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谁吧,不管任南野现在把他当做谁,宋玉风知道他需要他就好了。
宋玉风给他最结实的臂膀,揉他后脖子和头发,“不丢下你,别怕啊。”
任南野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躺在会对他说爱的母亲臂弯里。
他整个人陷入宋玉风,像抓住即将逝去的烟火,“妈……别赶我走……”
第35章 共枕
任南野搂得太紧,回到酒店也不撒手。
宋玉风只好抱着他睡,一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胳膊给任南野当枕头,两人大男人挤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贴得严丝合缝。
任南野被梦魇住,时不时就呜咽两声。
宋玉风刚睡着,听见动静又立刻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揉揉头发拍拍后背安抚他。
风刮了一夜,宋玉风也哄了他一夜。
第二天一早,云雀在窗外叽喳叫,任南野浑身都是汗,不知道是热醒的还是被吵醒的,反正才睁开眼他就被吓一跳。
他的胳膊缠住宋玉风胳膊,小腿搭在他腰上,头对头,脸贴脸,呼吸融化在另一个呼吸里。
近乎负距离的姿势太羞耻了,任何晨间变化都瞒不过对方,任南野直直地抵着宋玉风的小腹。
宋玉风察觉到怀里人醒了,动了动手臂。
任南野连忙躬身,卷成了虾米状。
“又做噩梦了?”宋玉风脑子都有点发麻,这几天电视台挤压了好些事,白天忙开会,晚上忙审片改稿,任他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但还是下意识去抱人。
任南野被揽回来,挪了挪小腿,尽量让小腹离他远点,“……你怎么在我床上?”
宋玉风勉强睁开眼又无力的闭上,眼尾红得像滴血,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看清楚,是你在我床上。”
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张靠窗一张靠墙,宋玉风睡在靠窗那边。
环视一圈,还真是他爬了宋玉风的床。
任南野支吾道:“我……”
这人太能捣腾了,直到天快亮了才安静下来,宋玉风前前后后加起来可能才睡了一个多小时,他浑身酸痛,犯困犯得厉害。
宋玉风勉强笑着,笑里全是疲累,“你抱着我不撒手,只得这么睡了。”
隐藏在潜意识里的梦任南野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他记得自己昨晚发烧,记得宋玉风送他去医院,记得他温暖的手掌和可靠的胸膛,也记得他像苍耳一样黏在宋玉风身上,耳背顿时有些发烫。
宋玉风还半梦半醒着,但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探他额头,热度已经完全褪了,“挺好的,没烧了。”
“我昨晚累着你了,”见他这模样,任南野有些心疼。
关于那些泪和吻,宋玉风没提一个字。他知道陈年旧事是任南野不想示人的部分,他昨晚无意撞破任南野的脆弱,收下了他的狼狈,但那不等同于任南野在清醒时还愿意和他共享苦痛,所以宋玉风不会说更不会问。
“知道就好,”宋玉风像往常那样,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又比从前多了亲密,他说:“这笔记账上了,要还的。”
任南野躺在他身旁,只觉心底塌陷了一块柔软。他问:“怎么还?”
宋玉风的气息撒在任南野面庞上,说得随意,“你以身相许就成。”
“……”
任南野脸颊发红,像揉碎了一盒胭脂。
“嗯?”宋玉风连眼都没睁,跟他磨鼻尖,刚长出的胡茬有点扎人,“成么?”
鉴于宋玉风逗弄他的次数太多,在任南野心里早已“劣迹斑斑”,他觉得这人又是顺嘴调侃,往后躲了躲,“正经事,别老开玩笑。”
宋玉风累得很,没什么精神,现在表明心意也不合适,场景既不美也不浪漫,于是他没再提,“行行行,先不提了,这事以后再好好跟你说。”
任南野一怔。
以后好好说,难不成宋玉风认真的,可他模样太随性,怎么看都不像……
还没等任南野琢磨出结论来,宋玉风就捏过他的手腕,抱住了人,贴在他耳边犯浑,“你生病就像个小孩儿,闹腾死了。”
任南野压在宋玉风胸膛,脸对脸腿挨腿,心跳都重叠在一起,透过胸腔传来有力的震颤。
宋玉风强撑着说,“还困着呢,再陪我睡会儿……”
毫无间隙的相拥,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两人抱上片刻后,该碰到不该碰的都擦了个遍,任南野那处变得更烫更硌人,也感受到了宋玉风的。
过了两分钟,任南野受不了了。
“那个、换个姿势,”任南野不自然的扭了扭腰,用气音说:“你顶着我了。”
声音小却说得理直气壮,就像他没顶着别人一样。
“就你事儿多,”宋玉风宠溺的笑了声,拉着他的手按去心口,翻了个身。
宋玉风精疲力竭,压根没心思想别的。
贵公子从小到大都没伺候过人,也没哄过人,这一晚可算把他折腾得够呛,眼睛才闭上不久,呼吸就沉了。
酒店位置好,闹中取静。小院里种了棵雪松,风一吹过,树叶就响起沙沙声,和宋玉风的呼吸混杂着,造出一整个安定人间。
听着宋玉风的心跳,和他牵手躺在同一张床上,不亲吻不拥抱,任南野也觉得心底涨得发暖,不知不觉就睡了个安稳的回笼觉。
中午十二点多,有人敲门。
任南野迷迷糊糊听见,他趴在床头,侧过耳朵。
“野哥别睡了,出来吃早饭,”门外的人是范小西,他边敲边喊:“下午还要去机场接老大呢。”
范老师不知道他家老大前夜就偷溜着提前跑来,心里记挂着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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