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属于我。”
秦牧撤开了耍狠好一阵的牙口,转眼又恢复了惯有绅士的风度,伸手轻按印着薄薄齿痕的腺体。
意外降临的温情令罗汉升紧束的肩头猛然打了个惊颤,喉音不觉显露出了些许似是疲惫至极的枯哑。
“臭小子,说什么疯话。”
秦牧从后面围拢住他壮实的腰骨,鼻子抵在掺着些银白的湿漉短发间,细长的丹凤眼里恍若流动着星河。
“罗叔,我好像能闻到你的信息素味道了,虽然就一点点吧,好像是……很甜的东西?啊……真的很甜……跟你一样——”
“闭嘴。”罗汉升喝止了那些明显是他在头脑发昏才会说的胡话。
“躲躲藏藏的真难抓到,不过就和安静的罗叔一样可、爱。”
对着大罗汉从不知道乖巧为何物的秦医生自然不会停嘴,话不停,索吻也勤。
“再说、唔再……发癫哼、啊……真、唔……给你踹下去。”
威吓没起效,事故也没发生,罗教练最终蔫倒在了被子里,呼吸变得极其沉慢。
人没完全睡着,但也不睁眼,任凭秦牧用多甜腻的叫法喊他都装死不理会。
像是被这事——被个年纪能当自己儿子的小屁孩儿亲得神魂颠倒给击垮了,后知后觉地为此感到羞耻。
“罗叔,你真是……唉,怎么又翻脸不认人。我也太不容易了……”
秦牧叹着气下了床,去浴室里洗完了澡出来,再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响了。
罗汉升依旧背对着他,充耳不闻,一动也不动。
闹了这么久,估计是真累得睡下了吧。
秦牧边想着,边拿起手机,走远了些,到了靠近窗户的位置,接通了来电。
“牧哥,我从埃及回来啦,想我没想我没?”
电话那头传出了活力四射的开朗男声,对方紧接着毫不害臊地直甩一大串糙话。
秦牧习以为常地听着前阵子固定下来的新舞伴隔着部手机的浪言浪语,指尖点在蒙雾的窗户上,漫无目的地划拉着。
“……反正我想死你了,要不是飞机延误我平安夜就能回来,牧哥你圣诞节有约吗?我不管啊,除了做手术,圣诞节份额必须是我的!”
秦牧回过头,望了一眼床上的那道身影,而后又看向窗外簌簌飘洒的细白雪粒。
“看看吧,不一定有空,医院的工作都难说,过节也不保证能放假休息啊。”
模棱两可的答复引发了新舞伴的絮絮叨叨外加沮丧耍赖,秦牧安抚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忍不住又朝床边看去。
还是沉默的好,不聒噪。
秦牧在窗边赏了一会儿雪,才又回到床上。
刚把被子盖上,准备酝酿睡意,身旁就响起了罗汉升还留着几分干哑的声音。
“怎么样?”罗汉升的话没头没尾,但含义也不难懂,只是这人很少会这么正儿八经地关注彼此相处的感受。
他们从来就不是正常情侣的关系。
“挺好啊。”秦牧眼神微变了变,却仍然笑得轻松随性,揶揄道,“要是罗叔你能乖乖地多说点话就更好了,不然感觉像在亲木头。”
罗汉升瞬即冷了嗓,“不爽就找能说的去。”
“别啊,各有各的好。”秦牧转身去拥抱他,从他的肩膀向上吻着,“目前来说罗叔最好。”
罗汉升撇开脸,没让秦牧的唇再碰着他,直接吭出了两字,“滚蛋。”
“就想要个晚安吻而已。”秦医生尝试着哄骗大罗汉,“过节呢罗叔,发个小福利又不会怎么样。”
罗汉升眼皮紧敛,整张脸连带胡茬都硬得好像在炸刺,“去亲能说的,让他们给你发。”
秦牧扳不动这大罗汉,便撒了手,将胳膊垫在脑后,懒洋洋地倚回了另外半边床位上。
他仰着脸,轻嗅了一下空气中遗留的甜味信息素,很淡的甜,很难明确地捕捉到。
但他却觉得挺像他在车上吃过的苹果味。
他的嘴角抿动着,声音放得又轻又低,像在自言自语地说,“好酸的味,罗叔,你不会吃醋了吧?”
“放屁。”罗汉升沉了声骂。
房内静了数秒,两人都不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罗汉升缓缓地坐直了身,随手点了根烟。
打火机扳动和香烟被点着的声音很轻,也很脆,撕开了寂静深夜的一小道口子。
秦牧自己不怎么抽烟,也没多乐意去闻二手烟,但罗汉升抽烟,他从来不阻止,也不打扰。
有的话说得太多,界限就不能模糊。
善于游走花丛的人一向最明白点到为止是点到哪里为止。
罗汉升这根烟抽得不慢,秦牧睡意还没酝酿好,眼睛还睁着,他就捻灭了烟头,掀被下了床。
秦牧察觉身旁的突兀动静,便轻喊了一声,“罗叔?”
“回去了。”罗汉升头也不回道。
“这么晚还回去?”秦牧疑惑地说,“你又不是没在这里睡过,可以睡一晚再……”
“明早有私教课。”罗汉升推出了最正当的理由。
“那我送你吧?”秦牧又问。
“我姓罗,不姓林。”
闻言,秦牧愣了一愣,笑出了声,“这话说的……哪个林妹妹能长成罗叔你这样啊。”
罗汉升没搭理他的调侃,干脆地拨顺了衣裤上的褶子,离开了那张床。
拉开房门时,身后传来了节奏和语气都不变的轻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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