,问题是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云从风总算在层层流云中看到了山门的一角飞檐,大大松了口气:“到了到了!”
“到了啊。”胡宴也知道到了,他望着那角飞檐,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前世,如果他们愿倾尽全力来救,结局是不是便迥然不同了?
但是现世云从风一无所知,他很高兴,终于又可以见到师兄师姐了,浑身是劲,上楼梯上得飞快,胡宴都快跟不上他了。
算了,事情还远着,他高兴就成。
抱璞山门很旧了,汉白玉的石柱在风吹雨打之下发黄开裂,顶上也没匾额,门后空荡荡的一片黄土地,乍一看过去好像什么都没有。然而一穿过石头门,风景骤变,绿树琼花,朱阁绮楼,仙音袅袅,活脱脱的地上仙宫。
“宛若师姐,白羽师兄,我回来啦!”云从风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
“我回来啦!”
云从风的欢呼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回荡,忽然间,沉寂的一切悉数复活了一般。山路上,冉冉走来云从风所熟悉的人:“是阿云啊!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你们了。”瞎话张嘴就来,温婉女子笑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你。说吧,有什么事?可别让山人知道哦。”
云从风正色起来:“那,潇碧师姐现在在哪?她在闭关吗?”
“你来得正好,她刚出关没几天。”女子同时注意到了胡宴,歪歪脑袋,惊喜道:“这不是小宴宴吗?”
在云从风跟女子搭话的时候,胡宴也觉得这位女子的面貌极是眼熟,只是记忆模糊,想不起来,正努力回忆的时候,女子叫他“小宴宴”,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就是荷宛若吗!也就是云从风口中的宛若师姐。宛若师姐格外喜欢教育小孩子,他当初在山上住的时候还被她打过屁股……记忆一下子鲜活起来,他不由得缩了下脑袋:“宛若师姐好。”
“小宴宴,你现在还喜欢吃桃子吗?”
“不喜欢了。”胡宴赶紧摇头,他被打屁股的就是因为他偷吃了她院子里桃子,虽然打的时候不痛,事后却无法坐下,一碰到凳子屁股就疼,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记忆深刻,哪还想着吃什么桃子。
第56章 大师兄
潇碧师姐是抱璞山门对药理学术研究最顶尖的学者,有琴霜拜托云从风调查药渣成分,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
记忆中的潇碧师姐是个很严肃的人,平日不苟言笑,也不爱与人交谈。即便白羽师兄说潇碧师姐是外冷内热的性子,不过云从风基本没见过几次潇碧师姐,所以对她也只停留在这种口头印象了。
这次上门要求帮忙,云从风内心忐忑不安。无缘无故的,若是师姐不乐意帮这个忙,他想不出别的办法。
师姐的院落附近种满了薄荷香草,清新,同时气味浓郁得过了头,云从风强憋着,轻轻叩响木门。
“谁?”
“小辈,云从风。”
里面半会儿没出声,云从风猜师姐大概是想不起山上还有这号人,不禁又尴尬又沮丧。
“吱呀。”门开了,潇碧师姐仔细看了会,“变化很大呢。”
“是,是吗。我下山的时候年纪也不小啊。”云从风挠头。
“有精气神了。”潇碧师姐转身,“进来吧,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闲话少叙,云从风坐下来,直接说明了意图,并打开了用来保存药渣的玄冰盒,暗褐色的药渣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凝出了许多露珠。
“要我分辨这药渣里到底有什么药材?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潇碧嘴角抿起,“万一我分辨不出来呢?”
云从风管受不受用。把马屁先拍了再说:“师姐学识渊博,如果你分辨不出来,天下也没谁分辨得出来了。”
“那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是分辨不出来,你莫怨我。”
“微末小事,怎么会因为这个埋怨师姐。”
“能值得你专程跑回来一趟,决不是什么微末小事。不如直说,这药渣从哪来,为何又要我来鉴定?”潇碧师姐先仔细洗净了手,啪的一个响指,屋顶上的夜明珠亮起来,一下子亮如白昼,更奇异的是,光线照下来没有影子。
“这个……不太好说。”云从风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那么说明拜托你的那位官很大咯?”
“算是吧……”
潇碧笑笑,一匹白练蒙上眼睛,指尖慢慢将药渣逐一捻开。
云从风屏气息声,生怕惊扰了师姐,不想没一会儿,屋外就传来了白羽师兄的大嗓门儿:“阿云回来了?怎么不先来看我?你不爱我了!”
“……”云从风出了一身冷汗,潇碧似是无知无觉,依然在专心致志地嗅、分捻。
“嗨阿云你变白了!”白羽师兄冲过来熊抱,瞬间勒得云从风脸部变形,喘不过气来:“嗯是是是行行行你先放开唔……”
白羽放开了,立马激动得摇晃他的肩膀:“你这次带回来的那只狐狸,好靓仔噢,叫什么?”
“叫……叫胡宴,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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