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临说:“感染事大,再说了,地狱眼判断的准确率只有百分之九十,万一这么多人里,有那百分之十的意外,你说怎么办?”
原来如此。
刘临可怜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又说:“而且,目前已经发现二阶进化体了,未来可能有三阶四阶,到时候地狱眼能不能适应这种变化还说不定呢。”
他们吹了一会风,忽然,刘临看到一辆黑色的车打着转向灯开入基地,谢淮刚想问这是谁来了,不料旁边的刘临比他反应更快,脱口而出一句:“师哥回来了!”
谢淮:“……”
车子先停在露天广场,车内下来几位身穿黑衣的人,最惹眼的那个就是沈延,虽然背对公寓楼,但谢淮还是一眼认出他了。
随后,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几位猎杀组的成员一同走进大厦,沈延话少,其他几人在聊天他也没去加入,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望向公寓楼。
刘临倒是淡定,还笑着跟他的师哥挥手,但谢淮就不好了,他僵在原地,这一刻,他像被某股引力吸住了,目光挪不开,反而和沈延的碰撞在一起。
这不是什么冰火两重天,而是一片陌生和尴尬。
·
谢淮昨晚还熬夜,今天反而早洗早睡了,然而庆幸的是,沈延晚上要开总结会议,到了凌晨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个时候,谢淮已经睡得一动不动了,整个架势就像天王老子来了也轰不醒他。
于是乎,沈延站在床边看到了这一幕——谢淮的身体挨着床边,摇摇欲坠。
但他并不关心。
看样子,他今晚只能睡里面了,这种无可选择的感觉让沈延觉得很糟糕。
他坐在床上后发现,被子都被旁边这人卷走了,他有些无语,心想对方也太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一点都不见外的?
沈延抬手扯被子过来,然而谢淮比他更猛,跟抓贼一样抓住了他的手,随即嫌弃地往边上一甩,就像在宣誓主权一样霸道。
某人较真了,选择卷土重来,但是这一次,因为动静太大,沈延才刚抓住被角,谢淮就被他吵醒了。
他睁眼,见到沈延在上面,他怔住。
要来抢被子的人可不在乎,一用力,直接把被子扯过来,谢淮没他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空了。
“哎!”
沈延一个转身后对着墙睡下,还顺势将一部分被子压在身下,被子没得太突然,谢淮恼了,“你干嘛!”
沈延疑惑,心说:你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干嘛呢?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谢淮忍着那点火气,用求人的语气叫了几声“哥”,但是并没有用,眼前的人依旧风雨不动安如山[1],事实证明,示弱这一招,或许只对刘临有用。
沈延不管身后的人推他叫他,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
谢淮气得坐起来,又躺下,随后还故意辗转反侧搞得沈延也睡不了,但他闹着闹着,自己就先累了,沈延感觉到后面的人消停了,他心里冷哼一声,觉得对方就是生活太好,被惯坏了,其实也没多大能耐。
沈延的睡眠很浅,谢淮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过来,这次还把手放在他的腰腹上,就这么圈着他。
沈延感到不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习惯自己一个人睡,这床容得下一个谢淮已经是他的忍耐极值了。
他下意识地抓住伸过来的这只手,稍稍用力,欲要把对方赶走,这时,身后的谢淮轻轻地用脸蹭了一下他的后颈,迷糊地喃喃:“不要……”
沈延顿住,他没动手,后面那人就变本加厉,“我好冷。”
说着,谢淮又重复了一遍:“我好冷,不要赶我走。”
谢淮抱着个暖乎乎的人,一时忘形了,他的睫毛纤长,划过沈延的后颈时,让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带起一点不可名状的躁动。
沈延垂眸,松开手,没有管他,谢淮也放松了些,吐出的气一缕一缕地扑在他的肌肤,与空调的冷气截然相反,这片气息就像要灼了沈延一样。
沈延想,自己一个25岁的大人跟个22岁的毕业生较什么劲,他翻个身,就看见了谢淮小巧的脸,在一抹深蓝的映照下,显得眼前这人真的很乖。
沈延抿嘴,面上依旧平淡,他很清楚,谢淮也就在睡觉的时候难得安静,醒着的时候只会折腾人。
谢淮感觉到冷,就往沈延怀里钻,后者终于良心发现了,想分点被子给对方,然而,下一刻,谢淮把腿搭在他腰上。
沈延这人平日里性格清冷,是个人都会跟他保持距离,免得自说自话自己尴尬,所以,他就没遇到哪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像谢淮一样这么野,不仅鸠占鹊巢,还一个劲地往他这边靠。
现在轮到沈延问了,“你干嘛?”
谢淮没回答,他的呼吸很轻,看起来睡得挺安稳,沈延的手往下,想把那条讨厌的腿支开,然而对方被他一碰,反而抱住他,就像在把他当做什么依靠一样。
沈延:“……”
他是猎人,不喜欢被别人触碰,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谢淮,强行把怀里的人弄醒也不在乎。
谢淮被抓疼了,起床气很重,跟哪里来的少爷一样,天已经亮了,一抹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脸上,他不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瞳仁的颜色在光线下变成略带透明感的棕,犹如森林里迷糊的小松鼠。
11/256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