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允天真地等待回应,直到脑袋一懵,被他抱在怀里狠狠揉乱了发型,“大冬天路上都结冰了骑什么摩托?腿摔断了我背着你毕业?”
应允挣扎中脑海自动补充画面,他穿着学士服骑在他哥脖子上傲视群雄,“诶,可以吗?”
“……”
态度不端正。时淮拿遥控器把休息室的百叶帘全部关严,就地正法,“屁股痒了是不是?”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别别别……哥!”他不止屁股怕痒,胡乱躲着时淮的手缩在沙发角落里笑得快岔气,“我保证,等到……等到春暖花开再骑还不行么,不会摔断腿的。”
时淮这才收手,“回家锁起来,钥匙等春暖花开再给你。”
“哦。”应允长舒了口气,躺在沙发上悄悄打量他哥的表情。
什么嘛,明明就是很开心啊。
时淮只打算闹到这里就结束的,却不防他招了招手,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小妖精。便也只能难逃一劫地凑过去,听他要说什么。
“我真的很喜欢那台车,它好像你。”只有两个人在的房间里,他还故意压低声音,说着蛊惑般的悄悄话。
“我骑着它,就好像骑着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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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处理完工作就早早离开公司的时总,有人来接下班,反而是最后一个走的。
年前没几天办公室play可以玩了。应允有点意犹未尽,过完年之后隔三差五又跑去几次捣乱。
公司里的员工都逐渐习惯了他时不时出现。时淮在办公室里单独隔出休息间,一看见他就老鹰捉小鸡似的逮到里头先关起来,免得工作分心。
偶尔也有乖巧的时候。应允带着笔记本过来做毕设,坐在一张办公椅里陪他上班。办公室的落地帘一整天都关着,搞得助理秘书过来敲个门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撞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还以为自家老板是公私分明的那种人,谁知道纵容起来居然也没个底线。叹为观止。
时淮并没有感到困扰,因为知道他兴头来得及去得也快,不用特别制止。
果不其然,在办公室这个新场所玩过几次后,应允来公司的频率果然就逐渐减少了。一半是新鲜感得到满足,另一半是忙着准备毕设答辩。大学四年都悠闲地过了,临毕业还是得紧张一下的。
各自忙碌到五月份,一切都顺利结束了。
拍毕业照当天,阳光明媚,学校里到处都是穿学士服的毕业生。应允也兴致很高,拉着他哥满校园拍照。
姜茶特意跑来给他送花,秦炽也戴着帽子口罩跟着一起过来凑热闹,顺便充当扛相机的苦力,“这是我今年拍照最多的一天了……里头还没有一张是我自己的。”
“辛苦啦小秦哥。”应允口头安慰,转身又把手往教学楼一指,“喏,那个教室我也上过课。我们去那里拍几张。”
他跟时淮各自都有很多照片,合照却不算多。今天是个好日子,在外面拍照却总是得戴着口罩,他们找了间空教室,临窗的座位旁光线也捧场。
拍了一会儿坐着休息,时淮去楼下的贩卖机买饮料。秦炽拨了下他学士帽垂下的流苏,笑着说,“恭喜毕业。想好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吗?”
“还没。”应允摘下学士帽扇风,语气轻快道,“不过我有个朋友说想开画室,到时候看看要不要跟他合伙。或者一边画画一边旅行,再去学习点别的。哎,反正世界这么大,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
“听起来还挺自由的。”
“当然了。”
他理所当然道,“不自由的人生还有什么趣味呢。”
秦炽看了他一阵,忽地说,“有件事你哥是不是一直都没告诉你?我也是去年演唱会后的庆功宴上才听来,你哥喝多了说的。”
应允不明所以,手上扇风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停了,听见他问,“你知道时淮当初为什么愿意当练习生么?”
空教室里只剩一个人坐着。
时淮在走廊里跟刚离开的小情侣打了声招呼,进来把手里的冰镇柠檬茶放到他面前,“累了?”
他摇了摇头,依旧蔫巴着,被太阳晒得脸颊泛红,没什么精神地低着头,双手搅在一起手指乱动。
时淮直觉他有话要说,托腮垂眼看着他乱动的手指,耐心地等。
应允脑海里全是秦炽透露的那几句话。
这世界上果然没有魔法。
他没有被送去亲戚家寄人篱下睡楼梯间,是他哥用自由换来的。
可是时淮从没有告诉过他。或许是想过要告诉他的,可没有说出口,大概是觉得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吧。
他怎么敢相信呢?在那个时候——在他以为自己是遭人嫌弃的拖油瓶,是垃圾桶里的小狗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原来他早就已经是哥哥的宝贝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爱,珍重到愿意为了他改变自己的人生。
“怎么了?”好好的他居然开始掉眼泪了,时淮皱着眉用手背探他额头,“是不是中暑了。”
“……哥。”他拉下时淮的手,贴在两只手掌之间,很郑重地说,“我们去结婚吧。”
不等时淮出声,他又确信地重复了一遍,“去哪里都可以,我们去结婚。”
画室或旅行,所有事都可以先推后。毕业以后的第一个行程,要安排给最重要的事。
时淮好像也是这么想的,可只提过一次就没有再主动说起。就是在等今天吧——等他意识到这件事是重要的,必须用心决定的,再亲口说出来,“最好是明天……最好是今天!我已经想好了,最好现在就去。”
时淮摸了摸他泛红的脸,语气还很镇定,“可以是可以。但你得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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