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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瞳(玄幻灵异)——一二零

时间:2022-07-22 07:18:52  作者:一二零
  可不管他再怎么打听,宋炎都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半点风声也不透,搞得沈二公子很郁闷。
  要是搁以前,钟鸣一准能察觉出来他这外甥不大对劲,但现在他很忙,忙到没工夫关心外甥这点小情绪。
  他每天都要给安松岳看眼睛,看看调理的如何,什么时候能开始手术。剩下的时间他捉了猴子,泡在药房里头给猴子换眼睛,练手。他还翻出来之前的那几个给黑瞳结丹的方子,去了几味药,又添了几味药,在老鼠身上试完了觉得还行,就让宋炎传了青鸟符给他师弟,叫他过来试药。
  这么忙忙碌碌地过了七天,安松岳的眼睛终于调理得差不多,可以手术了。
  钟鸣答应过顾清泉要瞒着安松岳,他知道她这是怕安松岳不同意,也知道要是换眼不成功,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安松岳自己丢了一只眼。
  他只能把他们安排在相邻的两间房。
  他先去取顾清泉的眼睛。
  钟鸣给她用了麻沸散,但为了不影响眼珠的活性,药量不敢用得太大,需要她时刻保持清醒才行。他知道顾清泉一定很疼,小声叮嘱她:“你要是疼的话就哼几声,没关系的,隔着这么厚的墙,他听不到。”
  顾清泉不,她脸都疼白了,就是一声都不吭,只是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生生咬出了血珠子。
  好在钟鸣手很快,他把取下的眼珠子放在碗里,盖好盖子,又将碗搁在冰上,嘱咐顾清泉休息,等他给安松岳换好眼睛,再来给她装义眼。
  顾清泉听他说“可以休息了”,心里一松,竟疼晕了过去。
  钟鸣来不及管她了,这眼珠取下来得尽快换过去才行,不然放久了,血运不畅,整个眼珠就废掉了。
  他几乎是飞奔到另一间房,安松岳已经在等他了。
  他听见钟鸣进来,吸了吸鼻子,有些疑惑:“前辈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钟鸣愣了愣,忙道:“我刚给猴子换完眼,可能沾了些味儿。”
  他嘱咐安松岳躺好,给他用了麻沸散。
  安松岳的眼珠已经被毒坏了,觉不出疼来,少吃了不少苦。
  钟鸣换得小心翼翼,生怕辜负了顾姑娘这一番付出。
  好在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钟鸣给安松岳换好眼睛,过去给顾清泉装义眼,顾清泉刚醒就问他安松岳怎么样了,听他说换眼很顺利,休养几天就可以拆绷带了,这才放下心来。
  宋炎和沈醉都为他们高兴。
  沈二公子一高兴就想去离原草场跑马,他邀宋炎跟他一块儿去,宋炎拒绝了,他说:“别去跑马了,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个“好地方”让沈二公子一整天都在想入非非,他想宋炎怕不是跟人学坏了吧,又隐隐有些期待,想看看宋炎到底能把他带到哪儿去。
  晚上的时候宋炎果然来找沈醉。他们出了药王谷,骑着马一路向西,宋炎一直把他带到了摘星楼。
  宋炎这是要请他吃饭?摘星楼是北冥境内最好的酒楼,酒菜自不必说,更难得的是酒楼层层叠叠地建了十八层,最顶层能俯眺整个北冥。旁边又临着洛河,河上游船画舫、丝竹管弦,岸边垂柳依依,倒确实是一个好去处。
  沈二公子抬脚就往摘星楼里迈,却被宋炎一把拽住了。
  沈醉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就感觉自己凌空而起。宋炎抱着他,踩着层层叠叠的屋瓦,直朝摘星楼楼顶去了。
  沈醉自从中了寒毒之后就再也使不出轻功,此时借着宋炎的光,总算体会了一把冯虚御风的感觉。
  北冥的夏天并不热,夜风习习而来,绕过他周身,掀起他的衣角。明明很久没有到过高处,此刻脚下空空如也,没有凭借,但在宋炎怀里,他一点也不恐慌,反而出奇的踏实。宋炎的头发吹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一瞬的恍惚,想起了很多很多事,关于舅舅,关于母亲,关于宋炎,关于他自己。
  他们在屋顶站定,掀起衣袍坐下。
  头顶上是无尽的夜空,一弯新月挂在天边,漫天的繁星闪啊闪,快要迷了沈二公子的眼。
  摘星楼下是一片又一片高高矮矮的房屋,暖暖的烛光透过窗户投射出来,不知多少人家正夫妻团聚,共剪窗烛。
  沈醉笑了,的确是个好地方,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宋炎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两瓶酒。
  沈醉觉得宋炎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接过一瓶酒,掀开盖子闻了闻,竹叶青的香气弥散,带了一丝嫩竹的涩味,刚好配这无边夜色。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沈醉吟罢这几句,仰头灌了一口酒,他的人生确实不剩几何了。
  他自小便知道自己活不久,刚开始的时候固然难以接受,后来也就慢慢看开了。说到底,匆匆百年与匆匆二十年相比,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谁还能永生永世长生不灭么。活着便好好活着,好好看看这大好山河,尝尝这天下美味,死也没什么好怕,不枉来这人间走一遭就是。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晚月色太好,他突然有些留恋这人世了,他有些留恋此时此刻,有些留恋此时此刻……身边的这个人。
  他取出玉箫吹起来,萧声绵长悠扬,满怀心事。
  宋炎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他从这萧声里听出了一丝不舍。
  沈醉吹了一会儿,突然停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摘星楼旁的洛河,河道蜿蜿蜒蜒,本来藏在夜色里,如今却被什么点亮了。
  那是无数盏河灯。
  一盏,两盏……星星点点,顺流而下,将整条洛河变成了天河,那些灯也成了天河里无数的星星。
  “生辰快乐。”宋炎说。
  沈醉这才记起,今天是他二十二岁的生辰。他已经太久没有过过生辰,久到自己都忘记了。
  北冥有小孩生辰的时候在洛河放河灯的习俗,沈醉小时候常见谢韵带着沈憽去放河灯,他委实羡慕过好一阵子,后来懂事了就再也没提过。
  放什么河灯,老大不小了。
  而此时,看着河灯满洛河,盏盏为他而明,他胸中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既温暖又酸涩,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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