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打扮素净,在一众珠光宝气的达官贵妇中仍毫不逊色——因为他本就容颜出众,即便不精心修饰照样能鹤立鸡群。
云从风看着看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一旁的权弘方怎么可能不注意到,好奇心大涨,想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人来了,看来看去,看到胡宴,看到胡宴头上那根发簪,发簪他自然是认得的,可惜还没看清人脸,下面忽的一阵骚动,招待的礼仪官没想到胡宴会带两张请柬,却只有一个人:“您是云从风先生吗?”
“不是,我是名单上的另一半。”礼仪官看了看请柬,瞠目结舌,再看看他的脸,强行认为胡宴是在女扮男装:“夫人请进,例行检查,勿要见怪。”
例行检查是走过两道门,并且向礼仪官出示衣物袖袋有无东西之类,胡宴走过其中一道时,身边忽然亮起来一道红光。
“蓝大人。”云从风走下来,冲礼仪官笑笑:“这是我夫人。”
可怜的礼仪官再一次受到了惊吓,整个人都呆了。
“放行吧。”云从风向负责士兵打了个手势。
胡宴眯起眼,狐狸笑。
云从风张口无声:“还不快走?”
“知道了知道了。”胡宴心情愉悦。
胡宴走远了,礼仪官检查完剩下的,与云从风权弘方一起确认花名册,仍震惊地问:“云大人,刚才那只狐妖是你夫人?”
“嗯,是。”云从风懒得多说什么,反正只差临门一脚。
礼仪官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觉得这是人家家事,君子不涉他人之事,索性闭嘴不言。而权弘方仍好奇得很:“老弟,你家夫人漂不漂亮啊?”
“废话。”
“怎么认识的啊,说说呗?”权弘方异常感兴趣,“是媒人说的,还是从小定亲?”
云从风思考了下:“前世定亲,算吗?”
权弘方一脸震惊:“哇!人鬼情未了?下世再来报?是她说的?当真?”
“撒谎没意思,能撒出这种谎来也说明……”云从风老脸一红,“不说了不说了,老权你怎么是这么八卦的人?”
权弘方干咳一声,没再继续下去。清点了花名册,邀请的宾客只有几位没来。礼仪官下令关闭宫门,这时,宫里钟声浩荡,大乐奏起,新人要对天祭拜,三跪九叩了。
权弘方胳膊肘捅了捅云从风:“哎,进宫去看看不?”
“成吗?”云从风不太放心。
“该做的都做完了,去看看有什么事。”
礼仪官笑道:“皇宫的礼仪规矩又臭又长,有什么好看的。”
“不光是为了看热闹吗,还要看人对不对?”权弘方挤眉弄眼。
云从风本是想去的,忽然害臊起来,不想去了:“算了。”
“啊?算了?怎么就这么算了啊?”云从风站起来,“吃饭去吃饭去,下午还有事。”
“嗨,你呀。”权弘方无奈,只得跟着去了。
皇宫的大乐大气恢宏,礼仪流程亦是又臭又长。胡宴保持着端庄坐姿,百无聊赖地等着漫长冗杂的仪式结束,也没了最初的好奇兴奋之情,只觉得无聊,非常无聊。
大礼行毕,三位新娘在宫女的陪同下离开,新郎留下来向宾客致礼谢意,又是漫长无聊的一个过程,所幸需要新郎拜礼的不是很多,只是双方父母,宫妃太后,最后是皇帝。
皇帝离得太远,皇位光线昏暗,两边还有宫女执羽扇交错,愈发显得阴森森的,胡宴即便看得清,也总觉得怪冷得慌。
一旁坐着皇后,下面离得最近的便是皇帝宠妃溪贵妃,以美貌名动天下,胡宴对这位贵妃有多美貌倒是挺好奇的,比他妈还美么?
只可惜此时宴上不可随意走动,等到一会放松限制了,也不知她会不会还在这。
总之皇家的婚宴很无聊,又枯燥,漫长,坐得屁股痛。感觉还不如在曲绘县的季家婚宴有气氛。
没有气氛,皇宫里的珍馐美馔似乎也就那样。胡宴动了两下筷子,等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开溜了,出来一看,竟是已到黄昏时分了。走到皇宫门口,他问看门的小兵:“你们云从风云大人呢?”
“他吃饭去了。”
也不知要多久才回来,胡宴抱着胳膊靠墙上等,没等来云从风,等来了礼仪官,他本是路过,看到胡宴一怔,拱手:“云夫人在此是为何事?”
“等他啊。”
“云大人他在后头,一会就过来。”
“好的,谢谢您啊。”
他等了会,云从风果然姗姗来迟地来了,远远看到他,不由得吃了一惊:“出来得这么早?”
胡宴本想说:“因为无聊。”忽然间起了玩心,“想你了。”
云从风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旁的权弘方往边挪了两步,默默开溜:“行了行了,你……你饱了没?”
“也就那样。”
“回去还吃夜宵吗?”
“吃吧?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会比以前早点。”
边说边走,走了老远云从风猛然想起他身边原本还跟着一个权弘方呢,他去哪了?回头一看,权弘方也看到他了,远远摆手:没事,你去。
“你还上晚班?”胡宴自然看到了,不过误解了权弘方的意思。云从风摇头:“不,今天没有……” 皇宫开始放烟花了,似乎皇家放的烟花都比市井售卖的烟花要大得多,漫天璀璨流星,声音亦是震耳欲聋,咻咻声一声声窜入天空,炸开的声音震得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好大的烟花。”胡宴感叹,不过烟花炸开的声音实在太大,云从风模模糊糊只能听个大概。
99/112 首页 上一页 97 98 99 100 101 10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