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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退时他终于清醒了不少，看到时淮伏在床边睡着的脸很过意不去。
时淮也被他的动静吵醒，揉了揉眉心却莫名在笑。
“你笑什么，”他没什么底气地说。“是不是嫌我笨啊。”
“想听实话？”
“……”
应允：“不想。”
时淮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又转头去看吊瓶，“再躺一会儿。过半个小时就能回家了。”
“哦。”他往里挪了挪，单人病床勉强可以再躺一个哥哥，“那你要不要上来。”
时淮霸占了他的枕头。他也没有计较，再往下挪一挪，枕在哥哥胸口听训，“烧昏了自己都不知道？下次打完球回家不要洗冷水澡。”
“哦。”
“别哦，说记住了。”
“……记住了。”
时淮拨开他被汗打湿的额发，亲他的额头，“乖。”
在他生病的时候，哥哥总是会格外温柔。仗着这一点，他鼓足勇气问，“哥……你是不是要谈恋爱了。”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抗拒这件必然会发生的事，也试着理解自己的嫉妒和恐慌。
或许他也应该谈恋爱。只要谈了恋爱就不会嫉妒他哥先有对象了，也不会再害怕时淮为了另一个人把他忘到一旁。
“谁跟你说的？秦炽？”然而时淮回答得比他想象中干脆很多，“我没有谈恋爱。也不打算跟同事谈。”
应允猛地抬头，差点磕到他的下巴，双眼灼灼发光，“真的？”
“嗯。”
“那短发齐刘海呢？”
时淮诧异道，“什么齐刘海？”
他甚至没有把那个女人的样子放在心上。
应允恍然开朗，并无端感到庆幸和愉悦。暂时没功夫再去理解自己奇怪的情绪，也不愿再想时淮以后跟同事以外的女人在一起了怎么办。
他感受后背上安慰的拍抚，想只剩下一个。
这么舒适的怀抱他不想让给任何人。
还是先别告诉时淮他喜欢男人了，免得时淮以后再也不愿意这样抱他。
从医院里回家的路上，他在副驾驶座睡得不省人事。时淮独自开夜车，回想这一晚被打断被惊吓的心路历程，跌宕起伏，还是觉得无奈又好笑。
车停到家门口，时淮下车靠着引擎盖抽完了一支烟，转头看弟弟还没睡醒，脸贴在车窗玻璃上挤得变形。
夜晚静谧。他看了一会儿，俯身隔着车窗亲吻弟弟熟睡的脸，低声叹息，“是有点笨。”
第78章 番外4
应允靠着车窗睡得很香。
车是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一只手忽然从旁作乱, 捏住了他的鼻子，他呼吸困难，挣扎着睁开眼睛，“……干什么！”
时淮解开安全带, “到家了。”
应允打了个哈欠, 茫然地望向车窗外, 夜里的地下停车场寂静无人，灯光明亮。
年前最后一门期末考试结束, 时淮接他去吃了个大餐, 说好今晚回家一起看欧洲之旅的团综。
August告别演唱会结束两个月，粉丝们等着这口饭已经等得望眼欲穿, 前几天放出全集在热搜上待了一整天。他特意囤了几天，等考完试和时淮一起看。
下车就一小段路, 他懒得穿外套，一件薄毛衣哆哆嗦嗦地进电梯按下18层，走到家门口已经清醒了大半。
时淮回到家习惯性地先去洗澡，他开了瓶柠檬茶边喝边调投影屏幕，找出要看的团综之后放着片头当bgm，完事也去主卧的浴室里洗澡。
从事实角度看, 主卧的浴室使用频率比外面那个还高。一起洗澡总会洗很长时间, 在接下来还有安排的情况下，他们会分开在两个浴室洗漱。
洗完澡出来, 团综正放到August飞机上闲聊的画面。时淮站在厨房岛台边切水果，顺手给自己调了杯酒喝。
“我也要喝。”应允甩了甩湿漉漉的短发, 过去凑热闹, “给我调一个柠檬味儿的。”
他喝什么都想往里面加柠檬。时淮拒绝点单，“去喝你的柠檬茶。”
真无情。
他哦了一声, 却没有轻易放弃，拿各种酒胡乱调和成一杯，最后一步，加柠檬汁。
浅尝一口，他拿酒杯凑在时淮嘴边，“味道也还行吧。”
再次被拒绝后他追着时淮绕沙发跑了三圈。家里一百多平的客厅除了沙发什么都没放，放开了摔跤劈叉旋转跳跃都行。
最后被时淮摁在沙发上，他无辜地撇过脸，望见屏幕上的画面，“哎，别这样，小许哥他们在看着呢。”
“……”
毕竟是放假了，皮一下就很高兴。
这是他求学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年底总是会更忙些，时淮的公司也不例外。抽空陪他的时间不多，应允闹了一会儿见好就收，窝在哥哥怀里乖巧看综艺。
去葡萄牙那段已经亲身经历过，他主要想看自己提前回国之后大家都玩了什么。
可自制综艺也太真材实料，一集更比三集长，跟看纪录片似的。他看了一晚上才看到哈利波特诞生的书店，困乏地用后脑勺蹭着时淮的锁骨，上上下下乐此不疲。
时淮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想睡还是不想睡。
“对了，哥，”他随口一提似的，“我当时自己回国，不是因为急着要跟姜茶谈……你应该知道吧？”
时淮说，“我知道。”
“还有，我那几天喝酒喝吐了也不是因为……”
“我知道。”
应允换了个方向，沉甸甸地压在他哥腿上，胆大妄为地扯他哥的耳朵，“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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